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那些资料,白元对耀青天的看法不同了。
这是一个绝对的狠人,连跟着自己那么多年的“守护阴神”都敢下手。下手不留丝毫情面,或许对于世人来说,他抹除这么一个大患理当膜拜,但是换位思考,他的做法又太……换成谁都会寒心。
耀青天,让我们该以何种眼光去看他??抹除不世厉鬼,当敬!
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守护阴神”,却出手毫不犹豫,当惧!
他抹除厉鬼很大原因是对后人的一种庇护,是对后世的一种负责任,当拜!
但是他后来诅咒自己的后人,虽然不是他自己愿意,也是被逼无奈,但是这笔债肯定是算在他的头上,当怨!
他做事果敢、果决,是枭雄还是英雄?后世自有评判。他以武入道,昼夜颠倒,谁都不知道他在道家一脉的那一条路上走了多远?但是依据目前看来不低,收服不世厉鬼,剩下最后一口元气依旧可以斩掉厉鬼灵体,将它近乎永久的封印。
其实都知道要不是耀氏家族不敢公布冥龙佩的事情,他们的家族崛起一定不难,但是风险也很大,也许会因此带来灭族祸根,谁敢赌?谁能赌?至少耀氏家族不敢。
受到“凤涅巢”的牵连耀氏家族被诅咒百年,嫡系女性没有一个走出耀氏家族的大门,凄凉而悲剧,孤清而悲凉。
“原来这一个凶灵的来路还有这么一些门道?光是成为凶灵都有好几百年了,被封印在其内的凶戾一旦爆发将会很可怖,耀青天当初走这一手迫不得已的棋的时候,一定很无奈吧?”白元道。
“我们都低估了耀青天,没想到他做事还真够果敢的,要是我,我估计就下不了手。封印了这么多年,怪不得它这么恨他。”尹苍魂道。
朱林顿了顿道:“我们现在怎么办?等待凶灵再次出现,还是先寻找其他的东西?”现在他们已经集齐了六样物品,这还是不算上正在逐步齐全的恨天泪。还只剩下斩灵剑,九离灯、问天镜。
“事情要一样样来,不然会瞻前顾后。我觉得最好先解决了这个凶灵为好,免得我们不能尽力寻找其他的魂泪。”季可欣和林晓曦同时说道。她们都是骨子里面不喜欢留下尾巴的人。
“可是只有初一十五,凶灵才能摆脱坟场的地基束缚,显化出来,这才过了十五没几天啊?”梁风说道。
“我们可以召唤,我可以把它召唤出来,斩掉它还是需要冥龙佩的帮忙才行,毕竟它最开始就是伤在冥龙佩之下的,冥龙佩的威力毋庸置疑,斩掉它应该不难。”木恨天说道。
随后他们仔细商量细节,确保万无一失。凶灵斩掉不留形。
当天午夜。
万物不显,万声皆惧,朝阳大学一纸调令,将全部学生拉到G市尹世家族分公司去实习观摩去了,只留下了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守门。
在女生宿舍前面的那一大块空地上面,许多一些常人用不上的东西摆出来了,还有一个标准的香案,上面香炉,镇魂铃、桃木剑、八卦镜、纸符……一应俱全。
木恨天很严肃的站在香案之后,在最边缘的白元等人也是神色肃穆无比。木恨天在香案之前的地上摆放上一个小碗。一声轻叱,然后一挥手,白元提着一条大花蛇走过来,将这条蛇破开,任其鲜血流进碗里,木恨天将纸符燃烧尽。将灰烬搅和进碗里,眼神如刀,抓起香案之上的一支毫笔,嘴里念念有词。
蛇喜欢阴暗潮湿,是阴神、阴冥之物的象征,用其血做颜料代替朱砂之力,妙用无穷,一般都是用此血来召唤鬼神、阴魂,当然用它召唤凶灵才是最佳途径,也必须是它才可以。
木恨天眼神冷冽如刀,毫笔如飞,单手托着血碗,在女生宿舍的外墙之上龙飞凤舞,每一次他笔一落下就是鲜血淋漓,很凄厉很血腥,没人知道他到底再写什么,除了诡异复杂还是诡异复杂。
白元目不转睛的盯着,知道木恨天写的是“请神”的符文,他用心在记。过了五分钟,那一碗鲜血用去了三分之一,白元猛然冲了出去,在桌子上拿起另一只毫笔,在地面画了一个很大的符咒,其意思是“令出则行,冥出则兵”。
白元虽然不会墓葬秘术,但是对于这些却会,他是半吊子风水师,他同时也是半吊子道家传人,那时候唐玄月未进入无间地狱的时候,他看过不少的道家书籍,受益匪浅,关于召唤的一些符文页会描写一些简单的,一样画瓢不难。
“咔嚓”,血碗碎裂,两只毫笔断裂,他们入眼之内皆是一片猩红,皆是血腥,浓烈的血腥味儿突然扩散开来,阴风突然四起,吹得树木沙沙作响,摇曳不已。
一些细小的沙砾翻滚,似乎这一阵风是从九幽吹出来的,天空乌云阵阵,压迫得这一方的霓虹都是那么沉重。
所有人的耳边传来一阵阵恐怖的呼啸,似厉鬼在哭泣,他们仿佛见到了朝阳大学的前身————坟场再现。
一个个残破的身影从墓穴之中爬出来,一阵阵怨念在坟碑之前凝聚出来。
他们更看到坟场的最深处镇压着一具婴儿大的石棺,恐怖的存在沉睡其中,那个石棺之内一片混沌,石棺有黑色的雾气溢出。
除开白元以外的所有人都是脸上冷汗淋漓,恐惧……
白元看到了石棺之内一个长发缠绕的头颅在沉浮,一阵阵魔光吞吐,那些黑雾皆是被其驱散的凶戾。
他们知道那些黑雾是凶戾的气息,却不知道那些是被排散的凶戾,并不是石棺之内的那个恐怖存在因满而溢。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这……
既然当初耀青天将它斩化,然后封印,怎么会不留下后手?让它的凶戾一年年累积?
如果一年年累积,无数年之后那不是要灭世??那时候他耀青天不是罪人??所以木恨天等人的脸上的冷汗是白流了,白担心了。那黑雾不是那个凶灵内心的凶戾累积过度而逸散出来的,而是凶灵自身的凶戾扩散。它现在很……弱。
那具婴儿大的石棺外面黑色的凶戾气息盘绕,好似其中是盖世大魔头在作怪……
蓦然,石棺之内的那个头颅长发舞动,张开可怖凄厉的大嘴。像是在嘶吼,但是却没有声音。
白元看到了它的一张嘴里面漆黑腐朽的牙齿好似从某一个古墓之中撬出来装上去似的。
最可怖的是它的一张嘴是一张腐朽的烂嘴,腐肉随时都会破开,嘴里漆黑,牙齿不全……白元胃里翻腾。
“吼”,那个头颅疯狂摇动起来,一阵阵可怖的凶戾气息扩散开来。白元惊醒,其他人也被惊醒,他们虚心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太可怕了,刚刚的幻觉太可怕了,几乎以假乱真。
他们眼前的血腥符咒倒是真的,阵阵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鲜血淋淋。他们各人严谨死守自己的灵台,不让自己陷入这个复杂的幻阵之中。
对了这是一个幻阵,是以物幻化成月亮,已望短时间瞒天过海,将其引诱出来。
风起,树叶抖动,地上沙尘翻滚,香案之上的纸符漫天飞舞,这阵风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起风了。这风不疾不徐,但是却让所有人感觉脊背发凉,阴风四起。
“叱”木恨天单手牵执桃木剑,另一手摇动镇魂铃,用桃木剑将八卦镜挑起,放置于正门之外。他用朱砂染透镇魂铃,“哐”的一下子将镇魂铃盖在八卦镜的正中央。
“呼”一阵猛烈的风吹来,树叶四飞,一种无形的荒凉与破败席卷所有人的心脏。“哐哐”女生宿舍的大门被吹得直响,阳台之上的一些东西拍打着铁栅栏。也有的是拍打着墙壁……诡异的气氛突然浓烈了许多。
木恨天将三指并拢,在虚空画符,他与白元、朱林三人眼里的八卦镜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八卦镜通体泛红,有霞光肆意,好似一轮红月横生,这时候的风更大了,更猛烈了。然而八卦镜和镇魂铃却稳若泰山,实在是很诡异。
“拙”白元知道时机成熟了,他将一张用血液写的耀青天的生辰八字的纸亮了出来,然后点燃,将其灰烬抖落在八卦镜之上。镇魂铃无人摇动而自响,地上黄纸翻滚,一种无形的寒冷沁人心脾。
“招魂”木恨天大喝。
朱林、季可欣、尹苍魂、林晓曦、李玄秋、梁风、白元七人同时冲到香案后面,从香案之下拿出七柄长幡,每一柄长幡前方皆是白色的招魂纸,其上撰写的符文与字迹乃是白元和木恨天花费了好几个小时做成的,无一例外最顶端都是一个诡异的头颅,长长的“秀发”飞扬……
七人同时摇动招魂幡,白色的招魂幡摇曳飘舞,在阴风之中摆动,木恨天嘴里念念有词,但是绝不会是巫师一脉的那种“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