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傀儡又把电话拿回来,跟我俩说,“记住一个地址,如果想让侯莺活着,就赶紧滚过来。”
接下来他报了地址,又约定半小时为限,就把电话挂了。
我和潘子愣了好一会,我明白,男傀儡保准又设下陷阱了,我俩过去就是自投罗网,或许他还叫了警察,蹲守在指定地点呢。
我和潘子一商量,都表示不能去,我俩强压下心思,又在树林里躲着。
这样过了半个钟头,我电话再次响了,这次又是个陌生号码。我看着来显,犹豫一番。
潘子等不及,他抢过来摁下免提。
对方是一个哑嗓,先问了句,“是杜瑞和李潘么?我是延北市刑警队小队长。”
我没急着接话,潘子倒是嗤笑一声,他还来瘾了,指着电话骂,“逗比!你说你是不是逗比!嗯?对‘圣斗士’怎么能用同一种招数呢?以为我哥俩还会上当?”
对方显得莫名其妙,用稍微带点怒火的语气又问,“怎么回事?”
潘子搓了搓鼻子,大有要骂的痛快的意思,但没等他开口,我把手机抢回来了。
我觉得男傀儡没这么呆,弄不好这次是真的刑警。
我初步解释一下,让对方释疑。
对方也想个法子,让我先挂电话,上公安局官方网站查一下,里面有刑警队长沈文聪的电话,等我核实完,再给他回信。
我听他这么说,已经没疑心了,但还是去网站核对一遍,真没岔子后,又给他打了回去。
沈文聪挺大度,没深追究,又继续说正事。他告诉我俩,他跟乌州李警官通过电话,李峰说我和李潘是特殊线人,正协助乌州警方到延北调查一桩凶杀案,而昨晚发生的事,是凶手故意陷害我俩的。让延北警方能理解,并协助一下。
我心里暗赞李峰,这借口找的好,与此同时我心里没松劲儿,想知道沈文聪什么态度。
他既然是刑警队长,肯定办案经验老道,也不可能被外地同行几句话一说,就大胆信任我们的。
沈文聪看我俩没急着接话,又往下说,“既然有李警官作保,我也调出内部数据看了下,这几年你们确实帮警方立了不少功,我索性对你俩来个折中处理,暂不认定你们有嫌疑,但你们要来到警局,配合查这次杀人案,怎么样?”
我和潘子都接受这个决定,点头说行。沈文聪很会做事,又说几句稳了稳我俩的心态,等撂下电话后,他还派个警车把我俩接到警局。
沈文聪找了一个会议室,让我和潘子在里面歇息。不过歇息也只是场面话了,上午就有素描专家找到我们,让我俩提供下男女傀儡的长相。
本来我很好奇,心说还用什么素描啊?联系李峰让他找向玉麒要照片不就得了么?但又一转念,李峰和向玉麒的关系很微妙,或许这事没法下手。
我只好放下杂念,跟潘子老老实实的配合起来。
这素描专家很强悍,最后他画出来的人,跟男女傀儡长的八九不离十,尤其那眼神几乎神似。
这样一上午过去了,等到了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
我手机里装了360卫士,不仅能看到来显,还能显示出这电话的归属地。我看这是乌州打来的,号码陌生。
我想了想,觉得不该是男傀儡,等接听时,听筒里传来孤狼的声音。
我突然有种小兴奋,以为这次李峰找的援手会是他呢。孤狼是冷兵器的行家,还能射百发百中的弩箭,他过来对阵男女傀儡,我觉得赢面很大。
我忍不住问他啥时候来,但孤狼很打击人的否定了,还强调说,“虽然这次来的不是他,但也都是我的老熟人,到时也请我帮一个忙,能劝就劝,真劝不住了,就给那小子留个全尸吧。”
我被他说懵了,更不理解,心说咋听他的意思,这次来的援军抱着必死的心态呢?
孤狼也是不爱多说的人,又叮嘱我务必记住后,就撂了电话。
我还回拨一次,却提示对方关机。我没招了,只好把这事记下来,等以后再说。
到了晚间,我和潘子都在会议室睡得,沈文聪给我们特意找来被褥。
我和潘子原本就是居无定所,所以没啥不适应的,很快睡着了。但等到半夜,有人先敲门,又走进来把灯打开了。
我俩都被弄醒,抬头看看,发现是沈文聪。
我明明记得他下班了,咋跟夜猫子一样,夜里又回来了呢?我问了句。他解释说,“刚才接到报案,延北中学后院小操场上发现木偶了,这一定是凶手留下来的,咱们过去看看。”
我心里一紧,木偶的出现一定是个信号,男女傀儡在告诉我们,他们又要杀人了,但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有新木偶出现了,我和潘子的嫌疑又减轻不少,毕竟我俩没出过警局。
我和潘子好说话,也没意见,连脸都顾不上洗,穿好鞋就随沈文聪走出去。
沈文聪又抓了两个值班的警员当劳力,我估计这俩人也是沈文聪的手下,只是他们都有一个大肚子,一看没少花天酒地的,我担心这俩人的体力不行,别追贼追个一百米就呼哧气喘的。
但沈文聪是“老大”,他都这么决定了。
我们五人坐了一辆警车,直奔学校。本来学校有规矩,不让外人进入,但办案是特例,我们更把警车直开进去。
等来到后操场,这里站着一个老头,估计是更夫,他守着一个角落,见到我们后还使劲挥了挥手。
我们凑过去,我看到这木偶就在角落里坐着,除了穿一件风衣以外,并没别的特征,也没有五官被缝的现象。
这让我们挖不到更多线索了。沈文聪还蹲在木偶旁边念叨一句,说上次的木偶,还穿着死者的鞋子,这次又代表什么呢?
我和潘子也合计起来,而那俩“腐败”警员就别提了,只是意思一下的站在旁边,都忍不住地打哈欠。
我联系着周围环境,有一个猜测,问沈文聪,“既然木偶在学校出现,会不会男女傀儡的目标是学校里的人呢?”
沈文聪说很有可能,又顺着我的话问了更夫,“小操场都有什么人来?”
更夫回答,“平时都归学生使用,聚在这里打羽毛球,踢毽球等等的,等到了晚间,也有老师聚在这里活动。对了,今晚那些老师还来了呢,玩了好久。”
我是觉得更夫这话没啥大用,没想到一个矮警员愣了一下,又接话说,“不会吧!我媳妇就是这学校的体育老师,每天晚上也都在这里活动。她不会有事吧?”
我觉得这哥们有点杞人忧天,也劝他别多想。但他还来劲儿了,紧忙给媳妇打个电话,发现手机关机后,他不理我,反倒有些激动的跟沈文聪说,“头儿啊头儿,我没开玩笑,我媳妇前几天就说过,她夜里回家时,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沈文聪有些信了,他闷头寻思一番,有了计较,让另外那个警员留下来,联系当地派出所过来处理现场,他又带着我们一起赶往矮警员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