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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原本满天繁星以及那一弯明月洒下的光线,让我们的视线还可以,这下可好了,眼前一抹黑,昏暗无比,耳旁风声骤紧,凄厉的呼啸着,感情他娘的这风根本就不是好好吹的,而是要围绕着我们刮着卷着呢。我眼睛都迷住了,双眼揉着眼睛,嘴里呸呸的吐着干碎的莲叶,不等我说话呢,就听陈金喊道:“我操,银乐,白狐子精没了,跑那个玩意儿了,我操它奶奶的……”
  “啊?”我傻眼了,这可坏菜了,我急忙顺着声音摸索到陈金跟前儿,弯着腰忍着痛站起来,喊道:“金子,快跑!这风刮得蹊跷,弄不好就是龙卷风……”
  “银乐,用我背着你不?”陈金急忙拉住我的手站起来,翻手就把我往他背上弄,刚才这小子看到我受伤的样子了,“奶奶的,龙卷风会把咱卷到天上见马克思的,我政治学习不好,不能去见他老人家!”
  “少废话了,赶紧跑!我不用你背着!”我推了下陈金,然后拉扯着他,俩人共同盲目的就跑,也不知道是往那个方向,总之能脱离开这块儿风暴中心就好。
  结果俩人踉跄着跑了几十步远,四周还是大风呼啸,茫然看不清任何物事,陈金又喊道:“银乐,不行我就背你,你也忒慢了吧?”
  我说:“去你娘的,老子还拉着你呢!”
  喊完这句话,我突然怔住了,那边儿陈金也怔住了,这谁拉着谁呢?
  我猛然回头,娘的,这是个啥玩意儿啊?跟在我后头一直被我拉扯着跑的根本就不是陈金,是个他娘的黑糊糊的大个子东西,根本看不清楚是啥玩意儿。
  “操!”我和陈金几乎同时大骂出声,我连身上的疼痛都给忘了,抬脚就冲那黑糊糊的大个子踢了上去,结果踢上去之后,就觉得踢入了一堆棉花中似的,软乎乎的,还带着一点点儿的弹性,来不及吃惊与这是个啥玩意儿,怎么踢上去就跟棉花似的啊?我抡起腰带就摔了上去,噼里啪啦一阵乱想,一股巨臭的气味儿弥漫开来,那黑大个子被腰带从上而下劈成了两半!就如同一把砍柴刀一刀劈开了一截大木头似的。
  陈金那边儿也大怒着喊叫起来:“什么他娘的东西!我操……银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我大呼道,那黑大个子慢慢消散,只余下先前那般的混沌一片,莲叶乱飞,大风呼啸,卷带着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积雪乱糟糟的飞扬着。
  这时候,刘宾的声音从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金子,银乐,你们俩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第50章 身处险境难自保
  风势越来越大,呼啸凄厉的声音渐渐的杂乱起来,正如许多小说中所描述的那般,鬼哭狼嚎、冤魂悲泣……站在狂风中我的,被这吵杂的声音弄得浑身颤抖不已,真他娘的捅了狐狸窝儿了?还是阴曹地府的大门儿让我们给不小心砸开了?
  “银乐!”
  一声招呼并没有把我从极度的震惊中唤回来,于是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摸在了我的肩膀上,正处于高度紧张和恐惧中的我,不由分说,本能的抬手按向肩头,弯腰,身体前倾,猛然用力,利落的过肩摔!
  “操,是我!”陈金大喊一声,同时手在我的肩膀上用力一按,我听到他的喊声也急忙松了手,赶紧跟上前一步扶他,陈金踉跄了两下被我扶住,好在没有摔倒,“银乐,咱咋办啊?奶奶的好像给咱弄个了迷魂阵,根本跑不出去!”
  我低头侧耳倾听着刘宾那一声声不断的招呼,皱眉拉住陈金的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边说道:“顺着声音走,奶奶的,今晚上咱哥们儿怕是要栽到这儿了。”
  “嗯,这次拉紧了,别再拉错了人,奶奶的!邪门儿了!”陈金呸的啐了口唾沫,“肯定是白狐子精搞的鬼,奶奶的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打不死它!”
  我可没陈金那种心态,身临险境还能够满口胡喷,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跑出去这个鬼地方,要不然鬼知道还会出现什么他娘的王八虾米甲壳虫呢,危险的系数相当的高啊!
  所以我一边儿跑着一边儿还大声喊叫着回应刘宾:“宾子,宾子!听见我们说话了没啊?”
  结果刘宾依然在喊叫着我们俩的名字,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喊话。我和陈金停下脚步,在狂风中愣住了,奶奶的,这跑了也有一会儿了,按说咱就是跑不出这个大风的圈儿,也得跑到藕地的边缘吧?怎么着也得碰上个地中间的田埂什么的,可愣是什么都没有碰上,难道我和陈金俩人跑来跑去,只是在原地转圈儿么?
  可刘宾的喊话声明明就在正前方啊!
  从他喊话的语气和字眼里,我们可以听得出来,他根本就没听到我大喊大叫的声音啊!
  周围狂风肆虐着依然如鬼哭狼嚎般凄厉的让人耳膜生疼,在半空中胡乱飞着的莲叶以及雪花好像认准了我和陈金似的,偏偏就围绕在我们俩身周,透过这些杂乱的物事,黑暗中一些隐隐约约的影子就在狂风中飘来荡去,让人不由得会联想到传说中的鬼魂……
  我和陈金算是彻底没辙了,俩人傻站了半天,陈金才说道:“银乐,看来咱哥俩儿今儿个就得在这里当烈士了,你说回头哥儿几个会不会到坟头上给咱俩上几个花圈,烧点儿钱什么的……”
  “扯淡!这不还没死么?”我听不得陈金这乌鸦嘴瞎扯淡,你陈金可以不把这些话当回事儿,可老子受不了啊,现在身上还背这个散魂咒呢,现在又他娘的咒老子死么?我怒声吼道:“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有什么好怕的?要敢于拼杀,现在,咱俩的命就是阵地,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丢失咱们的阵地,人在阵地在……”
  我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也有点儿悲凉和无望了,所以立刻住嘴,陈金嘿嘿笑了,真不知道这个狗日的那颗心到底是啥做的,现在这情况下竟然还笑得出来,他说道:“银乐,咱现在是被敌人彻底包围了,枪炮弹药都没了,连眼睛都瞎了,还怎么打啊?我说你们家老祖宗不是还保佑着你么?他去哪儿了?咋还不出来啊?是不是……”
  “滚蛋!赶紧想想,怎么出去……”我踹了他一脚,结果拉扯到了伤口,自己反倒疼的龇牙咧嘴。
  “想个屁主意,唉,算了,等着你们家祖宗来吧……”陈金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
  我犹豫着接了过来,塞到嘴里,然后伸出手帮忙捂住陈金的手,点着了火柴,俩人费了半天劲儿,这才把烟点着了,陈金说道:“银乐,该死鸟朝上,现在这不是没主意么?咱俩也没必要费那个脑子了,你瞅瞅,这大风刮的再凶,这乱七八糟的声响再瘆人,可咱俩这不是好好的么?怕个鸟毛啊!来来,坐下歇会儿,你身上还有伤呢是吧?”
  其实刚才点烟的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周边形式环境再恐怖,可并没有真的对俺俩人有任何的实质性威胁,身体没有遭到攻击啊!听陈金这么一说,我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奶奶的,胳膊腿儿和腰上,都疼的不行不行的,我右手依然紧紧握着腰带,说道:“还别说,这风刮的,够给咱俩脸面的,你瞧瞧,这一圈圈儿卷着刮,愣是绕着咱俩,就不直接往身上脸上刮,咱俩这就跟住上单间儿了似的。”
  “嗯,有理!是这么回事儿!”陈金抽着烟四下里看了看,说道:“你们家那位祖宗是指望不上了,刘宾现在也不叫唤了,估摸着应该去找胡老四了吧?还别说,这人啊,做事儿说话就不能太绝对了,我现在就后悔了,特想念胡老四……”
  “你个狗日的!”我骂了他一句,侧耳倾听,确实听不到刘宾的喊话声了,我问道:“金子,刚才你和宾子一起来的?”
  陈金回答道:“没有,我先来的,让那小子在前街口等我,我估计他一个人害怕了,就赶紧来找咱俩人的。”
  “那你咋来了?”
  “废话,那白狐子精我也看到了,我就知道让我们走,你小子准是想跟白狐子精干仗呢。”陈金伸手往身边儿那打着卷刮着的风里触摸了一下,好像被里面卷着的东西打痛了,赶紧缩回手来,说道:“咱俩啥关系?奶奶的,刀山火海,我陈金为兄弟两肋插刀……不过现在有些后悔了,这又不打架,干坐着多没劲啊,难道那白狐子精想把咱俩都饿死在这儿么?”
  我心里一颤,摆手说道:“少废话了,省点儿力气等救援吧。”
  陈金叹了口气,大口的抽了几口,将烟蒂按灭在了地上,然后静静的坐在潮湿的地面上,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头在想些啥。
  我在心里头暗暗的祈祷着,老祖宗啊,你赶紧来吧,说好了会保佑俺们这些子孙后代,咱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胡老四啊,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也不来啊?难道法力高强的你,就感觉不到这块儿地方不安省么……
  没过多大会儿,真有声音喊起了我和陈金的名字,我心神一振,立马瘸着腿站了起来,陈金也跟着站起来了,仔细一听,奶奶的,是刘宾的声音。
  “好好,刘宾来了,肯定带着胡老四来了吧?”陈金大声喊了起来:“刘宾,刘宾,你个狗日的,老子在这儿呢!”
  这一会儿的功夫,刘宾摸索着就从肆虐的风中钻进了我们俩站立的空间里,满脸惊恐且惊喜的喊道:“哎呀,你们俩怎么站在这儿不动弹了?我这喊你们也不搭理,唠啥呢?赶紧走吧……”
  “啊?”我和陈金都傻眼了,听刘宾这意思,人家能看见我们俩啊!难道,是给我和陈金俩人设置了魔障?这不是扯淡么?俺俩可是天生的阴阳眼啊!刘宾这小子有什么?
  陈金拉住刘宾问道:“你看看,隔着这风看,能看见外头?”
  “啊,咋了?你俩瞎了?”刘宾点点头,担心的说道:“这……你们俩不会是被啥邪物给弄的糊涂了吧?”
  我呸的啐了口唾沫,说道:“别废话了,赶紧前面带路,拉着俺俩先回去再说,我操他奶奶的,老子跟白狐子精没完!”
  “对对!”陈金赶紧拉住我的手,然后另一只扔了砖头,一推刘宾,“拉着我,前面带路!”
  刘宾更纳闷儿了,可心里头也猜到了不对劲儿,赶紧就拉着我和陈金往村里走。
  我和陈金的手拉的很紧,陈金攥着刘宾的手上也使满了劲儿,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万一一个不小心,再拉错了人就麻烦了。陈金边走边喊叫着说道:“银乐,刚才我怎么拉着你走着走着就变成黑大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