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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边上正好有个小垃圾堆,垃圾堆边凌乱的扔着几个玻璃酒瓶,我几步跑了过去顺手拎起两个酒瓶。
  一回身的功夫,公三的拳头也到了眼前,我急忙向后一仰,手里的玻璃瓶迎上了公三那砂锅大的拳头。
  啪,啊!公三杀猪般的叫声响了起来,玻璃瓶子碎了,破碎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公三的拳头,血哗哗的流着,本来脑袋上就全是血,这下又来了一下,公三顿时变得跟个血葫芦一样。
  爸爸那边也打的火热,但爸爸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个人围着打,这时也是一脸的青肿。
  熟话说,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此时我的眼睛都是红色的。
  大吼一声,我拎着破碎的酒瓶子就向人群冲了过去,正好有一人背对着我,此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杀了他。
  就在酒瓶子碎片即将要插进那人身体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手臂死死的抱住了我。
  第一百章 黄纠纠的归宿
  我拼命的挣扎着,耳边却传来一声大喊,晓南我是你二舅。
  话音一落,就看到一帮人跑了过来,接着几个狗贩子就被更多的人围了起来,一阵阵惨嚎传来,这帮狗贩子被打的嗷嗷直叫,在人群里我看到了三舅和四舅的影子。
  我几步走到爸爸身边,扶起了爸爸焦急的问道:爸,你没事吧。
  我爸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笑了笑说道:哎呀,不服老不行了,这要是年轻十几岁,这几个人算啥呀。
  片刻的功夫,地上倒了一片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狗贩子,带头的公三也在其中,受伤的手已经被他用自己的衬衣给包住了,低着头跪在地上。
  三舅舅一脚踹在他身上,公三倒到了一旁,又急忙爬了起来:点着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双子哥的亲戚。
  二舅看了看我和我爸知道我们没受什么重伤,咳了咳说道:在这一左一右你他妈欺负我家人?你长几个胆子?告诉你,今天还好我来集上溜达提早发现,要是我外甥和妹夫被你打坏,我他妈废了你全家你信不?
  公三连忙点头道:信,信,信,双子哥的大名谁不知道,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哥几个,我们再也不敢了。
  二舅看了看我爸,我爸急忙说道:没啥事,都没受啥大伤,二哥你就把他们放了吧。
  二舅这才吐了口吐沫说道:今天我妹夫不追究,我就放了你们,以后别让我在松树集上看见你,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公三听到我二舅这么一说,脑袋一下子低了下去。
  这一片他收狗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二舅这一句话就等于断了他的后路,可我二舅又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好汉不吃眼前亏公三急忙点头称是带着一帮狗贩子跑了。
  二舅舅转过头对我爸爸说道:妹夫,我和小妹虽然吵了几句,但咱毕竟都是自家人,有啥难处跟我说。
  我爸急忙笑笑说道:这不是要搬家走嘛,这狗也不好带就寻思卖了。
  二舅一看爸爸是不想求他,也不多说话几步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外甥,刚才这虎劲上来势不可挡呀。
  好了,我先走了,有啥事就去找舅舅,舅舅一定帮你,说完二舅舅转身走进了人群。
  三舅四舅跟爸爸告别后,也走过来摸摸我的脑袋说了几句话走进人群。
  经过这么一闹,狗市上看热闹的人多了,买狗的却没了。
  眼瞅着集市就要散了,纠纠却还没卖出去,看着爸爸着急的表情我轻轻的走到爸爸身边说道:爸,我错了,刚刚要不是我惹事,纠纠就卖出去了,咱们明天也就能搬家了。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没事,儿子干的对,那几个人一看就是狗贩子,就算他给一千万咱也不能把纠纠卖给他,咱既然已经对不起纠纠了,就更应该为了它以后多多打算。
  等到集上人都散了,也没有人来买纠纠,于是我跟爸爸无奈的牵着纠纠向家走了去。
  爸爸低着头一路没说话,从爸爸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是真的着急了。
  本来想着纠纠怎么着也能卖四百块钱,谁知道却发生了这么个插曲,这下可好,明天人家来接手厂房,我们一家能去哪?
  我也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虽然我不想卖掉纠纠,可看到爸爸着急的样子,我又真的有些觉得对不起他。
  一路上纠纠也好似明白了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一直闷着头走着,也不和我打闹了。
  走了几分钟过了一条铁路,迎面正好过来一辆马车,马车是由两匹马拉着的,领头的是只耳马子(东北叫公马都称为耳马),这马长得神骏异常,一身淡黄色的皮毛在阳关的照射下散发着阵阵光亮,一看就是被细心侍弄的好马。
  这大耳马本来昂首挺胸的走着,却忽然看到路边的黄纠纠,只见它一使劲拉着马车就奔着黄纠纠跑了过来,赶车的老大爷挥舞着马鞭怎么也制止不住,气的老大爷甩的鞭子啪啪的响了起来。
  黄纠纠抬起头也看到了奔着它来的耳马,一开始吓了纠纠一跳,可随即像遇见多年故交一样奔着高大的耳马就使劲,拉着我手里的铁链笔直笔直的。
  我以为纠纠要跟这耳马打架,吓的我急忙使劲拽着纠纠。
  那边赶车的大爷也吓坏了,跳下车就来拉马的缰绳,谁知这耳马却上来脾气了,一甩头挣脱赶车人一尥蹶子就到了纠纠的面前,马嘴一咧露出一排又白又大的板牙,对着纠纠就低下头去。
  我大喊着向一边拉着纠纠,谁知纠纠死活不挪地方,直给我忙活的一头大汗。
  就在马头即将碰到纠纠的时候,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也松开了手里的铁链。
  预料之中的打斗并没有发生,半天平静后就听见爸爸咦的一声说道:这两个家伙咋跟认识一样。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差点让我惊掉下巴,一向只对我友好的纠纠,此刻却像个温柔的小猫一样跟这耳马互相用脑袋磨蹭了起来。
  赶车的大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村老汉,几步走了过来就要拉马缰绳,谁知他手刚要一伸,纠纠却呲着牙火了起来。
  吓的老头急忙退了几步,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用有些带着山东口音的普通话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这马不知咋地了,怎么拉也拉不住,平时可听话呢,今天不知道犯了啥邪吧病了。
  我爸急忙走上前说道:没事,没事,这两畜生有缘呀,你看这亲热的。
  老头也说道:是呀,是呀,看的出来,这两畜生真的有缘呀。
  我爸轻轻的拍了拍马头说道:大哥你这马养的不错呀,这毛色和骨骼,费了不少心思吧。
  老头掏出一颗烟递给我爸一根自己叼了一根说道:哎,不瞒你说,我就是老跑腿子(光棍)一个,在山里包了一大片参地养参,平时也没个作伴的,这马生下来母马就死了,村里人以为养不活,就要准备扔了,正好被我看见,也没花几个钱就买回来作伴。
  打小就是我买奶粉愣给养活大的,要不说这畜生平时听话的很,拉个车,骑着走什么的,从来不毛楞,我怕它自己孤单,这不又给买了匹小母马,平时我都不舍得打一下,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也管不听它了。
  对了大兄弟,你这狗养的也不错呀,这是出来遛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