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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节

  这还是我第一次逛遍了整个苗寨,说实话,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人口也不少,说是寨子,但遍布的面积粗略估计,得有一个乡镇那么大。
  苗寨人遵循着古老的生活方式,代代相传,现代化的痕迹在这里很浅。毒蝴蝶还带我去看了苗人制蛊,这才算让我大开了眼界,各式各样的蛊虫,千奇百怪,制蛊的方法也很不一样。
  这里的接触纠正了我一个错误的看法。以前我一直认为苗人制蛊是为了防身或者战斗,甚至是害人。
  但来到这里我听过最多的一个词,却是治病。
  原来苗寨普通人制蛊大多数是用来治病的,所以苗疆人很少生病,亦或者说,大多数病症都可以驱动蛊虫来治疗,人也非常的长寿。百岁老人比比皆是,八九十岁的更是每家每户都有。
  这样一对比起来,苗巫那一百六七十岁的高龄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夸张了。
  ……
  此后又过了几天,徐大山忽然通过苗寨的情报系统传过来一条消息,说夜游神找过我。
  我心里暗骂,这混蛋每次沾上它就没好事,上次自己下了地狱,这次差点害死毒蝴蝶。
  我本能的就不想搭理它,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
  可毒蝴蝶听完却不这么想,说:“夜游神没直接闯到苗寨来找你,肯定不是什么急事,但你必须去找它一趟,地府现在状况不明朗,多知道一点情况多一分安全,毕竟大力鬼王都出动了,非常时期一定要谨慎。”
  我点点头,毒蝴蝶分析的没错,自己就算不参与地府的事,还是多了解一点,别的不说,就说阳血的事,有没有被泄露出去?
  老妪鬼是自己判断出来是我的血放走了大力鬼王,还是从别的什么存在那里听来的?
  如果是后者,事情就糟糕了。地府叛乱势力如果盯上我,那我的活动范围,恐怕就只能局限于苗家和苗寨两家的核心了,一出门就会有危险。
  鬼王那个等级的存在,完全可以秒杀我。
  打定主意,我和胖子告辞万古和万良返回重庆。毒蝴蝶则留在苗寨继续休养。
  回到重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照例去了徐爷那里汇报了一下发生的事,他让我小心,说最近没什么事晚上尽量不要出去。还说阳间有阳间的秩序,地府势力不管黑白除非逼急了,否则一般不会贸然袭击阳间的奇门势力。
  我一愣,感觉徐爷这话好像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感觉就好像阳间和阴间之间有协议一样。问题来了。谁来代表阳间?
  我想问,徐爷却摇头,说该让我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我也没再纠结,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常青花园是安全的。
  完事之后我通过周建兵联系黄达,想从半步多的商业渠道了解地府,特别是酆都城的情报。
  可结果周建兵说黄达有一段时间没上来了。
  无奈。我只能去找夜游神了。
  天擦黑后,我和胖子出发,去了重庆西北。
  夜游神说要找它就通过小纸人鬼,而要找小纸人鬼,就去重庆西北的山神庙烧四炷香,它就能收到。
  我提前打电话问了皮衣客山神庙的位置,径直赶过去。
  到了的时候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座废弃了的山神庙,房倒屋塌,一地的断壁残垣,茅草已经长的半人多高。
  只剩下大堂最上首的那一点还留着,手电远远的照过去感觉阴森森的,令人很不舒服。
  “啧,这地方有些邪门啊。当心点。”胖子打量着说。
  我点点头,这里确实阴森的有些过分,心里也在奇怪,小纸人鬼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不过转念一想,它是阴差也是鬼,似乎又没什么不对。
  我们刀剑出鞘,打手电摸了进去。等分开碍事的茅草一看,发现山神庙最上首坐着一个神像,只是风吹雨打已经完全残缺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腰部往下,腿还缺了一条。
  石像前的石桌还在,上面有一个碎了一半的香坛。
  “嘶嘶嘶……”
  可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的茅草深处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窸窸窣窣的,同时我觉察到了一股很微弱的探视感从我背后扫过。
  “鬼鬼祟祟的,出来!”我立刻转身大喝,声浪如雷。
  但没有回答,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见了。
  “你大爷的!”
  我咬破舌尖,立刻横刀冲了过去,现在已经是百年道行了。普通的脏东西奈何我不得。
  可……到了之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探视感也消失了,原地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胖子跑了过来,问:“什么情况?”
  “有东西盯了我一下,很隐蔽。”我扫视着四周,回道。
  “不会是什么野猫野兔之类的吧?”胖子问。
  显然他并没有觉察到那股探视感,很微弱。没有一定的道行根本就感知不到,我也是突破了百年道行才感知到,否则一样浑然不觉。
  我摇头,说:“不是野兽,我能感觉到那东西有灵智。”
  胖子色变,仔细的观察地上的茅草痕迹,一无所获。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是某些脏东西。”
  我点点头,没痕迹就不是人,但又有灵智,只能是鬼魅邪祟那些脏东西了。
  之后油灯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只得放弃。办正事要紧,只要对方不打扰就不管了。想来应该是寄居在这里的脏东西,破烂的神庙确实容易招它们。
  回到神像前,我和胖子收拾了一下供桌,胖子点了蜡,我拿出四根香点上,拜了一拜,然后把香插入香坛。
  可就在这时,蜡烛烛火忽然“呼”的一下向左,“呼”的一下又向右,再“呼”的拔高,而后我手里的四根香火头齐齐断掉,落下了下来。
  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