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多多少少来了一股悲意,而且顺着黑子的尸体往后看,我发现那里还放着两个灵位。
我冷不丁想到仇杀了,凶手为了给灵位上的人报仇。这可是个重要线索,我就把柜门全打开,想伸手把那两个灵位拿出来。
我发现个事,这灵位好像被固定住一样,我一下都没拿动,我心里奇怪,甚至长这么大,我也没见谁家把灵位钉在柜子里的。
在我纳闷期间,潘子上来胆儿了,他把手伸进去,对着灵位使劲拽起来。他力气本来就大,咔吧一下就把灵位拽出来了。
我看这灵位的正反面都是空白一片,也没写名字,但这灵位底下却连着一段断铁丝。
我还琢磨这到底有什么讲究呢,阿峰却反应过来。
他脸色都变了,也顾不上看黑子的尸体了,对着我俩大喊,“逃!”
我心里激灵一下,心说难道阿峰的意思,我们触发什么机关了?
我们仨急忙往外面逃,这时候接头人打完电话正要进里屋,我们四个在门口堵上了,阿峰又喊了一声,才让接头人回过味来。
这么一耽误,我们晚了一步,等奔到石头房门口时,门墙旁边刷的一下,横着出来一个铁栅栏,把这门彻彻底底的锁住了。
乍一看这铁栅栏,我都影着了,一下想起监狱了,而且这石头房现在不就是我们四人的监狱么?
这还没完儿,那十多盏油灯的铁链也诡异的断了,这十多个油灯落下来后,噼里啪啦一顿响,让整个屋里瞬间起了火。
地板本来就被火油泡着,火势一下又旺了不少,有的地方火苗都窜到膝盖那么高了。
我们四个就算想救火,也根本是杯水车薪。这下我们都急了,也不用谁带头,全都手拽脚踢的往铁栅栏上招呼。
可铁栅栏很结实,一根根的都有小孩胳膊那么粗了,我们根本撼不动它。而且火势烧起来后,让屋里充满了浓烟,我们仨本来就有感冒,嗓子不好,这一下更别提了,全都咳咳的剧咳起来。
我是使劲捶打胸口,凑到阿峰身边喊,问他还有啥好法子,趁着没死赶紧试试,万一还有条生路呢。
陆宇峰是对铁栅栏放弃了,他又看着石头墙,脸现一丝狠劲儿,瞬间冲出去,跳起来用肩膀狠狠撞上去。
他用的是全力,这一撞得冲击力不小,不过墙体一点事都没有,他却捂着肩膀,无力的靠在墙面上。
我估计就这一下子,他受了不小的伤。
我不死心,又叫着潘子,我俩合力对准刚才阿峰撞的地方冲过去,用我俩的肩膀再次撞上。
但也都是白费力气,我俩跟阿峰一样,捂着发麻的右肩直哼哼。
接头人一直贴墙站着,我真没觉得这个看着跟文人一样的男人会有什么本事,我以为要是我们仨没啥法子,他也只有跟着我们等死了,但关键时刻,他竟露了一把脸。
第十一章 不在场的证据
我们来之前,接头人给陆宇峰弄了一支手枪,可他却没告诉我们,还给自己偷偷弄了一个手雷。
现在形势危急,他也不藏着掖着了,凑到我们身边,把那颗手雷拿出来,对我们比划一下。
我望着这颗手雷,心里突然来了恨意,心说要不是被困火场,我保准对这接头人来顿闷踹,他有手雷不早吱声,害得我们仨把肩膀都弄伤了。
看接头人这就要撇雷,陆宇峰招呼我们赶紧找掩体。
屋里就这么大,中间都着了大火,我们想躲避,也只能贴墙角站着。
我没法子,只好拿出一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架势,还抱着头蹲下来。
接头人看我们准备好了,他把引线拉了,我发现他挺有准头儿,把这手雷一下撇到墙角,还卡在那了,嗤嗤的冒烟。
我一听这声儿,心里就乱蹦,谁知道这石头房结不结实?万一架不住炸,塌了怎么办?我们没被烧死,最终却被砸死了,这也挺搞笑的。
但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轰的一声响,整个石头房都抖了一下,接着便是一股热浪,对我肆无忌惮的吹了过来。
这种热劲儿我能忍受得了,但随之而来的碎石块打得我浑身生疼。尤其有极个别的,就跟小锥子戳在我身上一样。
我呲牙咧嘴的忍着,等爆破彻底结束后,赶紧站起来,跑过去查看情况。
这石头房倒是没塌,那个墙也被炸了一个大窟窿,不过谁也没想到,墙里也有铁栅栏。
手雷把石头炸碎了,但铁栅栏一点事都没有,我看着眼前一幕,心里突然一片死寂,觉得我们哥四个是断送在这儿了。
陆宇峰瞧着铁栅栏,咦了一声,他又凑近看了看,突然笑了。
他把背包先顺着铁栅栏丢出去,又把脑袋放在栅栏前,试着往外挤。
墙里的铁栅栏,估计在当初设计时,就是为了做框架的,一根根的间隙很大,陆宇峰使劲挤了一番,还真把自己挤出去了。
这么一来我们都见到希望了,接头人随后,我其次。
我们仨都没问题,等潘子时,出岔子了,他块头大,尤其还有一点小肚子。
看着他拼命往外挤,尤其最后真就卡在肚子上时,我真想损他几句,心说让他平时贪嘴,这时候坏事了吧?
在我们逃生这期间,石头房内的形势又有了不小的变化,地板里的火油陆续往外渗,火势也渐渐往墙角蔓延。
在潘子整个人卡在栅栏里时,有一团火都把他鞋子烧着了。潘子一边使劲乱蹭鞋底,一边哼呀呀的惨叫。
陆宇峰望着潘子,突然上来一股狠劲儿,跟我们说,“一起上,拽他!就算拽出个残废来,也比烧死强。”
我心说也只好如此了,我们仨全凑过去,陆宇峰和接头人一人拽着潘子的一支胳膊,我没下手的地方,只好拽起潘子的脖子来。
陆宇峰还让潘子拼命收腹,我们仨也都毫无人情味的发力。
这种拽法很冒险,但我们赌对了,最后嗤的一声响,潘子整条裤子都被铁栅栏刮坏了,我们却也把他“赤裸裸”的拽出来。
我们四个望着身后的火场,全都坐在草地上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