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记不太清楚了,很朦胧。
白香月是妖,这点是经过多方确认的,心说难道她就是那个白绒绒的东西幻化而成的?
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而且她陷入沉睡,并没有化成本体。据我所了解,妖在陷入沉睡的时候是会露出本体的。
这点不太对劲,或许她不是一般妖,或许是因为别的。
我曾经一度怀疑她是狐狸化成的妖,因为那种魅惑似乎只有传说中的狐狸精才有。
但后来我又觉的不是,因为她魅和惑与狐媚有本质的区别,她更多是一种冷艳,绝对没有要主动魅惑谁的意思。完全成自天生。
甚至,对上除我以外的人,她都冷的不行,是恐怖的红魔女,杀人连眼睛都不眨。
瓜哥已经和我够铁的交情了,但他曾经告诉我,说白香月看他的时候眼里有杀气,让他心惊肉跳。
换句话说,白香月根本不在乎别人,哪怕他和我很熟很铁。
此外,半步多还把她列为禁忌,连谈论都会惹上大祸。她面前的尸山血海,虽然只在地府惊鸿一瞥,但可以想象,绝对很恐怖。
想了想,我又调好焦距,把那朵若隐若现的红花也拍了一张。
看着白香月天赐容颜,我暗暗嘀咕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靠近我,我们曾经认识吗?”
心里,却没有任何答案。
“噗噗噗……”
忽然,船篷内的火把一把接一把的熄灭,船舱的光线很快便暗淡了下去,就连长明灯也开始摇摇曳曳起来。
这景象,分明是驱船的存在要送客了!
“春子说句话,安全吗?”同时船篷外传来了胖子略显焦急的声音。
我在里面呆的时间有些长,让他着急了。
我起身,看了白香月一眼,退了出去,回到了船尾。
“春子没事吧?”胖子迎了上来。
“里面什么情况?”瓜哥也关切道。
我摇头说没事,道:“我们处境安全,幽灵船会送我们离开这里。”
“怎么回事?”瓜哥和胖子谨慎的回头看了一眼船篷里面,异口同声的问道。
想了一下,我觉的守护棺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驱船的存在只让我进去。意思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多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不能当着它的面说。
倒是白香月提一下应该不要紧,于是我道:“白香月在里面。”
瓜哥和胖子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着震惊。
我微微摇头,示意他们别再多问,场合不宜。
两人接收到了信号,缓缓点头。没再多问,反倒是弄得葛老汉疑神疑鬼的,却也不敢多嘴。
危险解除,我们干脆就在船尾坐下来,这一路下来又是划船,又是战斗的,说实在话。累的够呛。紧张的时候还不怎么觉的,一旦放松下来,感觉手脚软趴趴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半步多月亮从来不会缺,每天夜里都是月圆之夜。这有些奇怪,对比阴阳两界,半步多这一界似乎夹在了中间。
阳间是日升月落,有白天又黑夜,半步多则只有月亮,没有太阳,但也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只不过白天没太阳,相当于阳间的大阴天,夜里有月光。光线差距不是那么明显。
而阴间就完全部分白天黑夜了,始终是灰蒙蒙一片,就像阳间的傍晚,天将黑不黑的那个时间段。
“这半步多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太阳只有月亮,而且还没有圆缺?”我问他们。
瓜哥摸了摸下巴,道:“半步多肯定是个独立的空间存在。和地府的存在是一个道理,或许是处在某一片虚空之中,照不到太阳,但却能照到全月。”
“那就不在地表了。”胖子道。
瓜哥不置可否,说:“我也不是太懂,但佛语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点点头,他说的有些道理,或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
幽灵船不断的前进,劈波斩浪,穿过沉沉的雾霭。
时不时我们会听到路过的阴兽,有大有小,但它们都自觉或不自觉的远离幽灵船。
甚至有好几次还遭遇了阴兽群。规模和体型也是有大有小,小的数百头,大的整个一望无际,水下全是黑的,比之前遭遇的那一拨还要多,体型还要大。
走着走着,前面迷蒙的雾霭中忽然出现了一点亮的什么东西。闪闪烁烁的。
等走进了一看,我们大吃一惊,那竟然是一座灯塔!
上面一个巨大的阴火火炬竖在那,火炬下面则是一块白色的石碑,跳出水面足有数丈之高。
我们几人急忙跑到船舷一侧去看,幽灵船正好经过灯塔旁边,只见上面写着两行杀气腾腾的字:禁忌之海。闲人返航。
字体很古老,只是依稀可辨,组成一句话能读出来,若论单个,可能还真认不得。
字体力透石碑,棱角锋利,有一种直面刀兵的既视感。杀气十足。
“禁忌之海。”葛老汉额头又隐隐见汗,脸色发白吗,说:“是死亡之海最中心的区域,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中,没想到真的存在。”
胖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水面,道:“这里有灯塔,有航路!”
我们本能的朝水面看去,发现船下面涌动着一股水流,正朝着远方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