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紫魅,双手也有些止不住地颤抖。虽然过去用灵媒召唤过厉鬼,但那是以生灵为饵的前提下,不用过度担心,但……眼前的厉鬼,恐怕真的会把她杀了。
即使拼死一博,她能活下来的可能也不超过三成,这还是她比较乐观的估计。
“没办法了……只有赌一赌了……失败的话,那我也会变为厉鬼……”
紧接着,在那厉鬼逐渐爬向自己的时候,她将体内的灵异能力和鬼眼能力,迅速地全面解禁,释放至最大极限,将体内的灵魂支配权,全部交给了寄宿在她体内的厉鬼。这个时候,在简家豪宅内,约翰陪同着唯晶上车的时候,忽然眼神略有变化。
“怎么了?约翰?”已经坐上了车的唯晶疑惑地看着踟蹰在车门前的约翰,问:“不是要尽快去副市长千金那吗?”
“嗯……是呢。”他眼神里的那丝变化随即消逝,就如同是一晃而过的流星一般,随即坐上了车。
紫魅的双眼,在数秒后立即变得血红!现在,完全是厉鬼在支配着她的肉体而已!
虽然都是厉鬼,但是目前紫魅体内的厉鬼受限于人类血肉之躯的封锁,是具备实体的,所以和没有实体的厉鬼完全不同。具有不死瞳眼的约翰,已经具有让厉鬼离开其肉体,随意行动的能力。
紧接着,那只厉鬼的爬行速度变快了许多,几乎是以不输给子弹的速度向紫魅扑来。而已经红瞳化的紫魅,也是咆哮了一声,头发顿时全部都竖起,不过几秒的时间内,她的所有头发全部都变长到十米以上,将这一带的隧道全部封锁起来,密密麻麻的头发也瞬间裹住了那个厉鬼,紧接着所有的头发都开始移动起来,组成一个巨大的类似蜘蛛网的牢笼。
头发越缠越密,以至于将整个隧道所有的空间都堵塞住了。随即,紫魅的脸开始越变越狰狞,不断地走向已经被缠成一个茧的厉鬼处,然而……
头发内部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毕竟那是寄宿于人体的厉鬼,不可能长时间脱离人体存在。那厉鬼,又重新回到了约翰体内。
安源忽然注意到距离他十米左右的距离,还有一个男生在垂钓,仔细辨认是班里的生活委员卢卫平。
有了个人作伴自然是好,于是他连忙提起水桶,收起吊钩朝卢卫平那里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样?钓了几条鱼了?刚才我都没看到你啊,什么时候来的?”
“安源啊,”他好像这才注意到了安源一般,指了指水桶说:“还没呢,不过你应该钓上来了不少吧?”
“没有没有呢……”他把水桶搬了过来,打算和卢卫平一起钓,但是他刚把钓竿甩了出去,就听到自己的水桶里传来了水声!
“怎……怎么会?”他朝水桶里一看,居然有三条颜色各异的鱼在水桶里活蹦乱跳地游动!
“哈,安源,你看你太谦虚了,已经钓上来三条,居然还说没有。”卢卫平看起来也很是惊喜,把目光都集中在水桶里的鱼上了。可是安源却感觉到一股寒意。
在钓鱼的时候,他始终把水桶放在自己视线所及的位置,一直集中精神垂钓,为什么水桶里,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三条鱼来?这实在太荒唐了吧?
这时候的安源,眼睛无意中朝着卢卫平的水桶里看了一看,却是大惑不解地问:“卫平,这是什么水啊?”
“嗯?什么水?月冬湖的湖水啊。”
但当他把目光移向水桶内的时候,他手中的钓竿顿时掉在了地上。
那桶水……居然是鲜红色的!
而二人凑近水桶后,一股强烈的腥味,立即扑鼻而来。
第五章 无形的阴影
水桶内的血,让安源和卢卫平都不禁不寒而栗起来。
卢卫平已经完全没有了钓鱼的心情,头也不回地朝自己住的小木屋走去,临走时,把那个水桶直接踢进了月冬湖中。然而,安源却一直留在原地。
他是个做事严谨、思虑慎密的人,对于不解的谜团,绝对不会不了了之。
那个古怪的梦境,依旧在脑海里萦绕,似乎是一种暗示一般。
安源决定查出真相,否则他绝对会寝食难安。距离篝火晚会开始还有三小时左右,在那以前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他先是将钓鱼工具都还给了管理办公室内,紧接着,又问了问孙伯:“不好意思啊,孙伯,我想问一下,这附近除了我们还有谁住宿呢?”
“嗯,大知山本来就是旅游胜地,沿着这里往北走的话,在月冬湖沿岸还能够看到许多其他的游客呢。”
安源立即又思考起来,莫非有什么人在暗中搞鬼吗?那破碎的玻璃姑且不论,但是自己的水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鱼来,而卫平的水桶内的水变成了血,这实在太不寻常了。从孙伯的话来看,其他的游客要到这里来花费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有那么浓密的树林掩护,也容易藏身。
他假设,某个人打碎了窗户,又用某种办法在自己的水桶里添入了三条鱼,再把血倒入卫平的桶里,目的是为了吓唬他们吗?
如果是这样就有两个问题了。一,他为何要那么做?二,他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而完成这恐吓行为的?
安源离开办公室后,又想办法登上一个高坡,俯瞰着月冬湖营地。小木屋多数都被树林覆盖住,看得不是很真切。每一间小木屋都有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离,由许多蜿蜒的小路连接起来。而距离月冬湖最近的小木屋,也有两百米以上的距离。
对附近地形逐渐熟悉了以后,他又深入了树林内部。坦白说,树木的分布很没有规则,而且树影将太阳完全地遮蔽,再加上冬天的日光本来就不是盛,所以很难判断方向。他在各个小木屋之间来回走动,其间也遇到了不少人。
然而,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眼前的一棵树旁,靠着一个男生,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心事。他叫雷子炎,是和安源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你在做什么呢?子炎?”安源很少看到他如此沉思,一时好奇,于是走过去问道:“能不能告诉我?”
雷子炎苦笑了一声,看起来他好像很是烦恼的样子。
“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安源……”
“什么?你想说什么?”
“我刚才想起了我弟弟。”
子炎的弟弟在三年前死了,是被谋杀的。凶手至今还没有找到。
之所以至今没找到凶手,是因为他弟弟居然死在自己家里一间和密室无异的房间里。
“弟弟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说到这里,雷子炎的眉头皱得很紧,牙齿紧咬住嘴唇,拼命抑制着自己,说道:“他居然浑身手下都找不到一块好肉!我不能原谅那个凶手……绝对不能!”
当初,密室的问题是侦破的最大难题,若非是因为死者的死状太过惨烈,有许多伤口明显为死后导致,加之现场没有遗留凶器,警方可能会以自杀定案。
“弟弟死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我有一点在意……”
“什么话?”
“他被杀害的那一天,曾经和我说,他感觉好像遗忘了什么。因为我弟弟是个很健忘的人,经常丢三落四,如果让他带东西出去,多半会忘记带回来。甚至曾经因为他的健忘过于严重,一次居然烧开水的时候完全忘记而去睡觉,差一点酿成大祸来。父母还曾经就他的健忘问题,去看过医生,但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所以,我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