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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我也暗暗担心阿峰,因为很明显,那两个光球是种怪鸟,它们身上带着另外一种药,只要这药碰到“油”,就能立刻自燃起来。而且这鸟的速度太快了,凭赤手空拳的阿峰,根本躲不过去。
  白灵媒又催促光球,那俩“宝贝”再次往下落,不过它们根本没机会碰到陆宇峰。
  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我一直没碰过枪,但奇怪的是,这枪声让我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个很肯定的想法,这就是狙击枪打出来的。
  开枪人的枪法还特别的准,古代有一箭双雕的说法,现在却发生了一枪双鸟的类似场景。
  这俩光球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哀嚎,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白灵媒表情丰富极了,夸张的凸凸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阿峰趁空把白上衣脱了下来,对着俩死鸟一丢,又举着铁扳指,向白灵媒大步走去。
  论到单打独斗,白灵媒不可能是阿峰的对手,他害怕了,而且他就挨着庙门。他招呼也不打,扭头就跑。
  我看的着急,尤其看陆宇峰也没追的意思,心说现在几乎真相大白了,这白灵媒才和白毛鬼是一伙的,这么放他走,我们不是功亏一篑了么?
  可白灵媒刚跑出去不久,又一步步退了回来,甚至表情变得更加恐怖了。
  在白灵媒进来后,打门外又进来一个女子,就是囚狐。
  囚狐还拎着那个白毛鬼,这时的白毛鬼已经昏过去了,脸冲下,双手当啷着,我也没机会看看它正脸,更不知道它被囚狐打成什么样了。
  囚狐把白毛鬼随意地往地上一丢,冷冷望着白灵媒。
  这么一来,陆宇峰和囚狐算是把白灵媒前后夹击了。白灵媒抹着脑门的汗,心虚了,而且他什么臭眼光啊?打量一遍,竟选择从囚狐这边下手突围,或许他觉得囚狐是个女人好对付吧。
  白灵媒一摸后腰,拿出一把小锥子来,这锥子应该是刺死那个老人的凶器,他又想用这个锥子刺杀囚狐。
  囚狐根本没把他当盘菜,等白灵媒近身后,她猛地往旁边一避,用手死死扣住白灵媒的脖子,把他一下举起来。
  白灵媒想挣扎,用腿踹囚狐,但囚狐不给他任何机会,哑着嗓子吼了一声,把白灵媒狠狠往地上一摔。
  这力道不小,白灵媒砰的一声坐在地上,还耷拉着脑袋,整个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囚狐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往庙堂里看了看,跟陆宇峰说了一句,“你们都受伤了,好好养伤,不过归队别太晚。”
  陆宇峰拿出一副很尊重的态度,立正的敬个礼。
  囚狐转身走了,把这个乱现场丢给我们。
  那盖在两个鸟身上的外衣此刻也有了反应,呼地一下冒烟了,又开始燃烧起来,而我呢,知道危险过去了,心里一松,俩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局中局
  这次我晕的还算有点知觉,迷迷糊糊知道自己被抬到救护车上,去了一家医院,又恍惚看到护士给我打针,医生用小电筒时不时对我眼睛照一照。
  我估计自己这么断断续续的晕了三五天。等到一天中午,太阳晒在被上,把我硬生生热醒了。
  我睁眼四下看看,发现自己在靠窗的一个病床上躺着,潘子的床挨着我,而陆宇峰的床靠门,我们哥仨把一个病房全包了下来。
  潘子还在睡觉,陆宇峰早就醒了,曹元正坐在旁边喂他吃罐头呢。
  我顿时觉得不公平,我也饿了好几天了,为啥我没得吃。
  我使劲咳嗽一声,算是给他个提醒。
  陆宇峰和曹元都向我看过来,曹元就是看看,根本不在意的又把头儿低了下来,可陆宇峰对我笑了笑,对曹元使个眼色,让他过来看看我。
  曹元是真行啊,他是走过来了,却没带这那罐罐头,只是大咧咧问我一句,“怎么样了?”
  我心说得了,自己也不跟他怄气了,想吃罐头,等病好了去超市买一兜子去。
  我又想了另外一个事,这次的连环凶杀案是破了,但很多谜团还没解开,我就问曹元,“凶手为什么杀老人?”
  曹元也有兴趣跟我念叨念叨,他搬椅子坐下来,接着说,“你们捉来的白灵媒叫别玉敏,那白毛鬼叫张智,他们都来自陇州旁一个叫郧县的地方,那里虽然叫县,但经济特别落后,有些村落还处在刀耕火种时期,他们那里有个规矩,年满六十岁的老人,就要被遗弃在一些‘洞穴’中,只给三天的食物,让老人自生自灭,然后把遗体取出来二次埋葬,这样的‘洞穴’就叫‘自死窑’,也叫‘寄死窑’或‘老人洞’。以前他们执行这规矩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村里粮食不多,要保证下一代的存活,可随着社会进步、经济条件的改善,粮食保障已经不是问题了,别玉敏的村落却还在守着寄死的传统,那三个老人和和尚就是早年逃出来的,而作为村里巫师的别玉敏,就带着羽人张智,一起过来执行‘刑法’,让这些该‘死’的人,全在六十岁的当天,魂飞升天。”
  我品着曹元的话,大体意思是明白了,虽然他没详细解释羽人的概念,但我能猜出来,这就该是巫师的助手,或叫刽子手也对,他们把老人负责送到洞穴里,所以要身子轻,还懂得飞檐走壁之类的技巧,善于做一些小机关,我也敢肯定,张智不可能天生就那么矮小,一定是从小开始服用了什么药物。
  我也不知道咋了,突然地对那几个老人产生一种悲伤感,他们只想好好活着,这有什么罪呢?他们还是早早脱离村落,更没多浪费村里的一粒粮食,可别玉敏却用他的权利去滥杀无辜。
  我顺带着又想到了那一系列怪异的杀人手法,问曹元。
  曹元无奈地摇摇头,说他提审别玉敏和张智时,这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好,还没等问这杀人手法的事时,他们就先后昏迷,最终死去,但凭他和阿峰的猜测,烧脸是对逃跑者的一种惩罚,让他们死后没脸见人,而且省里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自燃使用的材料,无色液体的主要成分是甘油,那黑色颗粒中最多的物质是高锰酸钾,还有一些其他古古怪怪的成分,应该都是一种加快自燃反应的药物,这些黑色颗粒也经常被藏在两只雷鸟身上,雷鸟更是别玉敏用来装神弄鬼的一种手段,而鸳鸯盗被羽人杀死时,也被拔牙和掰指了,拔牙应该是让他们去了阴间无法告状,掰指是让他们无法写状子罢了,至于冥币,就该是他们杀人前的一种警告吧。
  我点点头,不过一提到鸳鸯盗,我想到了他们被追杀的原因,之前也说过,他们偷了不该偷的东西,只是当时我们猜错了怀疑对象。
  我是真想弄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就又问一嘴。
  曹元没防备那么多,随口解说起来,“别玉敏提过了,鸳鸯盗偷走的是他一个客人的资料,这客人是个外地警察,他干了很多亏心事,良心过不去,就找灵媒述说,想洗轻一些罪孽。但对别玉敏来说,盗贼偷家,哪怕偷的是对他无关紧要的资料,这也是不可原谅的,他就派了张智去找机会把鸳鸯盗杀掉。”
  我一听警察做亏心事,一下跟绥远村的事联系起来,而且我猜测,鸳鸯盗一定在给电视神秘人卖命,那神秘人引导我们去了绥远村,又在关键时刻给我们邮寄了录音带,他一定是在利用我们帮他做事呢。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目前还搞不清楚。
  我上来瘾头了,试探的继续问曹元,“那警察叫什么名?”
  曹元还想回答,只是他话到嘴边却最终没说出来,陆宇峰在关键时刻使劲咳嗽起来,还摆手对曹元说,“我身体不舒服,你帮我叫下医生。”
  曹元更在乎陆宇峰,也不跟我说啥了,大步跑出去。可曹元一走,陆宇峰就不咳嗽了,反倒扭头看着我,嘿嘿笑了笑。
  他这明显是笑里藏刀,意思是让我别问那么多,我心里一叹气,知道自己这次套话又失败了。
  这样一来,我们仨又在医院调养半周,在一天上午,一同出院了。
  我和潘子被调档了,也不用跟李峰汇报什么,后续事宜全由陆宇峰负责,他回家后就拿出无线通讯器,说跟上头联系一下。
  我和潘子不想打扰他,也多少有点回避的意思,就找借口出去溜达一趟。
  潘子没目的,就想瞎走,但我想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