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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节

  转身!
  借着那一跃躲开聚煞的包裹,我冲到了前面的石梁上,手中杀神刃狠狠擦进了山壁之中——手掌传来剧烈的撕裂和疼痛,可是我咬紧牙没有放开,而是果然让自己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回旋,想子弹一样撞了过去!
  嘭!
  聚煞触不及防之即,我已侧身险险从它们中间穿过,就像空中飞人练习好的配合一样到了后面,再次落到石梁上!
  随后灵蛇一般的法绳在空中卷裹而出,在空中折回来一个大圆弧,叮当声大作把仨捆在了其中!
  成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这些家伙似乎有了某种实体的东西,有了血肉和身体是个进步,但是也同样给了我可乘之机!
  杀神刃再一次掠起,我毫无怜悯的把这仨全部劈成了两半——同样的切棉花,同样的鲜血四溢,空中洒满了弄臭的鲜血,不过还好,身上没有沾染上分毫!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半空中最后两只聚煞,抬起手臂伸出中指:“我操!”
  那两只聚煞居然不准备再下来似的,突然,它们卷着黑烟的身体散开了,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消散掉,在那一刻光芒从它们的身体透出,斑驳无序的惊鸿一瞥显得无比诡异。
  “走了?”我哈哈大笑,但是笑不了两声就大声的咳嗽起来,手上火辣辣的疼加上肺部的炙烧感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桑榆在远处大声的喊我,我也不管看不看得见只是摆了摆手。
  还能咳嗽,就是没事!我想桑榆能明白我的意思。
  十分钟后我和桑榆他们碰头,自然是得意洋洋等着表扬,结果被桑榆一顿臭骂加上狠狠掐了几爪——我可以肯定,要是王家有什么战斗力排行的话,桑榆只用这一招就能毫无悬念的夺得第一!
  太厉害!
  被掐了是被掐了,但是手上那由于骤然转身承受巨大拉力产生的伤口,桑榆还是给我仔细的包了包,再次握着杀神刃感觉好了很多。
  走不了多远石梁变成了宽度两米左右的石梯,高达百米竖直而上,踩在上面发出细碎的声音,就像无数粗砂、木屑的感觉——手电一照,这里居然厚厚的积了一层不知道什么粉末。
  朝下看去一望无际——
第二百四十五节 一花一世界
  这整个巨大的深井通道本来该是岩石之间的狭窄裂缝,其形状应该被称为断层,这种情况显然是因为地壳冷却时出现收缩而造成的,但现在这里被修整成个漏斗状天坑——你能猜到古时候弄这事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论这家伙是神兽、古兽、精怪还是妖魔鬼怪,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这家伙的精神力巨大前所未见——丫居然聚集了如此众多的妖怪?
  天坑的底部朦胧昏暗,手电光是泥牛入海没能翻起丝毫波澜,在夜空中能一照上百米的光柱根本无法穿透那凄凄薄雾,只是隐约让我们看见了下面还是块坚实的土地。
  坑底是一个钟乳林立的世界,地上尽是数不清的沙石硕粒,由于这层薄雾的关系,光线在里面穿不了很远也无法散射照亮。然而有些说不清楚的光线透过狭窄的岩缝从边缘射进来,我们循着光线的来路走过去一段后回头,才看见这是钟乳和碎石之间留出的平坦小径。
  我听见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这些声音连绵不断,好似波浪撞击岩石发出的哗哗声,有时候又像是萧瑟而起的风声。
  小径的尽头这才算是正常了点,缝隙就像是被豁口的裤衩支在边上,小径歪歪斜斜沿着这豁口的下面一直通到深处——里面带烂脚丫子味儿的风呼呼朝外吹,翻着股子恶心。
  我们带头在里面小心翼翼的朝前走,脚下、头顶、石壁、阴影中四处张望,开始见到的那帮子乘黄、孟极等货都不简单,谁知道它们会不会突然冲出来吓我一跳?
  缝隙通道的尽头和我想象那种诡异、妖魅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就是个方石垫基条岩作砖的石屋。石墙上绘着朴雅篆纹端庄大方,却只是一些简单的线条,而正面的墙壁上则是一整副暗朱褐黄的壁画——那上面是个古代的宫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长桥卧波风雨凄凄,无数生灵或人活畜在其中奔跑呼号;宫殿之上是九天神佛附身凝视,浩瀚光华从天降临落在宫前四人身上。
  这四人均是缟素蓑衣须眉长扬,站在四方伸手朝着中间好似发力,而中间则是个深井,井里个正在下坠的东西正在扭曲身子朝半空伸爪挣扎……
  除此之外这石室空空荡荡空无一物,那些率先冲下来的怪物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站在中间摊开双手,有点不知所措的发问:“嘛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
  桑榆疑惑道:“这里难道还有其他的地方,地洞、暗室,或者说是隐藏起来的另一个石洞?就算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不奇怪,但是那些古兽都不见了就有些意外了吧?”
  孙大爷同样感觉有些没明白,在那石壁上伸个棍子敲敲打打,但是听了半天传来的都没有希望中的咚咚空响。“路只是一条,旁边我看了倒是没有其他裂缝。”他回头的时候同样很迷茫:“要是说有其他密室之类,也就只能是在这里了——但是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应该是这里了。”我把头甩来甩去到处打量:“这个算是主要结构,费这老鼻子劲严防死守就怕人来,要不然弄这么个地方干嘛?要不我们再寻摸寻摸,先看看地上,实在不行了爬天花板上瞅瞅。”
  桑榆白我一眼:“天花板你看个屁!那小三楼的高度,别说我们,古兽也不是个顶个的能飞,它们怎么上去的?”
  “呃,那是那是。”我不好意思连忙咳咳几声掩饰,“这不是一说嘛……咿,小黑你丫干嘛呢?”正好看见小黑人立在壁画面前吧嗒嘴磨磨蹭蹭,立刻找到了好话题。
  小黑使老大劲转过猫脸,小眼睛还挺朦胧,活像成绩不好扑街写手迷茫无助和怨天尤人两种表情在脸上拧巴,“这里有股很熟悉的气息,就是很淡。”它划拉出道道白痕似乎要抠出那些味道:“就是这里面传出来的。”
  我眼睛一亮:“呃,墙壁后面有暗门?”
  “不可能!”孙大爷面无表情的反驳:“敲过了——里面都实心的好吧?”
  小黑连忙摇摇爪:“不是这后面。”它嗒摸着措辞:“就像是隔着肚皮看见了早餐的鸡蛋,总觉得看不清楚……”
  我激灵一下叫了起来:“难道你的意思是它们进入了墙壁之中?这不就是……”
  顿了顿,我和桑榆一起喊出来两个字:
  “画壁?”
  我们面面相觑,想不到这里居然有个‘画中境’在等着我们!
  画壁其实大家不陌生也就不多讲了,这一切其实在一个佛教典故中:《佛典》有云,昔时佛祖拈花,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众生不解,惟迦叶微笑,既而步往极乐。
  这句话的意思很多时候被人解释成为一种境界:所有的佛经,乃至所有的宗教,看人生都是悲观的,认为人生是痛苦的,要求解脱;都认为这个世界是缺陷的、悲惨的。唯有“华严经”所讲的,认为这个世界无所谓缺陷,即使是缺陷,也是美的;这个世界是至真、至善、至美;是一真法界,万法自如,处处成佛,时时成道。但是这句话中还有玄妙!
  按照我们的说法,地球是人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我们至高无上;但是对于你蛀牙中的细菌来说,那颗牙齿就是他们的地球,也是他们的世界……无论一花一木,一草一树,其实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这墙壁也是另一个世界,那世界和我们这世界一样存在。
  至于说那世界里面东西的大小就更是难说了,须弥芥子都能存在,其他万事万物又岂会拘泥这肉身的大小之中?
  小黑呲牙鄙视:“你丫还有完没完?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被你丫弄的复杂无比,还拖出了佛祖的话来引证,要不是你给我管饭真想去纵横投诉你灌水——那里面其实就是另一个世界而已!”
  我:“……”
  “既然知道是另一个世界,那这个怪物应该是被封印在里面的了。”桑榆咬着嘴唇:“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
  话好像在问我和孙大爷两人,但她那眼神飘飘忽忽就瞄到了我身上——看来这事最终要着落在我头上来办,可我现在也不明白怎么弄啊!
  我蹲下来满脸笑:“小黑,我们这里面就属你见多识广了。来,给哥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顺手就在小黑下巴上开始挠,据说猫狗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