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铃的脸离的很近,说话时口中微微的热气吐在风君子的脸上,丰满而有弹性的胸部紧紧的贴住了他的手臂。风君子闻到了桃木铃特有的体香,轻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泉中曾有的那种冲动感觉悄悄的又在空气中萌动。风君子定了定心神答道:“不要害怕,我们是好人,不怕坏人,坏人应该怕好人才对。”
风君子的语气就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但桃木铃似乎很愿意听这种话。她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嗯,你说的对,你是好人,我的好人……”说着一只手臂已经勾住了风君子的脖子,身体软软的贴住了风君子,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温泉中美妙的经历风君子已食髓知味,此刻箭又在弦上又怎能不发?风君子低下头,迎上桃木铃的唇吻,唇舌像两条缺氧的鱼交缠在一起。两人相拥着向房内走去,一路有点磕磕绊绊,不断脱落在地毯上的衣物是前进路上的障碍。两人似乎已经忘了房间以外的世界,很快沉浸在一波又一波的欲望与快感交击中。
在风君子的印象中,桃木铃一向温柔和顺,但是今天她的表现却让人意外。桃木铃一直很主动,甚至略带疯狂,有一种迷醉的情绪。这种迷醉的气氛也感染了风君子,激发了他隐藏在内心中粗犷的一面。床上、椅子上、甚至桌旁都成了两人缠绵的战场。直到最后,风君子将桃木铃从窗台上迎面抱了下来,轻轻的将她放回到床上,空气的波动也在渐渐的平息,两人的皮肤都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的时候,一直在床上相拥的两人才觉得饿了,起身穿上衣服叫来了送餐。风君子的胃口很好,毕竟这一天“激烈”的活动是很大的消耗,但是桃木铃却吃的很少,似乎没什么食欲。风君子一边吃一边对她说:“木瓜,你怎么不吃?难道你不饿吗,午饭就没吃。”
桃木铃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但是眼神很闪烁,让风君子看不清她心理在想什么。听见风君子的问话,她抬头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风君子,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突然会觉得害怕吗?”
风君子也听出了桃木铃的语气不对:“是不是因为碰到了桃木忍?”
桃木铃又说了一句更奇怪的话:“你知道,这不是我的第一次。”
风君子愣了片刻才想明白桃木铃说的第一次是什么意思,他没想到桃木铃突然会提到这种事。当代日本是一个性观念很开放甚至是扭曲的国家,很多女孩所谓的“初体验”时间都出人意料的早,桃木铃在那样的环境长大,早就有过性经验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况且以她的年纪,就算在中国不是什么“第一次”也很正常。他不明白桃木铃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于是小心的说道:“这个问题重要吗?我也不是,你介意吗?不会吧?”
桃木铃的眼神又变得迷离,迷离中显得哀伤:“我的初体验,就是桃木家的人。”
风君子吃了一惊:“谁?桃木家的人?桃木忍吗?”
桃木铃:“不止桃木忍,是桃木父子。”
风君子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提到桃木家族,桃木铃都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心理的阴影是永远挥之不去的,哪怕是桃木铃这种心理学博士也避免不了。风君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起身走到桃木铃的身边,将她的头轻轻抱在胸前,用手摩挲着桃木铃的面颊安慰道:“一切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这顿晚饭是没法再吃下去了,风君子也全无食欲。桃木铃收拾东西的时候,风君子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半跪在马桶前,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却又呕吐不出来。桃木父子,也就是桃木剑次和桃木忍,原来是这样的人。风君子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桃木铃刚刚成年,就到了美国再也不想回去,她选修心理学恐怕也与在桃木家的经历有关。
风君子起身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浸了浸脸,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镜中人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想着桃木铃的经历,又想起了林真真,进而想到了桃木父子,还有那个孙卫东。镜中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
……
风君子是很善于调整情绪的人,从卫生间出来后神情并没有异常,也没有再和桃木铃谈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不愉快的。桃木铃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仍然蜷着身体偎在风君子的胸前,而风君子早已醒来,光着身子靠在枕头上抽烟。见桃木铃动了动,风君子伸手拉了一下薄被,盖住她裸露的肩膀,轻声说道:“你醒了。”
桃木铃睁开眼睛看着风君子的侧脸,问道:“我看你一直用烟嘴抽烟,这个烟嘴是象牙的吗?”
风君子掐灭烟头放到烟灰缸里,将熏的发黄的烟嘴递到桃木铃的手中:“是象牙的,中国有句骂人的话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翻译圣人的古话‘言而无文,其行不远’,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骂,有时候又没办法,只好找根象牙叼在嘴里了。”
风君子的话将桃木铃逗笑了,她看着手中一指多长的象牙烟嘴问道:“好深的牙印,是你咬的吗?”
风君子:“是的,我这人抽烟咬的很重,经常把过滤嘴咬碎了,所以才用烟嘴。”
桃木铃点点头:“东亚最常见的变态人格,典型的口欲期情结。你是不是做过赶不上火车或者进不了考场一类的梦?”
风君子笑了:“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你看我变态吗?”
桃木铃:“变态人格不等于人们通常所说的变态,也不一定就是病态,并不意味着你这个人在心灵上是不健康的。它常常是一种社会群体的心理特征,如果人们在成长环境下总是被强制的灌输各种思想和信念,又经常受到环境中各种因素的压抑,很容易导致这种心理情结。”桃木铃用手指摸着烟嘴上的牙印,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不过像你表现的这么直接的人并不多,说明你潜意识中的反抗的特征很明显,所以它并不以病态的形式影响你的性格……算了,这太专业了,不和你说这么多了,对了,你刚才抽烟的时候在想什么?”
37、一线灵光代桃缰
风君子微微闭上眼睛,不想让桃木铃看出自己的心事。他刚才想了很多事:桃木忍和孙卫东之间可能会发生什么?因为他“敲诈”孙卫东的时候留的是桃木忍的银行帐号。与孙卫东合作的周颂在龙王塘一带没做什么好事,而桃木忍的手下也在龙王塘一带活动,如果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风君子的“阴谋”就会露馅,但假如他们原先没有关系,恐怕就有好戏看了。孙卫东和桃木忍的势力,都是他风君子一介书生所招惹不起的,以恶制恶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这就是俗话说的借刀杀人。风君子昨天听说了桃木父子曾经对桃木铃所做的事之后,终于忍不住动了杀机,但他不想在桃木铃面前表现出来。
想到借刀杀人,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问桃木铃:“你外祖母擅长牙雕,尤其是微雕,现在你还听说过这样的手工艺人吗?”
桃木铃:“不止是听说过,我就会。”
风君子略感惊讶:“这种家传的手艺你也会?据我所知你的外婆并没有来得及教给你母亲,你是跟谁学的?”
桃木铃:“在日本擅长牙雕的人也有不少,这从小就是我的爱好。”
风君子沉默片刻,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对桃木铃说:“如果有图样,你能雕出和你家传的那筷子一模一样的筷子来吗?”
桃木铃:“我想问题不大。”
风君子:“那么我求你做件事情,我拿一双新的象牙筷子来,你只要在手持的地方雕上花纹就行,我给你花纹的图样。”
桃木铃似乎已经想到了风君子要做什么,看着手中发黄的象牙烟嘴说道:“这根烟嘴应该是很新的东西,可是现在看上去好像放了几十年,看来用烟草熏是很好的做旧办法。我还告诉你,有一种男士香水能够中和烟草味,最适合你用了。”
风君子:“刚才还是心理学家,现在又成古董商了。”
……
两人这一天都没有出门,在房间里整整待了一个白天。直到晚饭时间,才走出房间下楼去餐厅用餐。电梯的门打开了,风君子挽着桃木铃举步欲进,迎面看见电梯里五张熟悉的面孔——常武、林真真、袁晓霞、萧正容、萧云衣。没想到与他们几个在这里突然相见。几人几乎同声惊呼道:“风君子,你怎么在这里!”
风君子吃惊,常武等人比他更吃惊,毕竟风君子早就知道他们几个来了冰河峪,而常武等人根本就没想到风君子会在这里出现。常武等人一脸惊讶的神色,尤其是林真真瞪着眼睛张着嘴,下巴都快掉下来。五人惊疑的目光主要不是盯着风君子,十有八九倒是看着他身边的桃木铃。桃木铃身上穿的是风君子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她时的那套衣服,出门前也刻意梳洗了一番,脸上化着淡妆,性感的身材和精美的五官确实很能吸引旁人的眼球。
还是风君子最先反应过来,用手挡住即将关上的电梯门。硬着头皮仍然挽着桃木铃走了进去,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桃木铃,一位日本朋友,我以前跟你们提到过的,美国来的心理学博士。”
众人之中反应最平静的就是桃木铃了,她几乎是立刻微笑着打招呼:“诸位好,你们都是风君子的朋友吧,风君子经常提起你们,这位应该是萧正容少校,这两位是不是常警官和袁警官,这位是林小姐吧,这个小妹妹就是萧云衣了……”
这下不仅是常武等人吃惊,连风君子都愣住了。他知道桃木铃和这几人跟本不熟,风君子也只是简单的和她提过,正式见面还是第一次,没想到一个照面之间,她就将每个人都认了出来。对面的五人还是萧云衣反应最快,听见桃木铃称呼自己小妹妹,立刻笑着说道:“桃木铃姐姐,我早就听说过你,原来你长的这么漂亮,难怪风君子把你藏在家里不让我们认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子的?风君子告诉你的吧,他有没有在背后说过我的坏话?”说着很热情的挽住了桃木铃的另一只手臂,桃木铃身不由已离开风君子的身侧被她拉了过去。其它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分别打了招呼。
常武他们也是准备下楼去吃饭的,既然碰见了就凑成了一桌用餐。席间众人得知桃木铃与风君子住在一个房间,都看着风君子怪怪的笑,风君子无奈只有频频举杯以酒盖脸。萧云衣似乎对桃木铃很感兴趣,坐在她身边说个不休,而桃木铃的性情一向温和,几乎是有问必答。酒桌上就听见萧云衣没完没了,要不是在众人面前,恐怕连桃木铃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都问出来了。
常武等人简单的问了风君子几句怎么也到了冰河峪,风君子没有多说,只是说陪桃木铃出来散散心。晚饭的气氛还不错,可是吃完晚饭回房间的时候,麻烦又来了——萧云衣赖在风君子和桃木铃的房间不走,说什么要和桃木铃姐姐好好聊聊,晚上就住这儿了,她把自己的东西也拿了过来,要风君子到她的房间一个人去睡。
萧云衣在众人中年纪最小,而常武、林真真、袁晓霞他们三个也不好意思说她,萧正容一向也管不了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妹妹。风君子苦笑着看桃木铃,桃木铃也是无可奈何的神色。没有办法,风君子晚上只好一个人去住萧云衣的房间。
风君子也够倒霉的,刚刚在温柔乡中枕席一夜,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独处空房。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敲门,来人是萧正容。萧正容进门面带歉意对风君子说道:“不好意思,云云这丫头太不懂事了,打扰你们休息了,希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萧正容是来替他妹妹道歉的,可是听在风君子耳中却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他微微苦笑的摆了摆手,锁上房门对萧正容说道:“不谈这个,你来的正好,我本来还想去找你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见风君子的语气言重,萧正容也问道:“什么事情,很重要吗?”
风君子将萧正容让进房间,不知从哪儿拿出两张纸递到他手中:“我想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希望你能收藏好。”
萧正容看了看,疑惑道:“这好像是两张地图,给我干什么?”
风君子:“这的确是两张地图,一张是等高线图,一张是地标轮廓线图,在图的中心都有一个小圆点。这是我从一双筷上拓下来的,我看这两张图标的都是一个地方。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龙王塘遇到的那几个日本人吗,这恐怕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