很快,胖子带路,我们便折返回丛林,但他也只是认得大概的方向,没多久便陷入了神农架茂密的丛林中。
我们艰难跋涉,好在胖子方向感很准确,到凌晨的时候找到了一条羊肠小道,胖子说这条小道是神农架内为数不多有人走的小道,路的尽头通往出神农架的主干道。
我打量了一下,羊肠小道很窄,有部分地方甚至被杂草淹没,绝大部分只有一条鼠道那么宽点,地上被踩踏的痕迹却清晰可见,虽然不见得都露出了泥土,但杂草灌木什么的却是低矮了许多。
这是条路定期会有人走的小道。
我不由一阵奇怪,便问胖子,“什么人会在神农架深处走动?”
或者换个问题,什么人会在莽莽的神农架生活?
胖子看了我一眼。有些讳莫如深的样子,消失道:“避世者。”
“避世者?”我咀嚼了一下这个名称,感觉格外新奇,追问:“什么是避世者?”
“就是隐居者,他们厌倦了奇门的争斗,避世隐居于深山老林。亦或者其他的东西,总之,它们很难缠,实力也往往深不可测。”胖子道。
我眉头一扬,胖子的前半句我懂,就是隐居之人么。从古至今都有,这点好理解,但他那句其他东西就让我有些费解了。
胖子看出了我的疑惑,很谨慎的看了看四方上下,咽了口唾沫,道:“除了人。还有些不是人的东西,比如说妖、精怪,山魈什么,总之都不是什么吉祥物。”
“妖!”
其中的一个字眼让我心头一跳。
苗苗跟我说过,说现在的妖已经快要绝种了,只有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或者深海大漠之中,才会妖的存在。
妖之所以是妖,就是已经化成了人形,和人一般无二,但实力却强大了太多,因为妖是经过不知道多久的潜修而形成的。
白香月是妖,她的过往就是一个很漫长的时段,和不知道来自哪个年代的鬼王殿扯上了联系,时间之漫长远超我的想象。
神农架是典型的深山老林,别说人迹罕至了,基本就是无人区,这里产生妖,一点都不用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胖子提到“妖”这个词,我浑身就是一激灵,茫茫丛林深处,总感觉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注视感萦绕在自己身上。
胖子见我脸色有异,便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想了想又问:“我们这样走会不会遇到避世者?”
“不知道,看路的样子应该也不是经常走动,但愿我们运气不要太差。”胖子道。
我无奈的点点头,莽莽丛林如果不沿着路走的话,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翻山越岭可不比走平地,弄不好会被峡谷悬崖什么的挡住去路。关键是我身上的僵尸毒也不允许我耽搁太长的时间。
我俩沿着小道快速前进,翻山越岭,不断的朝着东南方向前进。
如此走了一个多小时已是夜半,森林越来越茂密,已经到了神农架最核心的地方了,但让我有些不安的是。附近死一般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之前还偶尔能听到小动物小飞禽的扑棱棱被惊动的声音,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就连冰冷的夜风也停寂了。胖子也感觉到了异常,抹了抹头上细密的汗珠,却似乎忌讳着什么,什么话也不说。
我也不敢乱说话,所谓早不言梦寐,午不言杀伐,晚不言鬼神,真忌讳着什么,就最好不要说出来,否则很可能会祸从口出。
“嗒!嗒!”
就在这时。突然两刀奇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和胖子齐齐汗毛炸立,噌的一声同时抽出的重刀和青剑,全力戒备。
但那两声之后,声音就消失了,听方位在右后方的一堆灌木丛后面。
我手心直冒汗,尤其是胖说的妖之类强大的东西,让我压力巨大,胖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顿了顿,我问:“不会是什么野兽吧?”
胖子也不敢肯定,摇了摇头,说:“要不咱们先走吧。”
我点点头,总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实在太渗人了!
于是我俩背靠背,胖子朝前,我朝后,缓缓离开了原地。走了一段没再出现什么异常,我俩松了一口气,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缓缓落了回去。
可还没等落到位。
“嗒!嗒!”
又是两声,无比清晰,从左后方传来,而且距离似乎更近了。
我和胖子再次调转枪头,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你大爷的!”我不禁骂出了口,这次听清楚了,是脚踩杂草的声音,有东西在后面盯上我俩了。
如果第一次是走兽还情有可原,但第二次就没法解释了。
最让我后脊背发冷的是,两声就代表那个东西是直立行走的东西,丛林的野兽,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是两条腿走路的。
这一下又僵持了一阵,那边的声音沉寂了下去。我和胖子也没胆子冲过去干它,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更加不知道它跟着我们做什么。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好奇,我们冲过去必然会激怒对方,划不来。
“胖子,怎么办?”我很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胖子没了主意。想了想试着说:“要不走吧,不理它。”
我一阵无语,但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我俩背靠背再次前进,离开了原地。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我们不停。心里的压力更大了,因为那个东西每出现一次,就会离我们近一步。
而且这东西一会儿在前面,一会儿在后面,左右也有,总之就是出现在四面八方。
又走了一段,我感觉很不对劲,急忙拉住胖子,道:“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在不断的靠近它?”
几天前遭遇野人的时候,我和毒蝴蝶疯狂的跑,结果不仅没能远离野人。反而越跑离野人越近。毒蝴蝶说那是一种幻境,根本解不掉,一味的走只会越来越靠近危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