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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张九听了父亲的话,也是心中一惊。这个人不就是蛇贩子吗?父亲怎么突然对他也发难呢?
  “唉,你就成全你儿子吧。只要是真心相爱,你何必管他这么多呢?”蛇贩子避开张蛇人的问题不答,继续劝道。不过,蛇贩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破绽。他勉强笑了笑,张蛇人看出那不是蛇贩子的笑容。蛇贩子笑的时候嘴角往下拉,略带一点哭相。而这个“蛇贩子”笑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并且带着一丝诡异和恶毒。
  “你不是蛇贩子,你是另外的人。”张蛇人伸出战栗的手,指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张九吓了一跳,立即朝后退了几步,茫然的看着“蛇贩子”,问道:“你是谁?你要骗走我的竹叶青吗?你有何居心?”
  “蛇贩子”笑道:“别管我是谁。你们父子之间先把矛盾解决了。我看张九跟竹叶青是两情相悦,张蛇人你至少给他们一个机会嘛。如果他们不合适,你再拆散他们也行哪。”
  张蛇人后退了一步,道:“我早就应该怀疑你了。是你让我儿子迷上竹叶青蛇的吧?你是怕蛇贩子明天来取蛇,所以今天幻化成他的样子来骗走我的蛇吧?”
第十五卷 恐婴鬼 第351章 奇怪伤痕
  在张蛇人、张九和“蛇贩子”争执不下的时候,我和爷爷在家里却没有落着空闲。
  那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候,爷爷给奶奶新收的干女儿判了个八字,然后懒洋洋的躺在姥爹留下的老竹椅上,闭目养神。上次的反噬作用太严重,而爷爷更是岁月催人老,恢复的状态必不得年轻时候。
  奶奶满心欢喜的拿着爷爷判下的八字,蹒跚着脚步走了。我则挨着大门,晒着从外面斜射进来的阳光。大门的朽木味飘进鼻孔,带着些古老的气息。现在的我即使回到爷爷家,即使阳光再好,却是再也没有了晒太阳的心情。
  爷爷在堂屋的阴凉处,我在阳光曝晒的门口。两个人都不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可是这份宁静还没有持续到二十分钟,就听见地坪里有人大喊:“岳爹,岳爹!”
  我侧头一看,原来是住在村头的马巨河。马巨河跟舅舅玩得好,经常来爷爷家,所以我认得他,并且知道他结婚早,有个体弱多病的媳妇。我还知道他是村里唯一一个不种田的农民,因为他把家里的田改成了果园,都种上了水果。他一向都叫我爷爷为“岳爹”,而不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叫我爷爷为“岳云爹”或者“马师傅”。
  爷爷睁开眼来,问我道:“是谁叫我?”
  我答道:“是村头的马巨河。”
  马巨河见我站在门口,便问道:“童家的外孙在这里啊?什么时候来的呀?”画眉村的熟人见了我都会这么问。
  我礼貌回答道:“是啊。学校放假了,我前两天来的。不知道你找我爷爷有什么事呢?”我心想道,昨天一黑早才处理好一目五先生,天才亮就张九来找;今天又被奶奶催到田边忙了一阵,还没休息一会儿,又来一个!还让不让爷爷休息了!
  此时我才稍微理解奶奶为什么不要爷爷管别人的事了。
  他不回答我找爷爷有什么事,却问道:“你爷爷在家吗?”
  我无奈点头道:“在呢。正在堂屋里休息。刚刚从田里回来,累得不行了。”爷爷其实还不至于累到不行的地步,我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告诉马巨河:如果没什么紧要的事情,现在最好别打扰爷爷休息。
  马巨河自然明白我后面说的话的意思,他搓了搓手,稍稍弯腰道:“我知道岳爹忙,找他的人不少。可是我有点急事需要你爷爷帮帮忙。”他一面说,一面走到门口来。
  记得爷爷曾经说过,姥爹还健在而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村里的人来爷爷家借水车,可是爷爷奶奶他们都去田里收稻谷去了,只有年幼的我在家里自个儿玩耍。那个借水车的人见爷爷家没有人,便兀自取了横放在堂屋里的水车,抬腿要走。可是他走到门口就发现脚抬不动,低头一看,年纪小小的我正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呢。
  后来姥爹和爷爷回来了,见借水车的人坐在家里等他们回来。然后借水车的人给姥爹和爷爷讲了我拖他腿的事情,姥爹高兴得哈哈大笑,直夸我是护家的孩子,是门头上的一把锁。长大后的我每次听爷爷奶奶说起,还自鸣得意。
  可是这次马巨河要来烦扰爷爷,我却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拖住他的腿不让他进门了。我只好引他进屋,然后淡淡道:“爷爷,马巨河来了。”
  马巨河见了爷爷,连忙握住爷爷的手,央求道:“岳爹,我媳妇的半个身子就靠您来挽救了!”
  爷爷一惊,问道:“你媳妇的病恶化了吗?那你快点把你媳妇送到医院去呀!找我有什么用?”
  马巨河道:“如果是病情加重,我自然会带她去医院。可是她这次出的事非常奇怪!要不是我自己看到,我也绝对不会来找您的。”马巨河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摇爷爷的手,仿佛爷爷是烤爆米花的火炉。
  爷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来给我听听。”
  马巨河焦躁道:“岳爹,我现在说给您听您是不会相信的,您跟我去看看我媳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爷爷从来不擅长拒绝别人,只好起身点头道:“好吧。性命攸关,我们先去看看你媳妇。”然后爷爷朝我示意了一个眼神,叫我将前门后门都关上。
  我去关门的时候,马巨河和爷爷先出去了。
  等我将门窗关好,抄小路走到马巨河家的时候,马巨河和爷爷已经坐在里屋察看马巨河媳妇的伤势了。我走进门,恰好看见马巨河媳妇的腰上有好几道奇怪的伤痕。那伤痕有一指来宽,外沿青紫色,里面呈赤红色。乍一看,还以为是被谁用锋利的刀将她的腰划开了,好不恐怖!
  马巨河的媳妇扶着床沿,“哎哟哎哟”直叫唤。腰上露出的一块肌肤,苍白如纸,一看就知道是病缠多年。
  “她这个伤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爷爷用手指按了按伤痕。马巨河媳妇立即“咝咝”的吸气。
  马巨河说:“昨天傍晚。”
  爷爷皱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马巨河道:“这不是怕麻烦您吗?再说了,昨天晚上我媳妇还不怎么疼,我以为睡一觉就会好。没想到今天她疼得比昨天厉害多了。我这才慌了神。她一直躺在床上,没磕碰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伤痕呢?”
  爷爷没有回答马巨河的话,敏锐的目光将马巨河的房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虽说马巨河媳妇的伤痕古怪,但是我仍担心着张九的竹叶青蛇,没把全部心思放到这件事上。
  马巨河明白爷爷的意思,低声猜测道:“是不是我这房子冲撞了什么东西?”
第十五卷 恐婴鬼 第352章 抢夺半身
  爷爷道:“我也这么想,可是我左看右看,没有发现你家里哪里不正常啊!”
  马巨河担心道:“那是怎么回事呢?”
  马巨河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他媳妇扶住床沿大叫一声:“巨河,快!我的下半身被人砍走啦!快去后面的桔树园里帮我抢回来!”说完,马巨河媳妇的额头出现豆大的汗珠,嘴唇变紫,脸上的肌肉抽搐不断。
  马巨河顿时慌了神,拉住媳妇的手大喊道:“玲玲,你怎么啦?你的身体都在这里呀!你说什么胡话呢?”
  可是他媳妇再说不出话来,牙齿咬住嘴巴,嘴角流出一线通红的血来。
  我立刻想到了文欢在回忆说他看见自己的双腿留在地坪里的情形,立刻拉住马巨河道:“快点,我们先去你家的桔树园看看再说。再拖延恐怕来不及了。”
  马巨河却不肯动身,双手抱住媳妇道:“我媳妇都成这样了,我们还跑到屋后的桔树园里干什么?快点来帮我掐她的人中,她疼得快昏死过去了。”
  我来不及跟他解释,拖住他的手就往屋后跑。马巨河将信将疑的拖拖拉拉跟我出了门,然后从堂屋的后门穿到屋后。爷爷一声不吭,经过堂屋的时候在墙角拿起一把铁锹。出了后门,便是一片茂密的桔树林。青翠的桔树叶和橙黄的桔子,呈现一派丰收的景象。
  “来这里干什么?她只是烧昏了脑袋说胡话吧?”马巨河在我耳边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