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异象顿生,一根蔓藤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这怪物身上的阴气,居然咔嚓一声断了,‘哐当’一声,陶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顺着手电光看去,只见一个干枯的东西掉了出来,周围洋洋洒洒一堆干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东西虽然干枯,又沾了很多的乱七八杂的东西,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心脏。
两人被吓了一跳,去势也不由一缓,正准备再次蓄力而上,那悬在钟乳石上的陶罐接二连三的开始下落,摔在地上砸的稀烂,里面也乱七八糟的滚出来一大堆东西,心肝脾肺肾都有,眼睛鼻子居然也齐全!
就在此时此刻,这‘六丁阴地’的阴—穴突然一股水柱冲上了穹顶!
第七十节 六丁六甲
这水柱夹杂着阴风飞射到穹顶,冲击之力使得水柱化作了黄豆大小的水珠溅射四散,整个耳室由于这雨滴而扬起了一阵灰土,桑榆和十三少很小心的退了回来,“怎么办?”
其实我都没搞懂,这些事情问我搞毛啊,我又不是万事通——但他们既然问起来我还是只能装逼,“先等等。”我脸色严肃目不斜视,“看看再说!”
水柱十几秒就停止了,整个耳室积了几寸厚的积水,那些人体的零件渐渐膨胀起来,不但变得鲜活如新,甚至有了活力!
是真的有活力,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心脏跳动,肺部收缩,那些眼珠也不住的转动起来。
草!
积水渐渐变得浑浊起来有了颜色,仿佛那积存在器官中的干涸血块已经溶解、消融在水中,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
就在这水柱停止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阴—穴中飞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掉在了地上。
祖虢!
这家伙看起来来应该是吃亏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出现在这阴—穴之中?
按照常理来说,阴—穴向外喷吐也不是没有可能,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一只鳄鱼咬住你以后,为了咬的更加紧,它不会一直发力猛咬,而是松一下,立刻再猛咬下去。
阴—穴就是这样,吞吐是发力的一个现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祖虢慢慢爬了起来,看起来受伤不轻,“先进来。”桑榆手中的扳指一现,丫的哧溜一声进入了其中,“才恢复的灵气又掉了不少。”
看这丫的时候,场中又有了变化。
“咚!”
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我明明白白看见一个心脏滚进了阴—穴之中,这就像是一声号令,其他的部件也开始滚动,一个一个的掉了进去。
“刘哥,你看那怪物!”桑榆猛然叫了一声,就在这叫声之中,我们三人六只眼都看见那怪物慢慢的蹲了下去,全部潜进了水中!
周围的积水、灰尘甚至陶罐碎片都开始旋转,以这个阴—穴为中心开始不住的转动,然后被凹陷一点点的吸了进去,就像那是一个巨大的吸尘器。
这下好了,都没见过!
说实在的,我们最初认为这是一个尸煞,但是阴眼中这东西并没有尸煞所特有的怨气和阴秽,后来它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也非一般尸煞所能比拟,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完全就不是人!
我认为这是一个山魈,要说这家伙是诈尸变成尸煞,呃,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
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也是闻所未闻,你叫我们怎么弄?
“说话啊!”桑榆猛摇了摇了,“怎么弄?”
没天理啊,为什么又是我?
“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我们必须趁这丫出来之前做好准备!”现在的局面明了,这怪物出来之后多半要搞一个超级赛亚人变身,而我们则是无路可逃,要是不趁着这个时候弄点东西出来准备,到时候估计死得难看,“呃。”我犹豫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对付六丁阴地怎么弄最好?”
“要不然弄个六丁六甲阵?”桑榆毕竟是熟读群书,比我勤奋得多,“若是可以请来六丁六甲,那么对付这家伙应该不是问题!”
请神是道教一种法阵,能够祝告九天十地,暂时借来部分神灵的法术法力,不同门派不同分支都有自己所熟悉和能够请来的神灵,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必须站在无遮无拦的所在,上接星河下触大地,在房屋、溶洞这种看不到天空的地方,是绝对无法请来的。
六丁六甲不是我们阴阳家熟悉的神灵,也同样不是他们所熟悉的;这里是深埋地下的山洞,也不是可以看到天空的地方,这两点都不是请神所具备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我们却非请不可!
“六丁阴地有个好处,这里既然是能够造就六丁的阴地,那么和六丁必然有联系,我们若是能够找齐阴阳六物来对应阵眼,还是有点希望!”见我犹豫,桑榆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我手中有五鬼,加上祖虢就够了六阴,可以充当六丁位;你、十三、十三的矛头、你的杀神匕、再加上我……”“呃,你也行?”我一愣,“难道说你八字纯阳?”
桑榆点了点头,“对啊,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御五鬼都看不见鬼魂。”原来这样!
“那,十三的矛头是什么啊?”不是我话多,六丁只要是阴魂就行,没多大问题;但是六甲必须纯阳,我们仨自然行,但是这些贴符借阳气的物件,一定要过关才行。
十三少举起手中流星的矛头,仔细一看这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看上去乃白金铸就,锋锐无比——“此乃虎头湛金枪的枪头,在马超手中几十年,杀敌无数,你说够不够纯阳之气?”
“我这匕首是白起的,也够威力,但是……。”我犹豫了一下,“我们似乎还少了一个!”数来数去都不够,只有五个!
“算了,我来想办法,我们还是快摆阵。”十三少从包里面开始取出东西,“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三人其实都多少带了点东西,不够的就用外面的木板加符纸做一个临时用的,嘿,你别说,居然凑一凑还够用。
围着这个六丁阴—穴,我们很快分工开始:桑榆按照道家的规矩在四周按照六丁六甲的顺序扇形排开,每个神位面前一组清香;随后就地摆一法坛,按照法架、天莲尺、拷鬼杖、令旗、勾、叉、印、桃木剑、道经师宝与灵宝玄坛法印、天皇号令令牌的顺序放置,后面则是莲花红蜡一对和开光五谷、纸钱;我拿出黄纸,刷刷刷一阵猛书,先是阳神阴神符和借阳符,然后是请神表统统写了出来;十三少则是把符纸贴在对应的器物上面,六丁阴鬼的则是焚烧在面前。
这一切说起来复杂,但是坐起来速度很快,加上我们商量的时间差不多也只有七八分钟,这时间倒也恰好,刚刚准备停当就看见那凹穴之中开始咕噜咕噜的冒起了白烟。
“来了。”我首先看见了这个景象,“赶快起坛,现在没人护法,等丫的出来了就麻烦了!”
六丁六甲是道教法术,我说真的不太擅长,还只能让桑榆来弄,她略略点头,示意我和十三站好,随后站在法坛之前,点起三只清香,把符纸呼啦啦一声撒了出去。
符纸出,法剑起,桑榆眼一闭,左手捏一法诀,右手在地上一拍,那法剑咔哒一声开始不住的抖动,随着桑榆手中法诀的变化,抖动越来越强烈,最后在法诀松开的刹那嗖得跳了起来。
我这时才注意到最后一个空位上放置的居然是十三少双流星另一端的那个四方包裹。
桑榆双眼睁开跃起,右手一把抓住剑柄,左手两指并拢向前一指,一只令旗飞起,桑榆指尖一转,那令旗唰的一声插到了地上,尾部不断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
桑榆剑尖倒转,在莲花红烛火头上刷刷虚空两剑划过,那烛火自燃而起,她取出请神表在烛火点燃,一把扔到半空之中,口中念念有词:“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晨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口中完毕,她开始脚踏禹步,口中念起禹罡咒:“禹步相催登阳明……”。
禹步共有禹、离、旨、火、天、尊、胜七步,每念一步就是一句禹罡咒,七步走完桑榆又是一柄令旗随着剑指而落到了法坛之前。
最后一步是八卦敕举密咒,桑榆舞剑念咒,“干元亨连连,八卦祖师出玄门……雷风相搏,太极星君镇中央,敕!”咒语念完,最后一只令旗落到了法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