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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小九在一旁瑟缩起了身子,紧紧的靠在大树根部,眼珠子中带着惊恐的看着天象。它本就是动物修成的精怪,最怕的就是天雷震震,毕竟无数道行高深的精怪妖物全都死在天雷之下,连那鲶鱼姥姥都不例外。师父当年就说过,见到成功渡过天劫,扛过雷劈而成就人身的,只有我娘一人而已。
  我看着那天雷心情激动不已,果然自己的想法有效,一些志怪杂谈中记载本来有过聚雷之阵法,传说中因为太过于逆天,而被天道惩罚消失于人间。我却知道那不过是无稽之谈,人力终有尽时,呼风唤雨,引雷降世不过是普通人一厢情愿的传说罢了。刚刚自己画的阵法不过是聚拢阴气之阵法,从药铺采买的药材也都是一些阴气重的药材,加上自己从坟茔上拔下来的药草,混着自己的鲜血而画、成的聚阴之阵法。毕竟自己血脉中也有妖的血液,带有些妖的属性,经过阵法扩大之后,也有些妖气。
  众所周知,雷击木多半是因为其中藏有邪物妖精才会因此招致雷劈,记得我小时候听祖父讲,村子东头就有一个足足三人合抱粗细的松树,好端端的白日里被一道刺亮的雷给劈成焦炭,后来村子里人想着把他伐倒留作劈柴只用,劈砍之时才发现树干里面早已经中空,一只浑身甲壳黑黝黝,足足有小臂大小的蝎子就趴在那树干之中。当时给劈砍树干的汉子吓到四散奔逃,单单看那小拇指大小泛着蓝色光芒的尾针,就知道刺在身上必死无疑。等众人都跑远远的眺望了半天,那蝎子依旧是一动不动了。最后村子里那名号称李大胆的汉子,壮着胆子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那蝎子是死物。
  这个头大,年头长的蝎子可是泡酒的宝贝,当时那李大胆就用手抓着死去蝎子的身子,想给其拿回家里泡酒只用,不成想手一碰到,那足足小臂大小的蝎子就变成了黑色的粉末洒在了地上,众人这才知道老树被劈是因为里面藏了那么一个毒物,蝎子已经被雷劈得一碰就成粉末了。后来那李大胆用小簸箕给那些粉末收起来泡入烈酒之中,功效极大。村里的有风湿的老人都被涂抹几次就去了根儿,事后谈起此事之时,都说如果那东西料想成精多时了,才被天雷找上了门。
  随师父下山历练事后,也看到过天雷劈在一棵粗大高壮的杨树之上,当时师父就说里面必有精怪,我俩人费劲力气劈开已经焦黑的树后,果真在里面发现一条个头不大,却黑色皮肤上布满如鲜血般纹路的蛇。所以说这雷击木当中藏有精怪妖邪所致,但也有一些老树天长日久,机缘之下灵气肆意而产生了灵智,所以被雷劈。之前雷法修成必须要有雷击木祭炼成法器才能施展,而这次我另辟蹊径,设想用周天星宿剑引天雷辟之。但天雷并不是普通之雷,普通电闪雷鸣看上去声势壮大,却没有那丝祛万邪的雷气。只有真正是劈邪物和精怪而降下的天雷才有那丝雷气。
  我所化那聚阴阵法乃是用阴气弥漫之物混着妖气来阴四面八方的阴气聚拢,看上去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阵法,如果任由其发现,聚集的阴气恐怕能够让整个香山人不能踏足三里之地,入着就会被阴气所缠身,最后惨死。若在平日里就算有这聚阴阵也引不来天雷降下的,但我却此刻所在的位置乃高山之上,常言道登高祈福,连秦始皇也去泰山祭天正是这个道理,高处能上达天听。加上我从基地出来之前,特意选择了这个天气,数日里热气蒸腾却不下雨,就算我不在这里用阵法,也会有狂雷暴雨的。此刻不过是借着机会,聚阴阵才引下天雷罢了。
  我心中满是紧张之色,不知道到时候那天雷威力如何,如果一个疏忽,劈在我身上,那我就绝无幸理。狂风忽起,迅疾的风吹在身上,打得衣衫猎猎。天幕越发的阴沉了,似乎降到我头顶之上,那些巨大的雷电之光在头顶乱窜,我头发都随着电气而立了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突然响彻耳边,一瞬间我的耳朵被震的轰轰作响,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眼睛却看到一道赤红的雷电如同蛰龙入渊一般径直劈在我画的那聚阴阵之内,打在了我那周天星宿剑上,距离我不过两三米远。眼中看得一幕令人震撼,我耳朵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仿佛我一时间变成了聋子一样,我压制住心中的害怕,气血运用周天经脉,立定着身子却让气血在体内行成大周天。
  耳朵中依旧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却看到又一道雷光从天上劈下,这次却换成了亮紫色的光芒,引人心神。我手掌慢慢合在一起,随即迅速的分开,左手拇指依次在中指和尾指上点过,而右手却掏出了之前画的符咒,不同于以前所用的符咒样子,上面用朱砂混着鲜血画的道门符号显得更加的晦涩难懂,正是姚梦之前传给我的祭炼法器时候所用的符咒,三张符咒尚未打出去,却觉得脚下有些动静,仿佛有人拖拽着自己一般。
  低下头一看,却见小九浑身颤抖着,漆黑的眼珠子里布满了畏惧之色,却极力的用牙齿咬着我的裤腿,想把我往安全地方拽。却因为自己身子太小,根本拽不动我,看它嘴不时的张开,料想此刻必然凄厉的哀嚎着,想把我拖去安全之地。我心中最柔软的之处,一瞬间就被触动了。小九明明的精怪,对天雷的恐惧已经浸在了骨子里,稍稍劈在身上一点,就会魂飞魄散,却因为怕我受伤,而强忍着对于死亡的恐惧,来拖拽我。
  只是此刻情况危机,到了祭炼符咒的关键时期,我不得不脚上按蕴巧劲,轻轻一脚把小九踢到远处。手中符咒刚冲那周天星宿剑打出去一张,脚下又是一沉,果然小九再一次跑到我身边,叼着我的脚望远跑。我轻轻的抬起脚,想着如之前一般,继续用巧劲在不伤到它的情况下,给它弄远一些,赶忙把雷法祭炼成。
  不曾想一抬起脚,小九立刻抬起了头仰着看我,眼珠里满是不解。我蹲下身子,尽力的放开喉咙,冲它嚷道我正在祭炼雷法,让它快点跑到安全之地。毕竟天雷对其是无解的存在,触之必死。因为四周雷声震震,只能尽力嚷出来,好让它能听到。
  一番解释后,果然管理用。它不再叼着我裤腿,而站在我身侧,四肢伏在地上,神情专注的盯着天雷,看其模样似乎准备有天雷降到我身上之前,就飞扑而上,以自己身子挡住天雷。看着它那已经有些颤抖的小身子,我心中感动不已。
  手中剩下的两张符咒接连打向周天星宿剑之处,另一只手掐着道决,口中喝道:“奉佐玉清,佩参神虎,出日入月,开明八景,六甲随神,六丁从行,利贞天地,扶赞勾陈,七星辅卫,亿保长生,五雷兵甲,与列净真,引雷降下,雷法成!”随着我的喝声,周天星宿剑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
  一道雷又打了下来,却是炽白之色。我和小九静静的看着周天星宿剑的红芒渐渐退去,而变得赤红色、亮紫色、炽白色三种颜色交替在其上闪现,天雷渐渐退去,遮挡着星光的黑幕也散开,月光如水的洒在地上,找到那周天星宿剑之上,仿佛还有微弱的星光从天空缓缓的注入剑身之上。
  片刻之后,周天星宿剑不再有光芒闪烁,我和小九急忙冲了过去,只见四周的阵法已经被天雷劈烂,而阵法周围的土地却丝毫未损。剑身上散发着炙热的温度,烤着肌肤隐隐作痛。我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发现剑身之前因为两千多年侵蚀的铜绿之色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发亮的铜色,看上去焕然一新。我用鲜血刻画的雷符也印在的剑身之上,看上去红彤彤的惹人喜爱。
  我抱起小九,激动的蹦跳了好一会。这次周天星宿剑天雷祭炼成功,以后我便也能施展出雷法了。
第二章 五年
  待周天星宿剑冷却下之后,被我一下从地上拔起,手指轻轻抚过剑身,越发的喜爱。能感觉到我鲜血刻画的符咒此刻在手掌的轻抚下竟然感觉如雕刻一般的凸起感,令我大感惊奇。其实此次引天雷而成剑我最初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全凭对自己血脉之力的盲目信任,没想到此刻竟然成真,也算是开了非雷击木成剑的先河了。
  在原地收拾一番,把被天雷劈散的阵法用脚划拉着土给掩埋上,而后抱着小九飞奔下山,一路上并未走大路,而是穿行林间峭壁下的山,全凭借自己那轻身功法,当年在道观山上之时,与那群猴子经常飞跃林间,倒也不显现的吃力。下山才到一半的功夫,便听到上山那条大路上传来人声喧哗,看来是政府部门派人去山顶查看为何会突然天雷滚滚劈香山去了。小九在怀中抱着之时,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看来今晚着实吓得不轻,我不禁低头充满歉意的看了它一眼,它却伸出小舌头舔着我的下巴,示意自己没事。
  一路上飞奔回基地,到自己房间之时已经足足半夜三点了,把小九往床上一放,自己未脱衣服便囫囵睡去。今天夜里施法费劲了气力,加上天雷就在眼前不过几米处劈下,也是心惊胆战,连夜奔回足足几十里路此刻称得上了心神俱疲,不一会的功夫,便鼾声四起。
  夜里太过疲惫,清晨雷打不动的盘膝行功时间都没有醒过来,还是小九咬着我的袖口,给我弄醒的。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起身慢吞吞的走到了屋子的角落之处,那里的铜盆里满是清水,把头一下子便扎了进去,冰凉的水打在脸上,困意顿无。无聊的憋着气数着泡泡,足足三分多钟的时间,才抬起头来。走到房间中央,盘膝而卧,静心凝神,感受周身环绕的天地灵气,吐纳引导往自己体内丹田,最后运行周天。行罢三十六周天之后,我长长吐出一口浓白色如龙般的浊气,最后站起了身子。最近一个多月经常在房间中央吐浊气,以至于地面都被我气息吹出个微微的小坑。如果在这里呆上几十年的话,恐怕地面都会被我喷出个深坑来。
  最近行功一直运行三十六周天,并未有突破,但我心中却颇为满意。毕竟之前两次心境突破,自己根基不太稳当的情况下就气运三十六周天了,放眼道门典籍历史上,也是数得着的天才。但师父活着之时就对我讲过,修炼一途如逆天行路,不在于快,而在与稳。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砸实,方能步步登高。所以当年他老人家一直在给我打稳根基,只是最近几年接连的事情,以至于自己突破过快,正好最近压一压,好让自己根基扎实一些。毕竟修行历史上,十几岁的年纪便如同道行高深,最后几十年直至死都未有寸进之人也是大有人在。我可不想步那些人的后尘。
  抱着小九漫无目的的在基地内走着,才走几步就看到诸葛先生神色匆匆的往我们所住之地而来,看到我后,立刻喊了一声道:“速度去石室,有事情要说。”说完后又急匆匆的拍向其余人的房门说了一遍。
  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生怕是有任务,急匆匆回到屋里把周天星宿剑、黄铜罗盘、百宝包与紫酒葫芦戴上,最后一把抄起了山字镜。手中拿着这些法器,不由傻笑出声,连师父他老人家都没有学会五雷之法,更没有山字镜这般防御的法器,我却般接连得到,料想他老人家若是活着的话,一定会拍着我脑袋,露着大黄牙笑着说我走狗屎运吧。
  武装齐全后,便带着小九走到通道尽头,开启那千斤石门,在圆桌座椅坐了下来,不一会的功夫,小乔、辛媛、和尚与头陀等人接连走了进来,身上都挂着琳琅的武器。一行人落座之后,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禁窃窃私语起来。料想或许哪里又有邪事发生了。头陀就坐在我身边,眼尖一下就看到我手中的周天星宿剑换了模样,不禁问道:“知白你小子鸟枪换炮了,怎么换了把剑,之前哥哥我想耍几下那把剑,你却说师门至宝,旁人不能轻易碰个分毫,怎么却换了,莫不是戏耍我?”
  他这话一落,众人眼睛都看向我手中那把剑,之前满是铜绿之色,现在却黄铜色亮得晃眼,看上去的确如同鸟枪换炮一般。小乔坐在我对面,仔细看了几眼道:“你们都什么眼神,知白这把剑明明就是那把周天星宿剑,只不过铜绿色去了。”她刚说完话,小九噌得一下从我怀中扑到了她怀里,逗得她咯咯直笑。连我也闹不明白,为何小九对她这么黏,除了我之外只让小乔一人抱,别人摸一下都会呲牙吓唬。
  “小乔妹子观察够仔细的啊,对知白这小子果然了解的不一般啊。”岳老大站在椅子上狭促的说道。由于他身子和侏儒似得,坐在椅子上根本看不到桌子,他都那样显得自己没有男儿气概,平日里开会一贯都站在椅子上面。
  小乔一听这话,脸一下就爬上了红晕,连耳朵都是红红的,看上去甚是可爱。众人一看这模样,起哄得更欢了。我当时年级小,也并未和女子怎么交谈过,社会也不像现在这般开放,根本不明白她脸红何意,眼光一扫看辛媛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我听头陀的问话,连忙大声道:“最近苦思冥想怎么修炼那雷法,昨夜外出引天雷祭炼我手中这周天星宿剑,经过天雷洗礼剑身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雷符已成,后便也能施展五雷之法了。”话语间满是自得之意。
  众人皆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在阴山之中,姚陌施展雷法的威力大伙都有目共睹,此刻我雷法炼成,以后出任务众人的安全也就上升了一分。
  吵闹正欢间,诸葛先生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清了清嗓子道:“昨夜子时,香山上忽然电闪雷鸣,如同银蛇乱舞般瘆人,不少住在附近的村民都说看到有三色闪电直直劈在了山顶上。附近公安消防生怕引起火灾,连夜跑了上去。事后有会些道法之人看过,说那地雷气弥漫,并不是普通打雷,而是天雷降世。所以上层拍咱们去查看一番,看看是何邪物引天雷降世,毕竟是京师重地,可得避免这事情。”
  他这话才说话,我就傻了。小九也在小乔的怀抱中瞪大着眼珠向我看,我有些心虚,却没有应声。
  一时间议论四起,纷纷交谈说平日去香山并未感觉到那里妖气弥漫,更没有阴气肆虐,怎么会引得天雷降世?岳老二眼神疑惑的望着我,嘀咕道:“天雷降于阴山,天雷祭炼周天星宿剑,知白这两件事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说完之后,他嘴角挂笑的看着我,一副得意的神态,我才想起当初飞机上我整治他恐高一时,看来此刻报应来了。
  诸葛先生眼神一下就转了过来,神情不善的看着我。我一看蒙混不过去,赶忙解释道:“昨夜确实我在香山祭炼法器所致,不过现在五雷之法已经能够施展了。”
  他听完后,愣了一下,道:“念在你学会五雷之法,这事也就不再与你追究了。不然你小子可就惨了。”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
  时光如同山上流下的溪水一般,根本抓不住。数年时间过去了,却依旧未曾找到阳山在哪里,我们想封印住阳山,让天下没有妖邪祸端的想法一直无法实现,数年中我也出过无数次任务,却最高不过乙等中的任务,对于雷法和山字镜在身的我,倒也没什么难度。只是其余人出过看似简单却凶险无比的任务,岳老大和寸头男子都已经逝去,死在任务中。
  俩人连尸体都没了踪迹,所有人对着其生前的衣物参加了葬礼,葬礼上岳老二哭得瘆人,跪着对岳老大的衣物叫了数声大哥。随然俩人平日里一直争吵不休,争着当老大,但其间的感情却无比深厚。我也伤心不已,和俩人经历过数次生死间的战斗,都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好兄弟,不曾想却天人永隔。诸葛先生脸色满是悲意,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
  从一刻起我也明白了,我们不过也就是道行高一些的普通人,并不是神仙,遇到极难的任务,也会被妖邪杀死。
  一九六六年转瞬而来,而我成了二十六岁的青年,在组织里度过了好几个年头。期间只回家里去祖父、父母和师父的坟茔上过两次香,村里一些年轻时候的小伙伴,如东子、狗子之流孩子已经不小了。而我依旧孑然一身,没了父母亲人便没人给张罗亲事,加上我也明白自己走了这一条路,指不定哪天也会死去,也不想耽误人家。只是未给老张家留下香火,算得上不孝了。
第三章 变天了 闻死讯
  五年时间过去,小九个头是丝毫未长,依旧整日里黏着我,如同家人一般。辛媛已经三十出头的年纪了,却也为找好人家嫁了,诸葛先生想给其在部队里找个将门之子弟嫁过去,她却根本不同意,总是说既然入了组织,就要为组织奉献一生的,谈何儿女私情,妖邪之事只要尚有,自己便不嫁人,颇有些地藏王菩萨那地狱不空,誓不为佛的架势。其余人都是这么一副德行,弄到组织里竟是一些大龄男女青年,看得诸葛先生常常唉声叹气的。
  最近几年风平浪静的,邪事也变得少了许多。我们的日子经常是整日里在基地内发呆,实在憋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带着小九在香山上疯跑一阵,来消耗自己整日里充足的精神头。
  一九六六年四月份的时候,诸葛先生经常把我们聚在一起开会,千叮咛万嘱咐说最近不太平,尽量减少未出一类的事情。他脸上也从未挂过笑容,基本上都是愁云满面的样子。最初之时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来,渐渐的发现社会有了些许变化。随着当年五月份一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开始,社会发展的趋势开始到了一个我们全都看不明白的方向走去。
  广播报纸中翻篇累牍的播报一下打到反革命的例子,人民斗争情绪高涨。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们都未再由任务可出,不是地方没有邪事发生,而是被地方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压了下去。我与和尚等人数次要求去外面的世界探寻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邪事发生,总不信偌大一个中国,这般的太平,连鬼魂扰人的事件都未发生过。却一次次的被诸葛先生压了下来,为此我们争吵过数次。
  后半季度,我们组织内所有人手都瑟缩在地下基地之中,被诸葛先生严令禁足外出,连探亲访友都不可以。日子一天天无聊的过着,每日里只能从报纸中,从广播中听到一个又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直至一天,诸葛先生又把我们聚拢在密室之内,我们本以为这次是有新的任务了,一个个激动不已。不曾想诸葛先生面色阴沉的走到桌子前,道:“最近社会上的现象你们也都看到了,目前有些当年与我不对付的人,窃据了高位,一直琢磨着想把咱们组织毁掉。最近一直不让你们出去,就是因为怕你们受到迫害。但我现在却压不住了,党内一股异军突起的异样声音占据了上峰,命令咱们组织立即解散,并且把历代存放的那些隐秘档案集中销毁。今天开会就是通知一声,大伙散了吧。”
  话语犹如一道霹雳,劈在我与在座的每一人心底,解散?销毁档案?未等我说话,脾气直的头陀腾得一下子站起身子,喊道:“哪个王八蛋下的这个命令?咱们组织历代都有,从钦天监到现在足足历经数朝,咱们就是国家一束见不得光的隐秘力量,专门处理那些超自然的隐秘事件,一旦咱们解散,人民怎么办?国家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辛媛也站起了身子,道:“那些隐秘档案是自古以来,无数先辈们用鲜血和魂魄才收集到的,对后人有大用,决不能轻易损毁。诸葛先生您可要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