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居然还认识一百多年前的某个北京人?”
“我不认识他,不过我认识他儿子。”
“他儿子?就算他儿子再过十年出生,到了我们那个时代也奔一百二了吧?”
“他儿子今年大概已经五六岁了。”
“你说的到底是谁?”
“唐文武。”
“这是哪路茅神……”
猫爷不理王诩的吐槽,接着道:“他儿子叫唐小虎。”
王诩的嘴角抽动着:“你是说,你在二十一世纪认识一个……名叫唐小虎,而且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的家伙,然后他还告诉你,自己的老爸造了台时间机器……”
猫爷依然不理他,继续自己的话:“唐小虎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本名,他认为自己这个名字似乎山寨了某位古代的著名才子,所以在很多年以后,他成功做到了一件事,就是让别人只知道自己的绰号,而从不知道自己的本名。”
王诩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他冷笑了两声:“不会吧……”
猫爷道:“星龙之所以会隐于市井开杂货店,搞一些邪恶的物品研究,并不全是因为他手头有那本奇书‘神艺篇’,其实他从小就在自己老爸的熏陶下,被潜移默化了……更不要说他继承了自己老爸的优良血统,因此,一颗好苗子诞生了,他注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强力的,疯狂发明家和怪人……”
王诩想了想,问道:“那他爸也是灵能力者?”
猫爷道:“他爸仅仅是个市井手艺人而已,不是狩鬼者,但他对灵能力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要说这人的类型嘛……你还记得苏州的韦迟老弟吗?”
“哦,那个二愣子……”
猫爷翻了个白眼:“那个二愣子在符咒领域可是大师级别,不过你要是让他不用符战斗,可能连个新人都打不过。唐文武也是这么个人,他只喜欢搞搞物理学和研究发明,其他什么都不管,并且,他还造一些灵器……”
王诩往前凑了几分,眼中写满了不信任:“据我所知,能够带人穿越时空的东西就那么几样,我估计唐文武大师要造辆穿越时空的跑车那是不可能了,难道他还能造出神器昆仑镜不成?”
猫爷道:“你怎么这么笨呢……我的灵能力是什么?”
“回归啊?怎么了?”
“对,回归!这就好比是一把钥匙,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我只需要他帮我造一样东西,找到门上的那把锁就行,至于这个装置怎么完成,就不是我能够干涉的领域了,全权交给这个专业人士就行了。”
王诩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了,你怎么知道星龙这么多事,连他爸是发明家的事情你都知道?”
“切……这算什么,何止是他爸的事情,星龙和凤仙这两个老家伙的祖宗十八代我全都查得一清二楚了,他们俩的故事可有趣得很,全都是你做梦都想不到离奇情节……”
第三十章 教匪
在他们到达北京后的第二天晌午,猫爷便独自去找那唐文武了,王诩则又陷入了一种十分微妙的状态,也就是传说中的“游手好闲”。
他想到街上去走走,可惜自己的形象实在太引人注目,只得作罢。他又想着干脆回房间睡大觉,不过他是中午才起床的……百般无奈、万般无聊之下,王诩便想去问问托马斯神父,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
在他做出这个决定并且实施的半个小时后,他深切体会到了两个字——悔恨。
这教堂里的烂摊子还真是多的惊人,阁楼很久没人打扫了,屋顶那几处漏雨的地方也出现很久了,那边墙上的漆掉下来很久了,这边的椅子坏了很久了……
请注意,这“很久”二字,至少都是以年来作为计量单位的。
王诩这一天下来,基本一个人干了一整个装修队的活儿,而且还是无偿的那种。他看着腿脚已经有些不太方便的老神父们,再看着那些弱不禁风的修女。他们都投来了无比纯洁的殷切目光,充满了感激与景仰。正是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督促着王诩不断地奉献出他年轻的劳动力。
傍晚时分,猫爷回来了,当他和教堂内的老外们一起围着餐桌为上帝赐予他们的这顿晚餐祈祷时,王诩的嘴里可没有半块面包。因为他这时正蹲在屋顶上,嘴里衔着几枚钉子,用他那肿起的大拇指挥舞着榔头敲敲打打。
一直到太阳完全下山,王诩终于回到了教堂里,他瘫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看着眼前那一人多高的雕像,边喘气边道:“耶稣哥,你家的装潢实在太差了,拜托你显显灵,从天上扔几个专业修理工下来,帮兄弟一把如何?”
查理神父这时从旁边走来,他对王诩道:“我的孩子,我替仁慈的天父感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王诩苦笑着:“呵呵……没关系,这点儿破事儿还不至于惊动他老人家。”
查理神父微笑道:“你所做的每件好事他都会记住的,孩子,主是无所不在的。”
“哈……哈哈,那是……那是……”
查理神父十分和蔼地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对了,剩下的那点儿活,你就明天再干吧,今天太晚了,你也需要休息。”
王诩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骂道:“卧槽!合着你那意思,我本来应该星夜赶工是怎么地?”
神父潇洒地飘过后,王诩又一次抬头仰望着他的耶稣哥道:“主啊,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逃避掉明天的劳动呢?”
他话音未落,头顶的一大块天花板就落了下来,也不知是这年久失修的建筑被王诩一番业余水平的敲打给整散架了,还是“仁慈”的天父当真大发慈悲,总之,王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砸了个结实,基本上以这个作为理由,明天,哦不,半个月之内都躺在床上,也不会有人说他偷懒了。
寂静无人的教堂中,一堆碎石下,一个男人奋力伸出了一只胳膊,对着不远处的十字架,竖起了一根中指……
……
三天后,这是个星期天,也就是“礼拜日”,王诩的“伤”十分神奇得在这天痊愈了(其实是他歇够了)。
因为今天会有许多信徒来做礼拜,听神父的布道,所以王诩想要出来看看,看看自己和这群别人眼中的假洋鬼子有什么共同语言没有。
可惜,他只看到了一群哈欠连天的地痞流氓……
有些人在牧师讲话的时候睡着了,甚至打起了呼噜,可怜的神父只能用手画个十字,说一句:“主啊,宽恕他吧。”
王诩摇头叹息着,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某个寺庙的秃头老僧看着一个在打瞌睡的弟子,然后用十分悲天悯人的语气叹道:阿弥陀佛,接着使出了龙爪手、一阳指、菊花残等神技,把他的徒弟打得不成人形,最后又恢复了和蔼高僧的模样,将那句话缓缓道来:徒儿,为师这也是用心良苦啊……
把古怪的念头赶出自己的思绪,王诩朝那个呼噜震天的家伙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居然没醒……王诩又摇了他两下,还没醒……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响起,那家伙倒在了地上。王诩抽他第一个大嘴巴后的零点二秒,他短暂地清醒了,只是王诩的第二个耳光紧随其后,又一次使其丧失了意识……
王诩把这家伙扛在肩上,扔出了教堂,查理神父惊呆在原地,他的脑子已经有些短路,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