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啊,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啊?这里尼玛除了白骨就是棺材,你要闹哪样?
我指了指门外,努了努嘴,意思我要出去,它却依旧拱我,丝毫不退却。虽然它没恶意,不过我也是不敢触怒它,只能假装同意,回头继续看看。
无聊之下,我在这大殿里开始瞎转悠,因为我的确是不想离那些棺材太近了。这才发现,这大殿的周围是雕刻在墙上的壁画,不过也风化的很严重了。
第一幅画,主人看样子应该是应该是个女人,虽然看不出她的长相和表情,但是她的身段非常的好,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的审美,应该都是和身材极好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一个男童,一只手拿着包袱,一只手牵着一个女童,向某个地方奔跑。她的身后是两条大蛇,这两条蛇非常大,以至于我半天才看出来这是两条蛇。
第二幅画,整体是一座城池,依旧是那个女人,她在城外,她怀里抱着男童,手上没有包袱了,看样子是在跑动的过程中回头。她看去的方向,女童被一个壮士的男人抱在怀里,因为风化的原因,男人的脸也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看出,刻这里的时候,刻的人非常用力,这个男人也显得非常的孔武有力。男人站在城墙上,虽然手上抱着一个孩子,但是威风凛凛,刻壁画的人非常有功夫,把这个男人那种王霸之气刻画的一目了然。
第三幅画,女人身上的衣服变得华贵,小男童也换了一身靓丽的衣服,他们站在一个国王样子的人身边,国王看样子十分的老迈,看那模样,已经在龙椅上睡着了,下面站着满朝文武。站在国王前面的人,身上穿着的不是官服。我推测,一个国家里,能站在满朝文武钱接受朝拜的人,估计是国师一类的人物吧。
第四幅画,国师拿着刀,逼迫着这个女人,女人又一次抱着孩子逃跑,地上倒着的是老国王,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倒了。女人跑的时候,跟出来一队护卫。
接下来的三幅画,讲述的都是这个女人逃跑的过程,可以看出,这个女人非常厉害,擅长逃跑,易容,历尽艰险跑到了一片老林里。而护卫们死伤非常严重,最后只剩下十几人了。
再接下来三幅画,是女人教男童本领,其中包括女人带着孩子舞剑,带着孩子打坐,认字,还有的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大概是那些护卫们教孩子本领。
第十一幅画,没有女人和男童了,而是一个男人坐在一个座位上,一个老妇站在他身后,他的前面跪着几十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个男人和第二幅画出现的男人非常相似,都有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有一种非常威武的感觉。
第十二幅画,大概是他们发现了这座地宫,在这里建造了这座大殿,男人也娶妻生子了。
后面大概还有几幅画,但是却没法看了。不是风化,是被认为的用利器划的没法看了。看到这里,我大概也是明白了,这不就是那个黑水城宝藏的故事嘛?这相当于一个后续,公主带出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女儿被黑将军留下了。她回到了自己的父王身边,但是那个国师估计是图谋不轨,公主被迫再次逃亡,最后逃到了长白山老林,带着孩子在这里成长。
那么棺材里的人,是谁?是公主,还是这个男童?按照那些说法,吉家的人是公主带出的男童的后人,那么棺材里的是我的先祖?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我也要一探究竟了。我回到了那具最大的棺材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一看。大蛇也凑了过来,不断的拱我,看样子是很想让我打开。
那就开吧!大老爷们怕什么!
打开棺材盖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如此宁静如此熟悉的脸。
可是,那是我的脸。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诈尸
当你深处一座诡异的地宫,身边都是白骨,这骨头有人的,还有巨型青蛙的,一直绝大的蛇虎视眈眈的看着你,然后你打开一口长两米五,宽一米五的巨大石头棺材,里面躺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会怎么想?
哈哈哈哈哈,这尼玛一定是假的!别想骗我,我很聪明的,哈哈哈哈!
……
笑完之后,那具和我一样的尸体还在。好吧,妈蛋,不是幻觉啊,这招不管用啊……
他身穿白袍,带着白色小帽,在封建社会,穿衣是有严格规范的,如果你乱传一定的颜色和款式,那是要被拉出去砍头的,如果我没记错,白衣白帽是蒙古的贵族才该穿的衣服,不过我估计汉人除了发丧,也没人乐意这么穿。而且我仔细一看,白袍上还绣着龙!这不仅仅是贵族了!皇族?蒙古皇族?那么,那个自称艾晓哥哥带领的那群蒙古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应该真的是个心比较大的人,我自己端详着这具尸体。如果是元朝的死人,那么到现在,至少已经六百年了,可是他为何保持的如此鲜活。虽然能搞一眼就看出他已经去世了,但是六百年不腐烂,在一个没有防腐剂的年代,这应该算是个奇迹了。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现在的九华山就有许多肉身菩萨,就是一些得道的大和尚圆寂之后,肉身没有腐烂,九华山如今把他们都集中在一起,供人们供奉。关于这件事,佛学界科学界民间说法不一,佛教说是大和尚们修行达到了境界,科学界却给出了一堆经纬度还有气候的原因,谁的证据都不能让人信服,但是那些肉身菩萨就在那里,虽然谁也说不清楚,但是谁也不能抹杀这样的事实。想到这里,我心里稍微轻松了点,也许这具肉身没有腐蚀,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一切恐惧都是源于未知,当你知道事情的缘由而不能改变事情本身时,你是不恐惧的,只是无力罢了。
要说我现在就挺无力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抱着个棺材盖,简直是行为艺术啊。那个在我内心不断呼唤我来的声音是什么?是这条巨型手足蛇?还是这古朴的地宫?或者说,是这棺材里和我长相基本一样的尸体?
自称艾晓哥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为什么所有人都出现在这里?一会儿我们该怎么出去?三叔的疑问,到底是怎样的答案?还有三九哥,你到底是死是活?
真是心烦啊!靠,这么多疑问!谁能帮我解答一下,哎?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有答案?
你看着我干什么……
看着我……
着我……
卧槽!这尼玛怎么诈尸啦?这尸体怎么睁眼了?还有没有王法啊!
那具原本表情祥和的尸体,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在那眼睛里,看到了些许熟悉,也看到了些许陌生。熟悉,是因为那眼睛和我的眼睛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陌生,虽然那眼睛和我的一样,但是我的眼神,决绝没有这股子杀伐果断的霸气啊!那是一种比你高一个层次的食物链王者带来的有生具来的威压,让你恨不得跪下膜拜,那是一种习惯了颐指气使的上位者的雍容,让你觉得你那样卑微。
不过,老子为什么要跪?我爹说过,男儿只跪天地君亲师,你和我长得像我就得跪你?
“嗖!”我正胡思乱想呢,他竟然坐了起来,他的腰间本来有一把宝剑,看来是下葬的祭品,但是此刻被他拔出剑鞘,一下子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卧槽,大哥我随便想想的啊,咱有话好好说哈,不要激动。
不过这剑真不是凡物啊!在这潮湿的地下六百年,也丝毫没有任何生锈的意思,出鞘那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简直是亮瞎了我的狗眼,我似乎听到了它渴盼饮血的欢呼。这么一把好剑,竟然成了祭品。
那么它的主人,该是怎样的英豪?
剑的主人,虽然长得和我一样,不过没有我这么神经大条,而是看着我,眼神中有不满,更多的是疑惑。我看得出来,他是不满我没有跪下,至于疑问,嘿嘿,这个很好理解了,你睡醒了发现你面前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管你是人是鬼,只要你不是双胞胎,这疑问都少不了。
可是……大哥,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仔细盯着我许久,把剑放下了,我还没来得及庆幸,他却一个鱼跃从棺材里跳出来了。他继续打量着我,眼神中的杀气终于是慢慢褪去了,然后开始打量着这大殿。他缓缓移动,抚摸着那些——如果我没猜错——他的臣子的棺材,他的眼神是那么悲伤,有一种孤单,更有一种壮志未酬的落寞,似乎在回忆自己的过往。他的面色再不是死人的那种枯槁,而是像活人一样鲜活。
估计是为了适应自己活过来的这种状态,他手提那把宝剑,疯狂的舞动,动作之连贯,招式之霸道,气势之恢宏,杀意之强盛,都是我生平之仅见,我站在边上,一步也不敢动。
一阵舞动之后,他似乎也是累了,将宝剑往地上狠狠一戳,那青石地面竟然被剑狠狠戳进去一半。他背对着我,缓缓喘气,似乎是发泄之后,有了些许疲惫;亦或是疯狂之后,那紧紧相随的落寞感又将他围绕了。难道沉睡六百年,都不能摆脱这命运的桎梏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很难受,我想随便说点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上前走了几步。却不想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伸起手,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
他继续向前走,抚摸着那些壁画,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仅像我,更像是那壁画上的人物,他的身材将近两米,魁梧的块头比李森更有压迫感。是那站在城头的黑英雄嘛?不是,他身上没有那种血腥……他是那公主带出来的儿子?没错,就是那公主带出来的儿子啊!那个从小颠沛流离,差点被父亲留下陪葬,回到了外公那里,又差点被国师杀害,终于逃到了长白山,学到了一身本领,但是却没有用武之地的人嘛?
怪不得我沉睡六百年,醒来也是不甘心啊!怪不得我沉睡在这与世隔绝地宫里却也躲不过轮回啊!我一身绝学却无所用,我天生高贵却无所享!那贪婪的国师,杀我外公夺我国家,那暴虐的父亲,害得母亲一生流连。而我,不能复国,不能报仇,不能显名,一身的仇恨和才能,却只能埋藏在这白山黑土中!我不甘啊!
对的,我不甘……可是,为什么是我不甘……这痛,为什么如此深切,又如此刻骨……
原来只是我自己的臆想吗?
他继续摸索着那壁画,终于看到了那部分被毁去了的部分,我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
“哈哈哈!可笑!”他似乎是愤怒了,一用力,又把那把深深插在地里的剑拔了出来,转身盯着我看,他的眼眸已经变成了血红,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变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