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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

  赌徒不是正规军人,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五叔一动手,这帮人当场就乱套了。
  年轻一辈与老一辈的互相争执起来,三言两语不对付,竟大打出手,还大有下死手的架势,有人连匕首和刀都拿出来了。
  我和潘子不想淌这趟浑水,我俩护着陆宇峰故意退了几步,冷眼旁观起来。
  我们也都是经常打斗的主儿,对当前局势还是有一定见解的。我能感觉出来,他们两伙人是势均力敌,虽然各有人受伤,但一时半会僵在这儿了。
  可林三儿他们年轻,耐力足,硬熬下去的话,能让五叔他们吃亏。我们跟五叔算是绑在一起了,要是他们战败,我们仨也没好。
  这时候我忍不住了,把依旧昏迷中的陆宇峰放到地上,又跟潘子使个眼色,我俩冲上去助阵。
  我的出现是没啥,但五叔一看潘子来了,拿出一副护犊子的架势,喝了句,“小主儿危险,快退后。”
  潘子本来不想听五叔的话,还往前冲,五叔却真豁出去了,宁可挨了敌人一拳,也凑到潘子身边,推了他一下。
  潘子被挡住,又要挣脱五叔,但我算看出来了,潘子要执意打斗,或许会更添乱。
  潘子听我话的。我索性喊了一嘴,让他回去继续护着阿峰得了。
  虽然这么一来,只有我一个人当援军了,增员力量稍有薄弱,但却让天平一点点倾斜。
  我也纯属瞎打,逮到个对手,就玩命的斗。这样打了一会“罗圈架”,小矮子找上我了。
  他是真对我有偏见,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找我晦气。我看到他心里也来火,心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一顿。
  我俩有默契,都故意往旁边走了走,远离战场,腾出一个单挑的地方来。
  小矮子先鄙视的呸了一口,又猛地扑过来。我没想冒然出击,先品品这小子有啥古怪没?
  我俩过了几招之后,我发现他身手一般,但人很损,出的全是阴招,要么就是撩阴腿,要么就是挖眼珠子。
  这种打法很让我心赌,他也知道自己占便宜了,嘿嘿坏笑一声。我不服气,也不想因为所谓的老爷们的面子让自己吃亏。
  我心说他这么“玩”,那就陪他。我突然喊了句,“扫腿!”
  小矮子很敏感地往下看,实际上,我出的是拳头。
  这一拳直奔他脖子去的,他反应倒是挺快,猛地一缩脖子,可这么一来,我这拳头,实打实砸在他脑门上了。
  砰的一声,我都觉得拳头隐隐作痛,但我不仅没生气,反倒心里连连窃喜,心说我疼,他脑门更疼!
  小矮子呲牙咧嘴,我不给他缓歇的机会,又故意举拳,喊了句打脸。
  小矮子本来脑门都红了,怕我连续打他脑门,这种累加的伤害很大,他又急忙防守上面,但这次我用的是扫腿,一下子把他绊倒了。我还就势坐到他身边,一手拎着他衣领子,一手砸上了。
  这可是门户大开,毫无反抗的挨打,我很解恨,足足打了七八拳,才让他眼一闭,彻底晕过去。
  我稍微松口气,又看着五叔那边。短短这么一会,局势变化很大。
  地上躺了不少人,而还能站着的,除了五叔在内的四个老人外,还有林三儿和他一个同伙。
  这哥俩背靠背站在一起,被五叔四人围着。
  五叔还有一丝怜悯之心,对林三儿说,“把手里匕首放下,跪地投降,等把金沙佛的事弄清楚了,再决定怎么对你俩处置!”
  还有个老人接话,说有罪绝不放过,没罪的话,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真不知道林三儿是怎么想的,或许他真的罪恶深重吧,反正没投降,他还上来一股狠劲,用胳膊肘对着同伙轻轻撞了一下,算是提醒了。
  他俩默契的对着一个老人发起进攻,他同伙是不要命的做掩护,让林三儿一下子冲出包围圈。
  这小子真是悍匪,他奔着潘子带来的炸药去的。一个猛子扑上去,举起一根炸药,脸色狰狞,一点没犹豫的把拉线拽开了。
  我看到炸药上嗤嗤冒烟了都,心里一惊,在条件反射下,喊了句躲,又反身扑倒在地。
  我行动很及时了,刚碰到地面,就听身后轰轰声音响了起来。
  我抱着脑袋,心里却来了一股悲哀。潘子说过,那一皮箱子里全是炸药,这要都爆炸了,我们怎么躲也活不了啊。
  我大脑一片空白了,等着死亡的降临,但在轰轰声过去后,我发现自己没事,仅被一波波热浪吹过。
  我心里咦了一声,又扭头看看。
  远处硝烟弥漫,也看不清个啥,但我想到一个可能。
  潘子的炸药一定是从吐蕃黑市买的,那些贩子看潘子是外地人,一定是做假了,那一皮箱子炸药,压根没几根是真的。
  要在平时,我保准很气愤,毕竟五万块钱买了一堆假货,谁想谁窝火。可现在呢,我要感谢那些不良商贩,更要谢谢他们那颗永不褪色的黑心。
  我忍着身子的酸痛,从地上爬起来,又凑过去看了看。潘子和陆宇峰没事,他俩本来就离得远,所以逃过一劫。
  五叔脑袋上全是血,一看是被炸伤了,但一时间性命无碍。其他人就惨了,都在地上躺着,看样凶多吉少。林三儿就更不用提了,半拉身子都没了。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跟潘子和五叔提议,我们早早走人。
  他俩都点头,我又问潘子,“还记得来时候的路么?”
  潘子摇头,说他坐在一个挂着黑窗帘的车里,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车开了挺长时间。
  这根本没啥有用的消息,而且较真的说,车很可能也兜圈了。
  我又看着五叔,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五叔挣扎地爬起来,但接下来他举动很怪,踉跄的奔到仓库大门那儿,把门锁上了,还用一个木桩子顶着门栓,做了个双保险。
  我和潘子一脸不解,我心说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逃不出去了?
  五叔有他的理由,等走回来后,跟我们说,“仓库附近也有金沙佛的人,我们从正门逃,风险很大,只能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