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眼泪:“求求你们不哟杀我,我真不是怪物,我不是啊……”边说边磕头,抬起头的时候居然弄了满脸的泥,然后眼泪冲刷出一道道的白痕,“不要杀我啊,我不是怪物啊……”翻来复起就这么两句。
我不由得愣了——这他妈算什么事?
眼前这家伙明明白白是个人,虽然说刚才没看见三火,但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丫身上的心跳和温度、呼吸,甚至还有难得的腋臭……尼玛,真是臭的厉害!
评估了一下这家伙的危害,我示意十三少戒备,自己则是把他拉了起来,“莫哭了!恩,我们不是要杀你的,但是我们想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你说你不是怪物?”
“恩?你们不是来杀我的?”听见这话他慢慢止住了哭,抬起头来还是疑神疑鬼不相信:“真不是?”“真你妹,我要是杀你还有这些屁话给你说,直接把你弄死得了——废话少说,起来给我老实交代清楚。”随手扯出几张空符纸扔脸上,“擦擦脸上的泥。”
有些人就是这种,好言好语听不进去,凶神恶煞的嘴脸才服软——见我凶起来这家伙立马全身哆嗦,跌跌撞撞在脸上搽了几下,站起来又准备开哭:“求求你们……”
这样下去还没完了?
啪!
十三少直接甩手就是一耳光,“不准哭。在哭直接弄死你。”
顿时收声。
等这家伙安静下来,我和十三少才给他好好检查了一下,这结果让我俩大跌眼镜,果然这丫的没有三火,而且全身居然透着无限的阴冷,整个一个怪物。
我仔细打量这家伙的脸——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满是惶恐和悲哀,这张脸看是一看上去就让人就一种想抽丫的冲动,真是讨厌了!
头尖腮窄、头发枯黄、金鱼眼、酒糟鼻……这就是外行得看法,按照面相学上来说大致如下:命宫狭窄有官非痣;兄弟宫头高尾低粗短黄薄且旋毛散乱;疾厄宫山根断、黑痣横纹;田宅宫狭隘深陷、有恶疤;官禄宫纹深色暗宛如鸿沟;父母宫基本上就是两块说不出的黑胎记——尼玛,这从面相上看简直是极品,你能找得到的一切厄运、倒霉、衰败、落魄一个不少,比教科书上还明显。无论任何人,你看见他只有一个感觉——
打死算了!
丫能活到这一天也算是奇迹!
我强忍住自己的恶心,“你叫什么情况,哪里人,多少岁?”
这家伙估计也知道自己的样子难看,低下头小声回答:“田狗子,二十五岁,唐山人。”
“呃,那你为什么会受伤?”我继续发问,一不小心就看见了那家伙两个畸形的耳朵。
“我,我被坏人追……”
“为什么追你?”
“我不知道……”这话一听就假,他妈的,这副尊荣别说是追,看见了能不跑的都算强人,还有人愿意去追?我正想揭穿,旁边十三少飞起一脚已经踢了过去,“老实点!”
我诧异的看了眼十三,这时候才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发红,牙关紧咬,似乎内心正在激烈的斗争。我顺着他的手一看,这家伙指骨有些发白,似乎随时有可能一刀把丫给劈了。
“十三,别激动。”我看那家伙被踹到墙上撞个额头流血,不由得有些觉得不妥,连忙把十三给拉开了,“算了,你站远点去看着,我来问算了。”
拉开点不看那家伙,十三才好了点——他长长吐出口气:“行,我站这里。”
走过去把那家伙拉起来,“田狗子,我也不给你废话了,你那套蒙人的话就不要说了。老老实实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也许我就放你一马,若是你不说,那我也许就把你送监狱去了,到时候在里面你要不被弄死,我跟你姓。”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监狱去?”他一听慌了,啪一声跪下:“求求你,我不是……”尼玛,又来了,也不知道这套话丫说了多少次,简直张嘴就来比喝水吃饭还顺溜。
“这样,我保证不伤害你,同时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国安局成员,绝对不会害人的。”我连忙给这家伙宽心:“只要我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杀了之类的,同时还会给你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又是软硬兼施,他才把实话说了出来。
这家伙当时给我说二十五岁唐山人,我还没有想起,原来他就是出生在唐山大地震那一年的,而这一切和76年我国那场大灾难有密切的关系。
按照田狗子的说法,当年他母亲怀着他的时候就出现了各种厄运,而家中人也一个个接连死去,最后出生那一天竟然爆发了强烈的地震,全村人除了他和母亲无一幸免。地震之后他母亲带着他颠簸流离,日子虽然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最终把他拉扯到了十岁才撒手人寰去世。
在母亲临死之前告诉他,最初在怀他的时候就有道士说过,田狗子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凶星转世,命中会克所有人,无论是父母亲戚、还是街坊四邻,甚至说乡里乡亲都难以逃脱。后来一切应验,那道士在唐山大地震之后又来了,居然当时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摔了一跤,嘴里直念:“天凶地邪,天凶地邪……”
“然后呢?”这事完全没听说过,我兴趣也来了,连连追问。
“然后那道士就想把这灾星除掉,可惜被他母亲带着逃脱了。”突然传来一句清朗的话语——我转头一看,居然有个老者衣袖飘飘站在墙头之上。
见我转头,那老者微微一笑,也不见怎么动作就从墙头飘然而下立在我面前,“小伙子,剩下的事情我来告诉你吧。”还没等我有什么动作,那田狗子已经老鼠般的躲到我身后,牙齿咯咯直响,似乎怕的厉害。
看来这老人说不定就是伤害他的人了。
第一百七十一节 绝命面相(中)
那老人倒是没有管田狗子有什么动作,自顾自的淡淡说道:“当年那道士没有说错,这孩子的命格特异千年难得一见:父母两家的祖坟都葬在天地阴极之所在,所以造成了父母两人都不是一世人……”
“不是一世人?”我心中一惊没有说出来,十三少早已经在旁边插了嘴:“难道说他们是属于拥有前世记忆那种?”
“不错。”老者微微点头:“尘世上有些人出生之后能记得前世的所作所为,这种人和我们不一样,不是一世人,我想你们师门中都有说过吧。这种人本属罕见,还偏偏遇到两个选择纯阴的日子成亲,然后又在纯阴的日子产下了田狗子——所以造成了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厄、极阴之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要倒霉,所有和他有关联的人都要遭殃,一切都是天意。”
“然后呢?”我突然说不出的痛恨这句话——天意?他妈的,要不是天意我能事现在这局面?天意让桑榆有了未婚夫?天意让我救了丫的未婚夫?天意?
你这该死的天意!
也许是由于那句‘天意’,也许是由于刚才我答应过田狗子,反正我在这一刻突然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到,这人是死活不能让别人带走的。
“这孩子的不但属于天厄所在,而且还有一个特点,他的血液能够使得四凶之一的混沌拥有身体。”老者不觉还在继续说:“四凶的说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想必你们也知道点——我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再然后呢?”
“把这人杀死,或者看管起来。”老者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似乎不是关乎某个人的生死,而是说是杀猪屠狗之类,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在里面。
我嗤的一笑,“我明白了,老人家,你的意思是准备把这家伙杀了,就斩断了混沌复活的一条路是吧?”我话中满是讥讽:“所以你把这家伙打伤,然后准备弄死?”
老者又是一笑,说真话,这老人家每次笑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没什么好感:“其实这伤口是他自己逃脱的时候弄伤的,我们只是准备把他关押起来。”
“明白了。”我咳嗽一声,“既然田狗子这么关键,我就带回去找地方看管起来好了,不劳烦您老人家——十三,准备撤漂。”
“呃?”十三眼睛里面满是星星:“撤漂?”
“尼玛——就是说准备闪人了。”忘记了,这家伙不懂四川地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