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子拎着一个沉重的大袋子走出去的时候明显比较吃力,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雅子,你在前面探路,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喊,反正别人听不见你的声音。”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孙卫东晃晃悠悠的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掏出钥匙打开门,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得意的笑。他在想前两天搞到手的那个叫林真真的姑娘,这个女孩他已经注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腾出功夫去弄她,没想到前两天她却自己找机会送上门来了。三贞九烈又能怎样?他孙某人看中的女人没有谁能逃得掉的!
他又在想这个妞真是有味道,他不太喜欢那种投怀送抱过于温顺的女孩,那样太没有意思了。这个林真真当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最后还是让他得手了,他回忆起林真真无力的挣扎以及挣扎时胸前那对红丸的诱人的跳动,身体的某个部位不禁又兴奋起来。他想起自己将这段过程录了像,他录像的目的倒也不是为了要挟对方,他也不害怕对方会去报案,他要将这个过程留下来自己欣赏,在欣赏中得到更大的快感。这段录像就放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现在可以拿出来好好欣赏一翻了。
孙卫东淫笑着打开抽屉,伸手却摸了个空。他低头一看抽屉居然是空的!又赶紧打开了其它所有的抽屉——也全是空的!孙卫东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去开铁柜的门,转了三圈密码之后门开了,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孙卫东这下慌了,本能的抓起桌上的电话想报警,反应过来又放下了电话——这种事情不能报警,因为丢的东西有些不能让警方知道!
过了一会儿孙卫东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他恨恨的骂道:“老子也太大意了!没想到滨海这个地方居然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抓起电话不知道在通知什么人:“你们都到老地方等我,把其它人都叫上,老子这里出了点事!”
……
在孙卫东招集人手的时候,常武也在一家酒吧的包厢里约风君子见面。这早在风君子的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装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见到常武的时候还是一脸冷冷的模样,但是在心里对常武的怨恨已经渐渐的平息。林真真的事情不是常武的错,而且自己昨天晚上亲眼看见了常武冒险做贼。要是别人入室行窃可能不是很重的罪行,可是常武不一样,他身为刑警队副队长,如此以身犯险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比平常人大的多。
常武关上门,递给了风君子几份文件,淡淡的说:“我想办法搞到了这几样东西,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风君子没有说话,打开文件仔细看了起来。风君子看的很快,但是看完之后又从头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第二遍似乎还不够,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第三遍。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抬起头来对常武说:“常警官,你要报案吗?”
常武皱着眉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君子合上文件:“这几份东西可以将孙卫东、周颂都送进监狱甚至枪毙,但是林真真一样要坐牢!”
常武:“你我都知道林真真是无辜的。”
风君子:“你知道我也知道,但是法官不会相信,你是警察,你应该明白法庭是讲证据的,这些证据足够定林真真的罪。”
常武:“可这是惊天大案。孙卫东利用外贸公司走私也就罢了,他居然还将日本的核废料偷运到境内,非法提供存贮场地。而周颂居然会是他的帮凶,利用重组上市公司来洗钱!这件事情如果捅出去,就算他们有再硬的后台也罩不住。”
风君子:“那你报不报案?”
常武:“我想我们应该报案,不报案就不是中国人。”
风君子:“那林真真怎么办?”
常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一向有办法,你说呢?”
风君子:“先不谈这件事,我能问一问你这几份材料从哪里来的吗?”
常武:“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我的办法。”
风君子:“我看这些材料都是原件,没有一份是复印件,我想你是偷来的。如果孙卫东或者周颂发现这些材料丢了,林真真立刻就会有危险,这你想过没有?”
常武:“就算是我偷的,这和林真真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孙卫东发现材料丢了,首先就会怀疑接触过这些材料的人。据我所知林真真曾经在孙卫东的办公室里亲眼看过这其中的文件,而且也亲眼看过孙卫东从文件柜里拿出来。我如果是孙卫东我也会怀疑林真真的,而且以孙卫东的手段,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会采取行动的,那林真真不是有危险了吗?”
常武:“那你说怎么办?”
风君子:“这回事情还是你惹的,所以交给你一个任务,尽量保护林真真的安全。”
常武:“这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能天天跟着她啊。”
风君子:“还有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是让孙卫东知道是谁偷了材料。不过,这个办法比较冒险。”
常武:“你是要我告诉孙卫东,并且警告他不要乱来吗?”
风君子:“不能是你,你是警察。这件事让我来吧,实在不行我会给孙卫东打电话告诉他材料在我手里,这对他也是一个要挟。”
常武:“东西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要背在身上。”
风君子:“材料交给我,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记住了!”
28、常存我思故我在
“铃铛,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风君子坐在餐桌傍问桃木铃。
桃木铃:“我相信”。
桃木铃如此干脆的回答让风君子很意外:“我以为以你的学历,应该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了,怎么会相信世上有鬼魂呢?”
桃木铃:“这也不奇怪,我们说的鬼魂不是一个意思,我的专业是心理学,研究的是人的精神世界,精神世界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现实世界在人们心灵的投射。如果在人的心里存在鬼魂这种现象,那么鬼魂就是存在的。”
风君子眨了眨眼睛:“世界是辨证而抽象的存在,原来你信仰黑格尔的哲学。”
桃木铃:“不能这么说,这个专业在哲学上很难找到一个门派的根源,神经分析的鼻祖弗洛伊德的理伦至今仍然是科学的神话,或者说是现代的神学。我的导师在课堂上曾经跟我们讲过当代中国曾经流行的一句话。”
风君子:“什么话,我听说过没有?”
桃木铃:“你一定听说过,就是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
风君子闻言哈哈大笑,半响才说道:“原来是这句话,你的导师也为社会主义做宣传吗?”
桃木铃:“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们导师的意思只是在研究社会群体精神现象,而并不是说哪种现象比另一种现象更加好或者坏。”
风君子:“萨特曾经说过‘没有哪一种处境比另一种处境更加自由,’原来你们的导师是存在主义者。”
桃木铃:“好像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的导师属于荣格学派,研究的专业是人格分析。跟存在主义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确实跟我们说过‘鬼魂也是一种存在,’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风君子:“门槛之所以成为门槛,不是因为它的本身,而是因为它存在的位置。”
桃木铃:“这又是谁说的话?”
风君子:“出自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
桃木铃用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风君子说道:“你的渊博让我感到吃惊,我们平时和中国同行交流时很少能谈到这么深入的问题。西方往往认为中国当代学者缺乏精神灵性。”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同样的话我也听一个讨厌的家伙在饭馆里说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地方有它法定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