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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节

  潘子还先放出话来,问我,“小白,咱们一人一边,你选吧,到底咬女傀儡左身子还是右身子?”
  女傀儡吓住了,使出力气,扭动下身子。可没等我接话呢,刘千手就把我俩观点否了,说没这么解毒的,还让我俩放下心,他会想办法的。
  随后他把背的箱子放下来,打开一个缝隙,招呼我俩说,“你们挨个把手放进去,让‘宝宝’咬你们一下。”
  乍一听这建议太疯狂,我心说我俩闲着没事受虐是吧?再说绿眼睛带的毒也不小嘛。
  但这一瞬间我又冒出个念头——以毒攻毒。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潘子刚才眩晕过,更在乎快点解毒,他忍不住先凑过去,拿出一副急不可耐要自虐的样子,把手伸进去了。
  刘千手还摸着衣兜,拿出一个金色笛子来。他把笛子含在嘴里,又贴着箱口缝隙往里看,有些含糊不清的念叨,“再往里一些!”
  等潘子一点点把半支胳膊送进去时,刘千手突然吹下笛子。
  这次笛音有点快节奏,还有点刺耳,吱溜一声。随即潘子疼的一哆嗦,还猛地把手伸出来。
  我凑近看了看,发现他中指破了,指尖上哗哗往外淌血,而且血的颜色有些发黑。
  潘子倒是想得开,不仅没喊疼,还舒服的来了一句,“爽啊,被解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本想也快点把胳膊伸进去,把毒解掉得了。谁知道刘千手盯着潘子问了句,“谁说你的蚁毒被解了?”
  潘子当时那个表情,让我都没法形容了,他几乎呆了,等缓过神后几乎吼着问,“啥?没解?那让绿宝宝咬我干嘛?”
  刘千手说了他的观点,“绿宝宝带的毒,中多了会让人毙命,中少了反倒让人短期内很精神。你刚才都眩晕了,被宝宝咬了一口,这几天就不会突然‘犯病’了。”
  潘子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我倒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反正我立刻把手缩回去,死活不让绿宝宝咬了。
  刘千手也没强行管我。我们把话题一转,又说起男女傀儡来。
  我问刘千手,既然这两个凶犯都被抓住了,我们是不是要联系延北警方?让他们派出警力,把男女傀儡押解回去?
  我自认建议的没毛病,刘千手却把我否了,又特意强调,“男傀儡是死了,但女傀儡还活着,她为了给夫君报仇,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对不对?”
  我和潘子都对这话不理解,但刘千手不细说了,告诉我俩,一人一个把男女傀儡都背起来,跟他走。
  这涉及到我和潘子中肯定有一人要背尸了,我是不忌讳这玩意,念在潘子刚才被坑的份上,我让他一把,让他背女傀儡。
  我们仨再次启程,但没奔着住所,刘千手带我们往林子更深处走。
  我们仨都是壮年,虽然背着东西,腿脚却都不错,过了半个钟头,就把这片树林走完了。
  我发现林子尽头还有一条土路,有辆吉普车停在这里,看车牌还是乌州的。
  我明白了,这是刘千手的车,他直接开车从乌州过来的,不然他带着绿宝宝,根本通不过火车站的安检。
  刘千手把车解锁,让我俩把男女傀儡都放在后车座上,又让我俩找地方坐好。他自行走到后备箱,想把装绿宝宝的箱子放在这里。
  我知道,我们马上要启程回乌州了,至于延北剩下的烂摊子,就不是我要管的事了,过后李峰会处理好的。
  一想到这案子结束了,我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我还悠闲的从车里翻到烟,跟潘子一起吸起来。
  但这时候,刘千手突然顿了下身子,拿出一副警惕的样子,对着林子里喊了句,“谁?”
第十五章 对决
  我和潘子被刘千手这举动弄得很敏感,也下了车,顺着他看的方向瞧去,可哪有人啊?
  我心说难道是他太敏感了?正想劝一句,谁知道刘千手把头抬起来,把目光锁在一棵茂密的老树上。
  刘千手哼了一声又说,“这都好长一段时间了,我总觉得有人在偷偷跟着我,现在被我瞧到了,你出来吧!”
  我继续盯着这棵老树细看,不得不说,这人隐藏的真好,要不是被刘千手这么一说,主动暴露的话,我还是看的一无所获。
  他也哼了一声,从最茂密的地方嗖的一蹦,跳到一个树枝上,又来个倒挂金钩,接着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到地上。
  这还没完,那个侏儒鹦鹉也出现了,它扇着翅膀从树里飞出来,落在这人肩膀上。
  看到这儿,我愣了,因为这人是毒蚊杀手,按说也该是我们的朋友才对,怎么看架势,跟刘千手反倒是敌对关系呢?
  毒蚊杀手不理我和潘子,冷冷看着刘千手说,“虽然你是叛徒,十八岁那年从苗寨里逃了出来,之后一直跟虫师处在对立位置,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跟虫师作起,但我还是该叫你一声少主人。”
  别看短短几句话,但里面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大了,我脑袋嗡了一声,心说怪不得刘千手叫蛊王,原来他是虫师的儿子。
  刘千手倒没我这种表情,他一直看着毒蚊杀手,又联系毒蚊杀手刚说的话,点点头回答说,“怪不得看你这么眼熟,原来是我母亲的蛊奴。”
  没等毒蚊杀手接话,刘千手又往下说,“你只从你的立场来考虑,但别忘了,我父亲是汉人,我也不是纯粹的生苗人,成年后我去找父亲,这有错么?另外你一直是我母亲的心腹,她这些年做过的事,想必你很清楚,难道她没错么?”
  我又从刘千手的话里捕捉到一些信息,心说原来虫师是女的,是刘千手他妈。这可够有意思的,合着刘千手跟潘子一样,父母都是敌方组织的关键人物。
  毒蚊杀手对刘千手的话很反感,他呸了一声,呵呵笑了回答,“你跟虫师作对,就是你的不对,这些年虫师派了好几个人去抓你,都被你用各种方法避过去了,而且你如果不想当生苗人了,为何又用族里的驱虫养蛊之术呢?还在当警察期间,滥用虫蛊杀人。这些怎么交代?”
  刘千手一下被问的没话了,气势上也一下弱不少,他闷头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说,“我会有个交代的,不劳你多心。”
  毒蚊杀手火气很大,随后又跟刘千手说了好多事。我发现他俩是真没拿我和潘子当外人,我和潘子听了半天,又发现不少秘密,其中好包括木瓜宛小宝的事,就是那个跟我们一起去梅山的大胸妹。
  我真没想到,宛小宝也是西苗人,也是偷偷从苗寨逃出来的,不过她为的是刘千手,对这个蛊王芳心暗许。
  当时刘千手还是乌州市二探组的探长,她为了接近刘头儿,能有机会跟他搭茬说上话,索性当了一个特殊线人。
  那次我们一行人去梅山,她也是很纠结的,一方面不想我们找到蛊冢,不想破坏虫师的墓地,另一方面她也一定知道组织和敌方势力的事,想帮我们,也算间接帮刘千手一把。
  不过就因为她这种犹豫的表现,引起毒蚊杀手和吕政的不满,也导致两人排斥她,最终让她死在蛊冢前。
  梅山之行本来就是疑点重重,我一直想不明白,这次宛小宝的秘密一公开,我总算有点回味过劲来了,心说原来当时好几伙人搅和在一起了,怪不得那么乱呢。
  在我联系完这些事情之后,刘千手和毒蚊杀手之间的火药味更浓了,看样一场恶战是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