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赌压对了宝,那教授和寿龟对看一眼,捏紧的手也似乎松动了点,估计这俩货也是担心了老半天。接着寿龟才赔笑开口:“穷奇先生,您的习惯我们是知道的,要是给你们带过来之后可就不好说了,您看是不是……”
没想到啊没想到,穷奇永不守信这点就连纳粹都知道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弄了这档子出来,穷奇一下子笑了:
“你们几个卑鄙的家伙,居然也有担心别人不守信的时候!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看看穷奇的水洼,想了想:“还有段时间才够时辰,这样吧,你们带上骸骨,我陪你们走一趟,拿上骸骨再回来好了——到时候你们能跑多远就多远,我追不上也就罢了!”
说完这话,穷奇走到那躺在地上的约瑟夫旁边,伸脚在他小腿上狠狠一脚踩下去:“但是这家伙我留下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约瑟夫的小腿顿时变成了个奇怪的V形,显然是被踩碎了!
昏迷之中,这约瑟夫也是吱吱两声,但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教授逃得性命也不敢多说,连忙叫手下几个收拾起希特勒的骸骨与寿龟一起就准备离开了。走之前这家伙在我面前停了一下,慢慢俯下身子,“对不起了啊,刘先生!这次你留在这里可就不是我的意思了——嘿嘿,好好享受吧!”
说着拐杖在我胸口狠狠一戳,拍了我两巴掌,站直身子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一群人从洞口出去,只留下了在一旁无聊的梼杌,我,桑榆,和那不知道怎么了的阿拜,没知觉的小黑,以及装着明智光秀的那个箱子!
第四百零九节 救星
穷奇与教授纳粹一行去取第六天大魔王织田信长的遗骸,至于说究竟为什么同等情况下他更愿意要那具骸骨我就不知道原因了,相信这一定和那力量摄取的多少有关——但是无论如何它既然已经离去,我们就有了一定的机会了!
无论是从长庚到来的时辰亦或是穷奇返回这两点来算,我们能支配的时间都不算多,要是想动手得赶快,趁着现在那梼杌……丫现在正在祭台上忙乎,倒是没有注意到我们。
那潺潺水流依旧在穹顶汇聚,看上去颜色有些不一样了,那其中烟雾迷离的感觉很奇怪,换句话说,若是把这倒过来让我看,那还真是感觉有点像上次看王熙那通灵水缸的样子了。
桑榆轻轻的撞了我一下,低声道:“怎么办?”没想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梼杌首先回过头来了——这货明显是听见了,脸上阴狠的露出口白牙道:“你们俩少给我动歪脑筋,明说了你们不重要,杀不杀都无所谓,要是敢给我找事那可就……”话只说到这里就停了,但是那其中的意思我们都清楚了……
随口他哼了一声,转身过去在我们对面坐下,就这样躺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我们老实呆着吧。”我挤挤眼:“万一他们一会想明白把我们放了呢?”然后眼神朝着梼杌一瞄又飞快的收回,示意桑榆安静点——桑榆明白我的意思也就随口应了:“哦,那好吧。”
我俩这个短暂的演出显然没有任何效果,那货该干嘛干嘛点表示没有,一切显然是无动于衷提不起兴趣。
就这样,我们在那阴冷的石壁上靠着过了十来分钟,从外表上看梼杌应该是睡熟了,我这才准备招呼桑榆来商量一下——但是我刚刚把身子轻轻一侧,怀里有个东西一下子就从领口滚了出来!
桑榆眼疾手快连忙把整个身子靠过来,全身朝我一下子扑过来,这才把那东西给挤在了我俩中间险险没有掉在地上……虽然这是短短的一两秒,但是我已经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样子……
正是灵光扳指祖虢!
桑榆疑惑的望着我,而我也同样的搞不清楚状况傻了眼,但是立刻我俩不约而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东西应该是教授离开之前塞到我怀里的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这东西给我,但我相信这东西一定有用!
桑榆把身子靠近我,嘴唇贴在我耳边用蚊子大小的声音问道:“怎么办?”简单明了声音很轻,同时还注意观察了梼杌那边。我们运气显然不错,这货丝毫没有动静。
我微微朝后挪动一点,让那扳指出现在我俩的视线中——灵光扳指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通体碧绿苍翠,色光内蕴华彩斐然,那淡淡流动的光华依然存在,就像是……怎么说呢?就像是重新有了生命力一般!
我立刻就有了主意:
当时第一次捡到这扳指的时候它要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后来桑榆使用了修复法器的玄蕴咒让它恢复了灵力——但是当我把这事情拿来询问老爷子的时候他老人家说了,其实这种境界的法器根本不是什么玄蕴咒可以修补的,唯一能解释的情况是当初张天师对此已经有了安排,把一定的法力之类的东西封存在了扳指其中,只要是遇见了五斗米教的嫡传弟子诵读本门法咒,无论是什么,都能促使它释放出来自动修复……这和当时桑榆点香起符,诵读玄蕴咒毫无关系,就算是读的天师咒、六箓大转天、鬼渡咒之类一样,只要是本门咒术就行了。
所以现在只需要桑榆诵读就行!
我把自己的推论给桑榆一说她立刻明白了,当下把扳指放到自己怀里就准备诵咒……但这个时候真是越急越容易出错,桑榆居然连续三次默诵都错了,不是忘词就是选了特殊咒语,搞的一直没有成!
我当下也是心焦,立刻就说了:“别试了,你直接读上面的。”我朝着扳指一努嘴,“现成的,你照读就行!”
桑榆深吸口气凝了下神,朝我点点头,口中默默开始诵读起来:“素枭三神,严驾夔龙;天驺激戾,威北衘锋;天丁力士,威南御凶;妖锁魔封,道炁常存……”随着她那默诵,居然灵光扳指一下子爆发出了股说不出的华彩!
华彩之中人影晃动,似乎有人正在奋力从个什么地方冲出来——但是我还没来及细看,梼杌已经被惊醒了!
这货一下子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惊叫道:“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你们给我住手!”说着猛然飞跃而起,朝我俩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要是他到我俩身上还有毛的搞头?那几百斤飞撞怕比撞车好不到那去——我只能使出全身力气用肩把桑榆朝旁边一撞,吼道:“闪开——”自己就一头撞到了石壁上,眼看那家伙飞也似的冲了过来,看来是躲不开了!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面前像是水波一样的骤然荡漾连连,哗啦一声居然自己破开条口子,就像是小说中的什么撕开空间一样,从中明晃晃的雪白一片飞了出来!
雪白的光华闪起最吃惊的不是我,反而是梼杌——这家伙竟然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身子,朝后猛然倒翻出去,和那雪亮的光芒拉开老长一段距离!
随后我面前一花,那雪亮的光华一分为四,紧接着收而竖立——天!四老终于出来了!
四老残留的这一缕魂魄虽然稀薄,可毕竟是成神之人的移魂,那性格还是有的,我们认识的那周术一出来就哇哇怪叫,胡子都要飞起来了:“竖子,竟敢用诡术坏太阴太阳之道,你是何方妖孽……”你说大爷也是糊涂了,在个画壁中和饕餮打了几千年交道居然出来还认不出其他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老年痴呆这话都出口了——你看人家梼杌显然有理智多了,眯着眼把四人看了一遍,突然就叫了:“哼,四皓!没想到居然是你们!”一口就叫破了商山四皓的名字!
梼杌的声音有些癫狂,看上去应该是几千年前就已经和四人有了什么芥蒂,现在有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我想应该是和那四老的本体有关,可这也奇怪,你说梼杌是闻太师处理封印的,当年还没有四老呢……
应该是后面那穷奇说的吧?
梼杌这一叫引起了四老的注意,四人冷冷的看了几眼,唐秉手杵拐杖在地上一捶,沉声道:“天下絮乱妖魔叠出,我们原本就料到了是妖孽作祟,但是没想到……”他把长须轻轻捻了一把:“居然是封印的梼杌出来了,怪不得还有点本事!”
其余三老一起点头,脸上居然流露出几分喜色——周术抢先朝我们一指:“这位后生说过,穷奇梼杌出世残害世人,当时我们就像会一会了,可惜要守着饕餮没有机会!这次既然你遇到我们也就别走了,留着罢!”
终于想起我们了!我连忙叫了声:“几位老太爷好!真是好久不见了——您要是没事先把我放开吧,这样子怪难受的……”话还没说完,那唐秉手中的拐杖朝我遥遥一指,只听身后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我俩的手铐就这样开了!
但是小黑阿拜的东西毫无动静,看来纳粹给我们的待遇完全不一样,那些明显有封魔了隔阻法力的作用,这……丫的太不是东西了!简直是赤裸裸的歧视好吧!
梼杌看着他解开手铐也没有任何动作,只不过是扭动着脖子和手臂发出咔咔骨节脆响,嘴里恶狠狠的说道:“好啊!那就来试试,看今天是我把你们的魂魄打散,还是你们把我杀了……”突然,这家伙发出阵狼嘶般的笑声,“好啊,真是好啊!”
他的身子猛然舒展开来,竟然全身在片刻之间暴涨了一半,整个身上的皮肤都已经撕裂了,血迹斑斑之间有些白色的骨刺从中间伸了出来,而且越来越长越来越粗——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梼杌这是动真格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都释放了出来!
可见,这梼杌和四老之间的仇怨还真不是点吧点。
那笑声直叫我和桑榆眼前一阵发黑,全身毛骨悚然紧紧的都收缩起来,四老面无表情,只不过各自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慢慢走到了祭台四角,而梼杌也缓缓走到了中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四老也许不是这货的对手!
因为自从骨刺冒出之后,四老眼中显然有了一点迟疑——我明白那绝对不是害怕,只不过这四老的魂魄是为了锁住饕餮而存在的,它们迟疑的原因在于权衡所作的事情和自己任务之间的利弊关系,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一定的实力!
我和桑榆在旁边也没闲着,各自就去旁边把自己的武器给找到了。
那双方站在场中的时候,梼杌猛然蹲下,然后匍匐在地上抬起了头:“来啊,你们几个老东西,过来送死吧!”
四老对望一眼拉开了架势,脚下各自踏上了四德之位,而梼杌说完以后样子也大为不同了,神态动作和野兽如此接近,几乎可以说是变成了只人形的野狼或者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