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不干净的,不用您老操心了,”这俩人刚才还一副投机的样子,转眼就又扭了起来,“我要是想证明,自然能证明,倒是你,恐怕是说不清。”
“你倒是证明给我看啊!”老瞎子胡子一撅。
“阿吉,你信不信我?”李森不理会老瞎子,转眼看我。
“现在不是我信不信你的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学会了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其实变成鬼身到现在才两天,但是让我一下子变了好多。
“呵呵……”李森一声冷笑,“你是宗家我是仆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呵呵,我们这祖祖辈辈都是在图什么呢?”李森的声音有点冷淡,我听得一阵心寒,但是也没接口。
“我、家、先、祖、是、李、成、梁!”李森一字一顿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就能给他证明,也不知道他突然说这句话是为什么势力,而且他的情绪为什么那么奇怪。
“李成梁?那个把努尔哈赤养起来,导致整个大明覆灭的李成梁?”老陈先反应过来,喃喃的说道。
“你再乱说,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屋。”李森的脸色阴冷,仿佛被人碰到什么不可触及的伤痛,语气冷的吓人,一股杀气毫无保留的露出来,老陈不由得退了一步。
“李森!”我对着他闷闷的吼了一声,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低着头不再说话。
“老陈,不要乱说,”老瞎子插嘴道,“历史的是是非非,又怎么能如此简单的定义,尤其是李成梁这样的人物。公证的说,李成梁功大于过,没有李成梁,大明王朝崩溃的可能会更快,明朝的气数已尽,不是一两个人能左右的。要说李成梁这一生,镇守辽东三十年,功盖当世,三十年间没有败绩,辽东百姓生活安稳,算得上的是个优秀的大帅!他儿子李如松,南征北战,万历年间大败倭寇,保护了朝鲜和北方的人民,他也是个好父亲!”
“谢谢,我代我家先祖谢谢你。”李森很尊敬的对着老瞎子说。
“你也不必谢我,我只是尊重历史。但是这和你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问他好了。”李森随意的指了指我。
我?我怎么知道?李成梁又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阿吉,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吉大叔带着我们,去看李成梁石牌坊么?”李森的脸色充满了笑意,似乎是回忆到我们的童年,他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李成梁石牌坊?我努力回忆,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那大概是我们七八岁的时候,我爸带着我和李森到辽宁旅游。当时我们游玩到李成梁石牌坊的时候,一直温和微笑的爸爸变得严肃起来,我隐约记得他对我说,你要记住,李成梁这人是个英雄,是个大将军,是他保卫了辽东,没有他,就没我们的今天,没有他,我们也许根本没有活到现在的机会。
看着我似乎想起来了,李森笑着说道:“想起来了?吉大叔的话,你一定不会忘的。”
“说什么了?”老瞎子和老陈一脸的好奇。
“我爸说,李成梁是个英雄,没有他,就没我们的今天,没有他,也许我们活不到今天。”
“其实,没准,这只是一句普普通通教育孩子的话啊。”老陈说。
“应该不是,当时我爸的表情,我有些印象,太庄重了。”我回忆道。
“这个瓜娃子,就算是李成梁和他家先祖有关,你又怎么证明你是李成梁后人?”老瞎子说道,始终保持着猜疑的态度。
“这个简单,”说着李森拿出了一块古朴的铜牌,这个应该是个腰牌,一眼就能看出是颇有年头,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总兵”两个大字,反面是个“令”字,李森接着说道“这腰牌是从我家先祖起流传到现在的,如果这样也不能证明,那你还阳之后,我们一起回家,你家里人也会给我证明。”
其实我早就相信他了,只是为了给老瞎子和老陈一个交代,我才不得不这样做。
“李成梁是吉家门徒?还是仆家之首?”老瞎子也是个干脆的人,说到这里,也不多话。
“没错,李成梁先祖的先人从朝鲜来到明朝,投在护佛宗门下,学得了一身本事,后来和很多护佛宗的弟子一样,走出门派,历练自己。而李成梁先祖更是做到了辽东总兵。但是那时,吉家已经看透了明朝必亡的趋势,意识到明朝覆灭之后,自己的结果也不会太好,于是解散门派,决定隐与人世间。但是李成梁先祖更加深思远虑,他认为吉家一旦被人发现,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组织了大批忠心而又有能力的护佛宗弟子,组成十仆族,明里暗里保护吉家。”
“要是这样,历史上很多疑点倒是也可以解释的通了,”老瞎子不假思索道,“史书评价李成梁‘贵极而骄,奢侈无度,全辽商民之利尽笼入已,以是灌输权门,结纳朝士,中外要人无不饱其重赇,为之左右’,其实按照李成梁的智慧,整个辽东都是他的,他想要贪,完全可以偷偷摸摸的敛财而不被人发现,没必要非要弄得世人皆知,贪污又不是什么号炫耀的事情!但是当时你家的先祖,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声誉,甚至经常和那些满人眉来眼去,满人给钱,他就不打,还经常虚报人头换取功勋来换取朝廷的赏钱。现在看来,难道是为了吉家,甘愿冒这天下之大不韪?”老瞎子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以这样说,”李森苦笑了一下,“我家先祖的确是爱钱的,但是还不至于如此激进。其实在明朝,又有几个关于不贪呢?不贪没法活命啊!但是吉家隐于世间的变动,组织门徒们成立仆家的运作,其实哪有这么容易,欺上瞒下,暗中操作,没有一处不是要用钱打开关节。”
“吉家的护佛宗本来就应该有些资本,如果知道那什么黑水城宝藏,更不应该缺钱的啊?”我心里有些不悦,如果自己的先祖如此的不近人情,让别人背负骂名,而自己却毫无作为,那这样的先祖又有什么可骄傲的?
“也不能这么说道,吉家解散护佛宗的时候,钱财散给了门人,周遭的穷人,还有龙城内的寺庙,自己留的本来就不多,只够做一家普通的乡间富豪罢了,财力根本不足以支撑组织吉家的门人,而且吉家本身也不知道李成梁先祖在组织门人。再说黑水宝藏,这事本来就是个传说,而且这事情更是雍正年间才传出来的,我家先祖怎么可能知道。”
“爆出这件事的,是叛出的那族仆家?”和老瞎子呆久了,我的思维也开始活泛了。
“不止是他们,”李森的脸色带着怒意,“这事情,应该说是雍正年间,那批来觐见的泰国人爆出来的,他们向雍正诉说了这件事,雍正也想借刀杀人,双方一拍即合。”
“可是这样也不至于让其他势力窥探吉家,以至于起了杀心啊!”老陈说道。
“这就和那族叛徒有关了!”李森咬牙切齿,“那族人的势力,其实并不比我家小,但是更多是隐藏在地下,他们比我家先祖加入护佛宗的时间还早,所以李成梁先祖才认为他们的忠诚度无可挑剔。在泰国人觐见雍正的时候,雍正本来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这族叛出的人出来作证,说吉家就是黑水城那黑英雄的后人,他们不仅掌握了黑水宝藏,还拥有《长生经》!”
“原来是这样,”老瞎子低语道,“于是雍正有了必杀的理由,怎么能让你一个富可敌国,曾经为敌国输出人才,还可以长生的家族存在?”
“没错,”李森说道“他们的证词,威力之大,无可想象,那黑英雄本来就是蒙古人,江湖人本来对于吉家都是好感,但是在那个满人当家的天下,所有的汉人,对汉人以外的民族都充满了仇恨,于是吉家就成了一个用心阴险,企图夺取天下的邪恶存在,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其实这本不是理由,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也对那黑水城宝藏不怀好意,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呵呵,虚伪。”
“叛出的那族人,姓什么?”我问道。
“姓关,自称圣武关氏。”
“呀!”小狐狸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第三十章 叛徒
我们一下子都看向小狐狸,不知道她这声惊呼是因为什么。
“割、割掉我尾巴的人,他们、他们就自称是圣武关氏!”小狐狸一脸惶恐,真是我见犹怜,让人恨不得把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
“什么情况?”李森不知道小狐狸的事,很是好奇。
小狐狸也第一次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这小狐狸,原本是上海佘山里的一只小狐狸,佘山在最近二三十年才成为一个景点,以前去的人并不算太多,对于它这样的小妖来说再合适不过。它在山中修炼了四五十年,也没怎么见过人类,见过了也只是远远的躲开,并没有太深的接触。近些年,人类对自然的侵蚀越来越疯狂,小狐狸也只能躲到山的更深处的地方。
小狐狸今年第四根尾尾巴就要修炼成形,但是她说,她隐隐的已经到了一种瓶颈,修行本来就是逆天之事,哪有这么容易成功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妖修,不得天宠,于是它决定向山外走走,寻找一些机缘来求得突破。那日,它在修行的时候感受到一阵波动的灵力,那是自然的力量,无比的纯净和深厚,它猜测是什么奇花异草到了要盛开的年头,于是想去寻找,只是刚到那里就被一个阵法困住了,然后就被人抓走了。一路上,小狐狸浑身被封,法力丝毫使用不得,然后它被关在一个笼子里,那些人都是些道行深厚之辈,别说是小狐狸已经没有战斗力,即使是公平开打,小狐狸也绝对不是对手。那些人对怎么处理小狐狸有了分歧,刚开始有人说要奴役小狐狸做各种事情,毕竟是个妖修,许多时候是狐狸形态,这野兽的形态有野兽的优势,而且狐狸更是擅长魅惑,要说道蛊惑人心,最是厉害不过。但是另一拨人说要把小狐狸做成法器,小狐狸的尾巴,眸子,狐皮,都能制成上等的法器。那些人僵持不下,相互争论,小狐狸就安全的度过了几天,后来那些人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每天来往匆匆,也顾不上她,小狐狸借机逃跑,但是逃跑中被发现了,直接被生生斩掉了一条尾巴。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李森听完,眉头紧锁,表情凶狠,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他们自、自称圣武关氏,拜的却不是关二爷,是、是一把奇怪的大刀。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但是那那人似乎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们、十分急躁,我才能、能够脱身。”
“又是这群畜生,妈的从来就不干好事!”李森啐了一口。
“听名字好屌啊!难道是二爷的后人?”我好奇道,毕竟二爷是武圣,他们又自称是圣武关氏,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隐情?二爷可是我的偶像啊,不会有这么不是东西的后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