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机器是做啥子的?”我给老瞎子详细诉说着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他也不仅疑惑了。
“是一种模拟器,”申干臣说道,“他会接受人脑发出的脑电波,记录人体温、血液、呼吸速度等等,甚至每个关节每块肌肉的用力状况,然后开始模仿,看是否能达到人所做到的效果。虽然还是不能完全复制,但是多多少少会模仿到一些东西。随着研究的深入,参数会不断增加,终究会完全模拟出所谓修真的效果或者战斗力。”
“弄这个干什么?”我问道,“批量修者,会不会让这个世界更混乱?”
“侬想多了,”申干臣笑着对我说道,“在不能研究超级武器的大环境下,我们需要新的富国强兵的手段,增强自我保护力。于是我们把注意力投入到神奇的修行世界。修行的人,那种力量的太不可思议了。可是修行总说要有天赋和缘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修行这件事变成大众的科学行为,人人修行,我们的国力该有多厉害?侬想想那样的画面,外国宁来侵犯我们,一群会修真之术的特种兵过去和他们打,那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么!”
“看你开心的,打仗终究不是好事情,喏,解药给你,快点吃,吃完半分钟就好了。”是马大叔来了,手上拿着个纸包,看来这就是解药了,带给了申干臣。我一直没抽出时间问,他怎么还会下蛊了?现在这解药又是什么情况?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到路的尽头,前面是一扇非常大的密码门,申干臣把门打开,礼貌的拉住门,让我们先走,尽显绅士风度。我们就一个一个走进去了,马大叔走在最后。
“之前都是误会,得罪了,让你受罪了。现在赶紧毒已经解了,抽空快点想办法让我们走吧,我们也还要赶路,以后有缘我们还能见面。”马大叔说。
“谢谢各位,”申干臣扒了一下自己左肩的衣服,那青紫色的皮肤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兴奋的说道,“谢谢,谢谢各位!青紫色的皮肤恢复正常颜色就没问题了嘛?”
“恩,没问题了,蚕宝宝的毒解开之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马大叔说。
“好,”申干臣看着我们笑了笑,突然大吼,“那你们就留在这吧!”
第一百零七章 扭曲
“留在这吃饭吧!”申干臣的脸抽出了一下,看样子好像是痉挛了,显得非常吓人。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我还以为他得知毒已经解了之后翻脸了呢,竟然是要留我们吃饭。
“吃饭就吃饭呗,你急赤白脸的干什么,吓老子一跳,”马大叔说道,“那就打扰了,我们漂了这么久也累了,来了这里就走,也会让人怀疑你,倒是大家都麻烦,明后天再走好了。”
“好滴好滴,”申干臣非常客气,“我先给你们安排房间。”穿过这同道,又开了一个门,我们走到一个小院落,除了没有阳光,一切都和地上的建筑一样,看来这是他们的生活区了。而且这里照明做的还算可以,日光灯很多,不过毕竟不能代替阳光,让人总是会觉得压抑。
“这个地方是以前建造这里的时候,当兵的人的宿舍,后来不需要那么多军人驻守了,这个地方就空下来了,刚好给你们住。”他说完就走了,这是一件普通的宿舍,八个床位,上下铺的那种,一共十六张床。原本我们的确是十六个人,但是现在,三九哥已经不知所踪了……
“林爷,这怎么回事啊,这个鸟地方,还有这个鸟人,我总是觉得不对。”马大叔说道。我发现韩三九不在之后,马大叔的话变多了,做的事情也多了,韩三九的观察敌人,李森对我们的保护,包括老瞎子的分析,他一个人都在默默的转移到自己身上,包括对申干臣下蛊,也一定是他思考之后找白水柔要来的毒。我以前只是觉得他人好,性格爽朗,打架比较厉害,现在发现,他能获得两个绝世倾城的女人的爱慕,能成为湘西马家未来的话事人,是有一定的原因的。他的临危不惧,他的指挥若定,是我这个所谓的核心人物,远远不能比的。
“锤子,我也没搞得清爽,”老瞎子说道,“这人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一会儿严肃周正,一会儿点头哈腰,一会儿又很狰狞,但是似乎每种状态都不是作伪啊。”
“我拿蛊和解药试探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是真的心机深沉到计算了我的计算,还是真的就是有点宝里宝气啊……”马大叔说道,“咱们是不可能这就走了的,阿吉的家人还没找到,我们为什么会被走到这里也没有搞清楚,可是一直留在这里,又真的太危险了。”
“所以静观其变,”二叔说道,“走水道的时候,我留意了他带的路,和地图上的描述完全吻合,所以地图就是让我们走到这里。家里人,很可能……也在这里。”
“二大爷,这地方……让人不舒服啊,”洋洋说道,“那些奇怪的人参娃娃,奇怪的动物,都让人很压抑,如果家里人在这里,被做各种实验,那可怎么办……”
“那些兽子都不是兽子了,”仇彪打断了洋洋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执着于这个话题,大家也没接他的话茬,他却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他们没有灵魂。”
“有空要去探究一番。”老瞎子说道,“不管这个人怎么诡异,他做事都是非常注意细节的,他把我们安排住在一起,既是为了他自己方便,也是为了让咱们安心——你们都在一起,总放心了吧。”
“要是三九那山炮在就好了……”李森喃喃说道,“还能让他晚上去看看……”
“李森,你得振作点,”二叔拍了拍李森的肩膀,“我知道你和三九感情深,但是你们这一代,你是散仆的领袖,你爸爸应该从你小时候就给你灌输这个概念了,这也是你们李家的天职,你要带领他们啊。阿吉还不成熟,仆家这一代,以后倒要靠你。你小时候,我们就说你性格虽然火爆,但是无比坚毅,颇有大将之风,不要让我们失望。”
“我知道啊,我只是心里难受,”李森苦笑了一下说道,“三九一定没死,我能感觉到。他就像水塘里的泥鳅,除非他自己作死,不然谁能弄死他……你们不用担心我,对了,一会儿那个申干臣的饭我们怎么办?”
“吃啊!”孙不留说道,“屠重岗岗都饿了,有吃的赶紧吃。”
“厄没饿……”屠重说话比较慢,还没说完又被孙不留打断了。
“你饿就饿,别不好意思,”孙不留说道,“吃饱了有力气才能去找三九岗岗。”
“没事,放心吃,”端木青鸾笑了笑,“什么毒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再说还有水柔妹妹,他们想下蛊都不行,对吧,水柔妹妹。”
“姐姐说得对,”白水柔顺从的一笑,“水柔会留意的,有问题会提醒大家。”
申干臣准备的晚饭算不上丰盛,都是非常简单的蔬菜,但是申干臣解释道,这个地下的科研基地,每天能出门的次数是有限的,外界来提供物资的周期也是比较长的,所以食物种类比较少,更何况地下也没有阳光,想自己种都不方便,所以吃的东西基本都是,木耳啊野山菌啊还有腌肉啊比较多,我们今天能吃上蔬菜,已经是很不错了。
我们今天在水道里漂流了一下午,忙到吃饭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饭桌上,端木青鸾和白水柔都俺是饭菜还有水都没问题,于是我们放心的吃了一顿。吃完饭后老瞎子在屋内拉起了红线,围着屋子好几圈,红线最后连到他手上,他说这样有人入侵会被他发现,他说大家都很疲惫,明天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晚上就不要人守夜了,于是大家就早早的睡了。
我心里挂念着三九哥,也想着家里人和妈妈。爸爸其实没死,但是不知所踪;亲人其实没被抓,但是现在也没有了进一步寻找的线索;妈妈当着我的面被抓走了,知道是纳威代表的伪满干的,但是也没办法去直接找上门去;洋洋虽然在我身边,可是手足蛇似乎不承认我们是血亲。为什么他妈的这么多“但是”!每件事都不让我顺心,让我灵魂离体差点死了,我认了;告诉我我家人其实是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大族,听起来简直是个玄幻故事,我认了;我最爱的人最终叫我不要再幼稚了之后离开了,我承担了,还他妈要我怎样……
想着想着,我有点困倦了,灵魂虚弱的最表象的体现就是经常容易犯困。这一觉我睡得非常不安稳,因为刚才那些事始终让我不能安睡。朦胧中,我听到什么声音,非常用力,但是没有什么非常规律的节奏。我终究放心不下,想去看看,但是我没有三九那潜行的本事,最总决定采用灵魂离体的办法。的确,灵魂离体一旦被抓到是很危险的,但是这是我目前唯一会的招数,而且灵魂有能够穿越地形的优势,速度也没有重力束缚,打不过大不了跑。
门口都是老瞎子布下的红线,我穿过去的时候,我感觉红线动了一下,但是老瞎子好像睡深了,并没醒。我循着声音去找声源,是跟我们这宿舍对面的那个院子里的一个小单间,这单间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但是空调排风的管道有一个小缝,这个缝隙虽然小,但是对于一个灵护体来说足够了,我的身体就在墙体里,透过那个小眼看着里面。
“啊!”是申干臣,他光着膀子,浑身是血,嘴里也是血,他的长相是那种文静斯文的帅哥,但是此刻已经都是狰狞,他拿着一把刀,摇了摇牙,在自己的胸前狠狠的划了一下,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疼的蜷缩在一起,但是竟然大笑,很快就又哭了。
这尼玛扭曲吧!申干臣这是什么节奏啊?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紧接着又听到他自己念念叨叨。
“滚出老子的身体,滚!”他把刀放下,拿出半截电线,把一段通电了。
“侬想融合阿拉,现在阿拉就剩这么点残魂了,活不了多久,也不让侬舒服。”
“阿拉……阿拉你妈,你也在我身体里,我疼,侬……你也疼,看你走不走!”
“哈哈哈,侬已经被阿拉影响啦!偶尔说话、做事都越来越像阿拉啦!阿拉虽然快要消散了,但是时不时出来试图夺走这身体,侬就要分心来管阿拉,哈哈哈,让侬白天不能全心做事,呀里不敢睡,哈哈哈!”
“滋滋滋!”申干臣把那电线戳到自己身上,身体疯狂的抖动了一会儿把电线扔掉了,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的了,“呵呵呵,我的确是大意了,想用新研制那个机器把灵魂转化成纯净的力量,提高我的灵魂力,没想到侬、想到你这么能死缠烂打……同归于尽吧!”
申干臣的眼神变得疯狂而凶残,我不知道他又要干嘛,一下子紧张起来,死死盯着申干臣。耳边却突然传来声音——
“看够了没有?”
第一百零八章 算计(上)
“卧槽!”我吓了一跳,如果我有肉身,我一定会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是老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你他妈是鬼啊,走路没声音的啊!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我怒骂道。
“有意思哦!你觉得咱们俩这样子,谁更像鬼。”老瞎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灵魂状态下的我,小声说道,“看到啥子了?感觉你好像看得很爽气,说来我听听。”
“那必须爽,特么的简直是大片,鞭子,蜡烛,电流,见红,SM,那口味绝对是爽歪歪。”我没理他,又回头继续通过空调管道那条小缝隙看过去。
申干臣拿着一张符纸,一咬牙,狠狠的印在自己的脑门上,然后就一翻白眼,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过了一会儿,那符纸掉到了地上,申干臣躺了一会,终于慢慢有了动作,他双手抱住头许久,似乎是非常眩晕,只听他非常疲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