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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哪来的高粱杆?难道这鬼真的只是个纸扎?如果是纸扎的话看来又是坟地的人搞的鬼。
  瞎爷爷曾经给我讲过,道术里其实有很多控鬼之术,其中有一项叫做寄魂术,讲的是有很多游魂野鬼他们很可怜,也许失去了意识,也许由于某种原因过不了阴门,只能游荡在人间,白天他们怕阳光,夜晚他们怕厉鬼和阴差,更有甚者一些动物修成妖,它们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便到处抓这种游魂,用来修炼内丹。
  而那时候的先生们都是心存善根的人,看着这些孤魂野鬼可怜,便想出了办法用纸扎人作为临时肉体,让鬼魂寄于体内,等到每年的七月十五阴门大开烧些纸钱让阴差带回地府。
  可万法皆善法,只有人有善恶之分,本来很好的想法,却也被些恶人学了去,于是他们便四处抓游魂,把他们寄于纸扎体内在纸扎的粘合处画上符咒,每日喂以女人经血,久而久之此鬼便集阴气入体,用道术控制就能杀人于千里之外而无人知晓。这种法门很是阴损,瞎爷爷讲的时候也是恨得牙根痒痒。
  看来坟地里的人是不打算放过我和黄尖尖了,而且这人肯定不好对付,连这纸扎人都弄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命吗。可不对呀,既然他已经抓了黄尖尖,为何还要弄个纸扎人来呢?难道他想杀人越货?不对,如果他懂道术的话应该知道这纸扎人不可能杀死我,因为我身上有玉佩,那为什么他还要来这一出?
  我小时候闲来无事喜欢下象棋,一开始每次都输,后来一次和姥爷下棋又输了,我哭着让姥爷教我几招,姥爷笑眯眯的摸着胡子说道:什么时候你能算出对方要走什么棋,你就能赢了。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很多事你要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观察,这样自己才能百战百胜。
  我一直在想着他的可疑之处,第一点,他一直没露面,这也许是坏人的共同点那就是知道他做坏事的人越少越好,这点不算那么第二点,他抓了黄尖尖就是为了让我交出玉佩,他应该知道我肯定会交出玉佩的,因为黄尖尖比玉佩对我来说重要的多,但为何他还要在我家来这么一出?难道只是为了吓唬吓唬我吗?
  第三点,他是怎么知道玉佩在我身上的?瞎爷爷死之前给我玉佩的时候就我们爷孙两个,这事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连我父母都不知道瞎爷爷留给我一块玉佩。
  第四点就是他为什么要这块玉佩?虽说这玉佩也应该值几个钱,但也没必要为了这个玉佩费这么大的周章呀,连黄尖尖和黄天霸都不是对手,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搞到钱,可他为什么非要我这块玉佩?
  年少的我虽然能分析出问题,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问题的解决方法,我在院子里坐了很久,直到伤口传来一阵阵热痒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急忙跑进屋里,简单的处理下身上的伤口,我呲牙咧嘴的倒在了床上,肚子不停的咕噜噜乱叫,我不敢踏实的挨着床睡,因为后背的伤口一碰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我只能勉强侧着身躺下,回想着一天中发生的一切,年少的我不禁流下委屈的泪水,谁说我不注重友情?我真的不想别人误会我,想起手雷他们鄙视我的眼神,付老闷看我的神情,我就心酸的难受。
  我做错了什么吗?从头到尾我没惹到谁,没碰过谁,可现在我却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这我妈爸回来还不一定怎么收拾我呢,肯定认为我又惹祸了。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抽泣声慢慢的变成了哭声最后变成了惨嚎,我想念瞎爷爷,想念黄尖尖,想念秃子,想念神经妹。你们一个一个都离开我,你们怎么狠心让我独自一人在这角落里偷偷的难过?你们怎么忍心……
  一边哭一边嘟囔着,哭了好久觉得自己的心里忽然就没有了想哭的感觉,就好似一个鼓满气的皮球忽然被人扎了一锥子一样,瞬间瘪瘪的,我整理了下心情,擦了擦眼泪,远方的天空已经亮起了鱼肚白。
  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在我的哭声中结束,随着我的哭声停止,天也慢慢的亮了起来。
  清晨的小鸟快乐的在树上跳来跳去,不停的叽叽喳喳的乱叫,阳光透过天边的丝丝云彩洋洋洒洒的铺满了整个大地,我走出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凉丝丝的吸到嘴里有种甜滋滋的味道。
  我贪婪的呼吸着带着甜味的空气,不知不觉的心情也跟着变好,我对着太阳微微的笑了笑,在心底对自己说:我会救出黄尖尖,会找回我的友谊,我不会被你打败的,神秘人你等着,等着小爷跟你玩到底。
  颓废后的信心满满,让我整个人都散发着兴奋的光彩,肚子不时传出阵阵抗议的咕噜声提示着我如果再不吃饭身体各个部门就要罢工了。
  我抬腿走出了家门,来到我家不远处的一个早餐店,说是早餐店其实就一炸油条的,别的东西你也根本吃不着,油条店老板姓赵,平时跟我妈关系都很好,我一开门就喊道:给我来半斤油条两碗豆浆加糖。
  赵老板一抬头愣了一下,反应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晓南呀,你怎么搞的?一脸一身的血,昨晚上又打架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操,爷昨晚上让鬼挠了,身上也全是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胜在吓人,早上光顾着思维运动了,却没洗脸没收拾的就出来了,没吓坏人就不错了。
  我急忙笑了笑说道:赵叔我没打架,昨晚上放学回来晚了,走路不小心在山坡上轱辘下来了,这一身是让乱草给划的。
  赵老板听完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你小子,竟整些玄乎事,我以为你和别人打架了呢,看这一身伤,要是你妈你爸看见得心疼死。
  我哼了一声,心里想到,他两才不带心疼我的,自从有了这个酒厂,他两什么时候在乎过我?
  接过端上来的油条和豆浆,我狼吞虎咽的吃着,要说我们小时候的油条根本就没有什么这红那红的添加剂,油条炸出来外焦里嫩咬到嘴里能发出咔哧的脆声又不会让你感觉到硬。
  豆浆又浓又甜,我喝了两大碗豆浆吃了半斤油条,看官们别笑,小时候我挺能吃,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时候的胃跟个无底洞一样,怎么填都不觉得饱。
  吃过了饭回到了家,坐在床上摆弄着手里的玉佩,一边翻来覆去的看,一边想着我该怎么办?
  黄尖尖说让我去个什么仙人洞,可那管用吗?真的能找来黄尖尖的帮手?
  可就算找来了又怎么样?这家伙这么厉害,连黄天霸都不是对手,这地方的几个小黄皮子能动的了他吗?但细想想说实话,我真不想把玉佩给他,虽然我不知道这玉佩有什么用处,可这是瞎爷爷给我的东西,老爷子给我的时候还很认真的让我留着传下去呢。
  想到最后狠狠心想到:我就去一次仙人洞,一定要救出黄尖尖。
  第六十九章 仙人桥
  把书包里的书本全都倒了出来,装上手电、白酒、铜钱剑,换上一身宽大点的衣服,背上了书包走到了街上。在边上的小卖店买了点易拉罐饮料装上,那时候我们这没有卖瓶装矿泉水的所以只能用易拉罐的饮料代替,又买了一个面包,看着鼓鼓囊囊的书包,我的心里又踏实了一分。
  来到街上我挥手拦下一个小三轮,那时候我们那没有出租车,有的只是一些三轮摩托车后面简单搭个棚子放上两摞板凳,五毛钱一位。
  坐上三轮车,没一会就到了车站,打听了一下早上还真有一趟去仙人桥的客车十分钟后就开车了,我急忙找到客车坐了上去,可能一早上的原因,车上没几个人,秋天的清晨有点凉,车厢里充斥着永远挥不去的那种汽油掺杂臭鸡蛋的味道参合着清晨微凉的空气混合在一起拼命的挤进你的鼻孔。
  售票员拉着一张马脸好似谁欠她钱一样,说话横叨叨的走到我的面前,手一伸说道:起票了啊,你到哪?
  我邪了她一眼哼道,喊什么喊?我是双子的外甥。
  其实我兜里有钱,不过在这一左一右的提起我这舅舅还真挺好使的,时间久了我就学会了这招,一旦有人问我要钱就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一句我是双子的外甥,管保不问你要钱。
  售票员听我这么一说,一张马脸立刻不可思议的变成了灿烂的花朵,嘿嘿的笑着说:原来是双子的外甥呀,你看看都是自家人,早知道我还问什么呀,随便坐,到地方提前告诉我声就行,说完便一颠一颠的回客车副驾驶坐着去了。
  随着客车的一个响屁,这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破车终于开动了,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还好刚刚七点半,仙人桥镇不算远,大约四十分钟就能到。
  我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尽量不去想任何事,就那么随着晃动的车体悠闲的休息着。
  车子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就驶出了矿区,放眼望去路的两边没有了黑黑的煤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片的玉米地,秋天是玉米成熟的季节,勤劳的农民弯着腰收割着大片大片的玉米,一群一群的黄牛悠闲的在路边的树林里一边摇着尾巴赶着蚊蝇一边悠闲的吃着草,几个小牛犊在一边调皮的跑来跑去。我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小的我忽然很向往这种平静的生活。
  车子在一个农村的小桥边停下,司机把头伸出窗外大声的喊道:有没有坐车的?没有的话走了哈。
  这时小桥对面的院子里,突然窜出来一帮人,花花绿绿男男女女的提着大包小裹鸡鸭鹅狗的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售票员一边收着票一边大声吆喝着:别挤别挤都有坐,哎,说你呢把票先起了,两块五,操抱狗的那个三块,咬人自负啊……
  不一会车厢里的人就满了,没坐的那些都熟练的从我们的坐位底下抽出小板凳在过道上坐了下去。
  我捂着鼻子,尽量的减少呼吸,身边一大爷抱着两个猪崽子,虽然胖乎乎的很可爱,可这味道实在令人受不了。
  那大爷看我捂着鼻子,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说道:呵呵,有味哈,早上刚在猪圈抓出来的,味道大,一会能好点。
  我也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家也要养猪了。
  那大爷听我家要养猪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今年年头好呀,养猪肯定赚钱,现在猪仔都涨到二百多一只了,你家准备养几只呀?我这两只猪仔也是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