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有一种更加无法言说的可怕感觉冲击着我的全身。我和李扬互相看看,他脸色也不好,有些发青。
刘燕惆怅无比:“是我的转世,入侵了他们的身体,把他们的灵魂封在那里。”
李扬反应快:“前辈,是不是你转世的每一代人都有这个生理特点。”
刘燕点点头,茫然地说:“或许,我不是人,就是一段扭曲的人格。所谓的转世就是通过机缘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不了,因为我压根就不是……人。”
我和李扬看着她,浑身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时,有一个医生拿着几张图走过来:“刚才脑电波图像已经解析出来。”
刘燕摆摆手:“我不看,你说吧。”
医生道:“不看恐怕不行。这是两张图,必须对比一下。”他递过来两张图,一张是脑电波扫描图,还有一张看不出是什么图,应该是照片。两张图上的图案竟然惊人般的相似,都是球状上面开满毛刺。
医生指着图说:“这张是经过处理的脑电波图,而这张,”他犹豫一下说:“是电子显微镜下拍摄到的癌细胞。几乎一模一样。”
李扬看的直咽口水:“为什么会一样,说明了什么?”他张着大嘴,看看我,又看看刘燕,艰难道:“难道人灵魂散发出来的生物信息是癌?”
刘燕摇摇头,她看着脑电图,一字一顿道:“脑电波显示的不是癌而是比癌还要毒的怨念!是那个灵魂散发出来的怨念。”
第99章 最后的墨脱
那医生笑道:“很早以前,曾经有作曲家和医学家互相合作,把癌细胞的基因分解,转化成五线谱的曲子。结果这个曲子放出来,充满了哀怨,甚至还有惨嚎的高音,像是重金属音乐,里面是满满的负能量。这里应该是有联系的。不过这些都未经过验证。”
刘燕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她指着脑电图说:“肉身菩萨本尊的灵魂因为我的入侵,而封于脑后的凹洞之内。直到死后几百年,居然还有怨念存在。”她苦笑一声:“你们说我还能转世吗?再继续这么下去,对我既是一种无法摆脱的酷刑,对被转世者也是一种折磨,伤人伤己,丧尽天良啊。”
说罢,她拍拍自己的头:“我这个脑袋里也封着小刘燕的魂儿,直到这个身体死去的那一天,她才能消散。而这个魂儿留下的咒怨,却永远存在这个世界上。”
她说得如此悲怆,语气里又透着现实的阴冷,我和李扬已经无话可说。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刘燕道:“近期就要准备去墨脱。你们两个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们。”
我、李扬和杨姗姗稍事休息,便被送出小白楼。李副总对我们说:“这一次墨脱行好好干,事成之后,你们一人就是一百万的酬劳。”
我弱弱地说:“李总,你不是说找到刘燕……就兑现那个酬劳吗?”
李副总笑盈盈地说:“刘燕是你找回来的?”
我哑口无言。李副总道:“去墨脱也不用你们准备什么,回家好好休息,我们这边装备和人员都是顶级的。到那个地方旅行,没有体力是不行的。”
等车子把我们送到市内,我就炸庙了:“刘燕是什么鬼东西,说话不算话,我可不去什么墨脱。说好的一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
李扬懒洋洋地说:“谁告诉你打水漂,李总不都说了吗,从墨脱回来就结算。”
“我可不相信这帮奸商了。”我愤愤地说。
杨姗姗撅着小嘴,脸色发苦,看样子还没从刚才那个经历里出来,她可怜兮兮地说:“我要去墨脱,我要看上师,我想他老人家了。”
李扬道:“我也去。我总有种预感,刘燕这次出行恐怕会有难以预料的结果。”
他们两个一起来看我。我一肚子气,悻悻地说:“好吧。陪你们再疯最后一次。等这件事结束,我要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太累了。”
李扬拍我:“这就对了。有冤大头掏钱给我们旅行,为什么不去,傻子才不去呢。”
我冷笑,心里说话,刘燕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我们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我在网上查了许多攻略,看得心里有点没底。墨脱这地方不大,深居藏地,经年大雪封山,道路难行。可就因为如此,自然环境保存得很好,天蓝水净,静如天堂的雪域旷野。最难为可贵的,是墨脱的一种人文符号,超脱人世的宁静。许多驴友都会挑战这条生死线,漫步其中,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我觉得这些人能走,我应该也能走。只要不深入雪山,应该没问题。我一般很少出去旅行,一是没钱,二是没时间,现在有人出资,难得的机会放弃了确实可惜。
休息的日子里,我见天出去跑步,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别到时候,一队人马往山里走,就我在后面拖后腿。
一周后,我们到了机场,准备出发。大队人马已经驾驶车队走陆路去了西藏,就剩我们几个拖油瓶,坐飞机过去。李副总带队,领我们上了飞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西藏。
在拉萨我们和车队集合,到了我才知道,这才是两支车队中的一支。这一支就有十个人,无一例外都是老外,车后箱装着一个个巨型山地包,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是什么。这些老外全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个个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往那一杵就跟铁塔一样。
我疑惑,问李副总怎么没中国人。李副总淡淡道:“大老板不信任中国人。”
我操,这个刘燕。
这些老外都是会汉语的,但是不跟我们交谈,也就偶尔和李副总用外语嘟噜噜说两句。人到齐了,车队开始往墨脱出发。我是个路痴,在本市都能迷路,更别说到了千里之外的雪域高原,把我卖了都不知道。
我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路随车狂奔。
这些外国人开车很猛,很快车队就开出市区,奔驰在雪山中的公路上。别说这地方是漂亮,天蓝地阔,空气清新,看得就心情舒畅。最让我舒爽的,是远离城市喧嚣的宁静。车子就像一路驶在梦中,平稳快速,躺在车里,看着外面开阔的蓝天,简直就想高歌一曲。
车队走得很快,晚上赶了会儿夜路,终于在第二天到了松林口。这里车队集结。一共二十个人,一水的老外,他们把车里的重重行囊都背在身上。我们几个根本就没行李,拿着登山杖跟在后面走。
松林口是通往墨脱最后的车辆集结地,再往里就是漫长的山路,举目四望,山上覆盖着一层晶体的白雪,这个路可就难走了。
我看到一个一米九高的老外,虎背熊腰,身后倒背座椅,刘燕坐在上面,还扎着安全带,随着老外的身体一晃一晃的,给她舒服的。
我们跟在队伍后面开始爬山。爬了一会儿,我累的腿肚子都转筋,再一抬头,我操,山脚还没上去。看着眼前巍峨的山,脸色苦的都快尿了。李扬不比我强多少,累的满脸是汗,不停大口喘气。时不时擦擦,眼睛都快被汗迷死了。
我们就这么走走停停,大队人马早就没影了,只留下几个膀大腰圆的外国人,帮助我们。谁走累了,外国人就背着走一段距离。我们这一路没干别的,就是让他们背着走了。
周围风景到是真不错,全是雪域原生态,繁花烂漫,水流潺潺,空气稀薄而清新,简直醉死个人。可我们哪有心情欣赏啊,累的跟死狗似的,走到最后我实在是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谁拉也不起来。
有个老外不耐烦地说:“再坚持坚持,过去这个山头有个客栈,晚上在那里休息。”
山里的天色黑得特别早,现在已经蒙蒙绰绰,这要在山里过夜,可不要我老命了。我们咬着牙终于翻过山头,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对面半山腰,我一看就傻眼了。这他妈叫客栈啊?就几个破旧的木瓦房,木板漏风,摇摇欲坠,山风一大别给刮跑了。
其他人早就到了,生火做饭,有条不紊。我累得不行,勉强喝了一碗南瓜粥,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大睡。
就这样,连续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墨脱。我一条命就剩下半条了。
我们包了一家客栈,我和李扬一间房。等休整下来,李副总和刘燕就没了人影,和那帮老外不知搞什么。我脚上磨出水泡,央求李扬到锅炉房打了热水,泡泡脚,浑身舒服的飘飘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