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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当我看向他的腿脚的时候,他腿上的尸苔毫无生气地垂落在那里,早已经死去,火叔告诉我他的血液里流满了尸毒,这东西根本就受不住。
  说到这里,我才相信火叔能活着完全就是个奇迹,火叔让我搀着他往里走,在我靠近他身体的时候,他突然极快而且用很小的声音和我说:“等进去到主墓室看到棺木,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已经这样了却还可以活着!”
  这话我也只听了个大概,而且火叔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说,很明显是不想让别人听见,于是我便不说话,搀着火叔走,陈五爷走在我旁边,陈记的伙计走在身后和周围,竟然把我们三个人搁在了石头他们前面,而且在墓里头火叔已经成了绝对的权利中心,陈五爷从不开口说话,火叔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周家的三个人,石头、摸金手和赖皮就像是三个木头人一样,和整个队伍显得格格不入,陈五爷和火叔也把他们当作空气一般对待,而他们也像是跟随队伍的过路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我搀着火叔,火叔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划着,我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在我的手背上写着字!
  我的心狂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缘故,我仔细辨认着火叔在我手背上写着的字,虽然不能将每个字都辨认清楚,可是火叔要告诉我的,我还是全领悟了出来,这些字的大致意思是——队伍里不安全!
  队伍里不安全!
  我不知道火叔指的是哪一方面,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能表现出有一点的惊讶或者害怕,我侧着眼睛看了一眼陈五爷,陈五爷也朝我点点头,我这才意识到为什么陈记的伙计要将我们和周家的人给隔起来,难道是火叔在怀疑他们?
  火叔将这个信息告诉我后,又在我手背上写下了另一句话,这回我的手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火叔说的和石头嘱咐我的竟然是一个意思,这句话是说他们在这个墓的入口看见过赖皮的尸体,和我们在一起的不可能是赖皮!
  我又想起了赖皮那诡异的笑容,头皮劲禁不住一阵阵发麻起来,可是又是什么样的情况,竟然会让一个和赖皮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这让我想起了宁子,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确定那个究竟是宁子还是另一个人,而现在,我又遇见了同样的情况,一个死人又是如何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诈尸,还是队伍里的这个赖皮本来就是假的?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现在的情况是最微妙的时候,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露了马脚,既然队伍里的人差不多都看了出来,那么摸金手也应该知道此赖皮已经非彼赖皮了吧。
  我稍稍镇静了些许,火叔复又在我手背上写下了第三句话,这句话让我有些摸头不着脑起来,因为这句话和前面的两句话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联系,这句话是说长沙那边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很可能也是朝这个墓来的。
  如果不是火叔说,我几乎已经淡忘了此行还有这样的一股势力掺杂其中,而且还牵扯着我复杂的身世,但是火叔现在同我说,我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火叔在我的手背上写完这三句话之后,最后写了四个字——万事小心!
  这是火叔在提示我吗,还是说有别的意思?我突然对一切开始茫然起来,从进入到墓里头之后,一连串的诡异事情已经彻底让我迷糊了。
  火叔在我手背写字的功夫里,我们又已经走了好远,而且在我们面前已经出现了岔路,两条墓道朝着两个方向,队伍停下来,等待着判断该从那条墓道进去。
  地图上并没有这样的岔路,但是我却知道我们已经走到了角蛇触手和尾巴衔接的地方,一条是从蛇尾继续走上去,而另一条就是去到真正的墓里头的路。
  但是两条路,我却不知道究竟哪一条才是进去墓里头的墓道,而且我发现这两条墓道虽然开口都一样,流淌的水虽然也同时从两个墓道流淌进去,可是有一条墓道里的水却没有半点尸苔。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时候我看见摸金手从队伍后头走了上来,他看了看两个通道,然后问我:“小四,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尸苔虽然爬在我们腿上,但是我们却半点事没有?”
  我肯定不知道,但还是耐着性子问:“这是为什么?”
  摸金手却不说话了,而是看着两条墓道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摸金手说话只说一半让我心里堵的慌,我正想接着问,火叔却已经率先开口:“你知道该走哪条?”
  摸金手摇摇头,望着我:“这应该让小四来做判断!”
  火叔也点点头,似乎赞同摸金手的意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走哪条,我望着两条墓道,一点主意也没有,火叔却说:“小四子,你选哪条我们都相信你!”
  我觉得火叔这是对我盲目的信任,我看着两条墓道,思考了良久,最后指着其中一条:“这条吧?”
第三十五章 消失的证据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这条,既然不知道,那么就有瞎猜的嫌疑,也许我就是瞎猜的。
  但是队伍里却对我的选择深信不疑,火叔一指我选的这条墓道说:“就是这条了!”
  摸金手看看我,就走在我们旁边,他可能看出点了什么,才故意从队伍后头走到了前头来,而且他告诉我,他以为我会选另一条。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很简单,这条没有尸苔,尸苔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放置棺木的地方都是阴气极重的地方,最适合尸苔生长,所以有尸苔的那一条才应该是通往墓里头去的。
  我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而究竟哪里不对,又没有半点头绪,于是只能保持沉默,摸金手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真觉得自己选错了,他又补充说无论我选择了哪一条,他都不会怀疑。
  我有些感动,无论是摸金手还是火叔对我的信任都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程度,而就是这种信任反而让我觉得害怕了起来,我怕我的选择一旦错了,那将是无法弥补的错误!
  这墓道和之前走的一模一样,也不知又走了多远,我突然在脚底踩到了一件硬硬的东西,这东西踩在脚下的感觉十分明显,让我禁不住停下来,我挪开脚,发现是一块小木块,可是却看着很眼熟,我把它捡起来,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陈记标志着身份的云牌!
  而且更让人震惊的是上面的名字——冯四!
  上面刻着的,是我的名字,这是我的云牌!
  几乎是在看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大脑就懵了,我呆呆地看着这块云牌,它的确是在上次下地的时候丢的,可是那时候我们就只到了入口处的耳室,这里离入口不知道隔了多少的距离,这云牌竟然到了这里,可是又是如何到这里的?
  看到云牌之后惊讶的不止我一人,几乎整个队伍里的人都以一种很怪异的目光在看我,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怪物一样。
  “当时情况混乱,我拿到东西就丢,会不会将它扔进了水池里,然后被水流冲到了这里?”我抱着惟一可能出现的肯能行性问。
  可是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在我们几米远的地方,我又看到了我的背包,而这个背包,是我一直都背在身上的,直到我晕倒在盗洞外面的时候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而现在,它就安然地躺在云牌的不远处。
  我的身体一阵阵地发冷,我的大脑几乎已经完全停止了运转,我像是失了魂一样走上前把背包拾起来,麻木地翻着里面的东西,蜡烛,镜子,黑驴蹄子……
  一件件的东西被我从背包里拿出来丢在墓道里,直到我的手在背包里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我才猛地回过神来,我把这东西拿出来,竟然是我在百色旅馆里丢失的封棺石。
  这东西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我在脑海里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是再怎么思考却也无法找到其中的关联,我翻弄着这块石头,心思却半点也不在上面。
  正在这时候,我身后的队伍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我转过头去,发现刚刚我们站着的地方竟然变成了沼泽一样正在往下陷,站在上面的几个伙计几乎已经没到了膝盖。
  而且马上我发现我的身子也在往下沉,一时间几乎是整条墓道都已经变成了沼泽一样的地方,而且越挣扎,往下面沉的就越快,我不敢动分毫,幸好我站在石壁边,可以暂时抓着墙壁而不迅速沉下去。
  可是我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墙壁上也有水在流动,我仔细看了看,在墓道的壁顶上竟然开有水孔,水就从上面源源不断地流下来,而且我抓着的墙壁也在逐渐变软,我的手指甚至都已经嵌到了墙壁里头。
  难不成我真选错了地方,领着一行人走到了陷阱里头?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手却在变软的墙壁里抓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而且也因为抓到了这东西我才暂时稳住了自己,不让自己继续沉下去。
  其他人的情况却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他们的身子已经快淹没到了腰部,而且还在往下沉,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整个墓道的墙壁和壁顶都像是燃烧之后的蜡泪一般在流淌着,这样下去,即便我们不沉下去,也会被坠下来的壁顶给压死。
  “壁顶上面是强酸,这是水戎石,整个墓道都是由水戎石建成的!”火叔说。
  火叔在这个时候大致同我们说了水戎石的特点,他说水戎石遇到水就会融化成稀泥一样的东西,遇到火烧就会变得越来越硬,现在我们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墓里会有这么多的排水道和水池,因为这个墓很可能都是由水戎石建起来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进来破坏这里。
  而且火叔还说在墓顶和墓道的墙壁上肯定还放了一层强酸,等水戎石融解,强酸就会从四面落下来,在里面的人要不被淹死,要不就是被强酸给烧死,更重要的是,强酸遇到水会放出大量的热量,这些热足够将水戎石加热到原先的硬度,这里就会又是一条完整的墓道,而在里面死去的人就会被封在墓道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