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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节

  怖寒镇在以前,家家户户穷得叮当响,除了靠种田挨日子外,就是想方设法的搞养殖。养殖的品种也就是那几样,小到兔子,大到牛羊。
  养殖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一年四季,温度变化不定,时冷时热,就会爆发瘟疫。每逢瘟疫一来,家家户户就紧张得很,一家子围着家里的牲畜团团转,还是免不了要死那么一部分。
  这些得瘟疫死了的牲畜,也没有深埋,而是随便往河里一扔,满以为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谁知道一场山洪暴发,把河里牲畜的尸体都冲到巴茅岭那一片儿去。
  那一年,巴茅岭的巴茅涨势吓人,一个夏季下来,满河滩都是巴茅。牲畜尸体腐烂侵入石头缝隙下,巴茅根深扎在石头缝隙中,一簇簇的,拔也拔不掉。
  在很小的时候,怖寒镇的医疗条件差,我偶尔发烧什么的,爷爷就会抱住我来这里看病。诊所的人曾经是赤脚医生,专门山上去采摘草药来晾晒,等晒干揉碎捣药给人看病。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又听烂眼周提到,难不成那家人的继承人也在开诊所看病?
  当下我就让烂眼周跟他女人带路我要去看看这位民间医生的传人。要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位民间医生的传人,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
  想小时候跟爷爷去巴茅岭玩,在巴茅岭有一种类似巴茅,却不是巴茅的植物,茎秆跟甘蔗有几分相似,有苦涩带甜的汁液。在爷爷第一次带我去了之后,我跟矮冬瓜没有少去吃那玩意。
  从巴茅岭回家的路上,屡屡经过那孤零零矗立在路边的诊所,就会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剃锅盖头的毛头小子,直愣愣的看着我们。
  那毛头小子就是诊所民间医生的传人。
  因为烂眼周身体不适,走路没劲,我喊了一辆三四轮,带着我们去巴茅岭看看。
  烂眼周的家距离怖寒镇有很远一段路程,这可就是他如此着急找他的原因。看烂眼周没有神气的眼,没精打采的样子,就像是得了痨病,上气不接下气的,让人看着揪心。
  我让四轮车师父开慢点,别把烂眼周抖没气了。这个是心里话,要是真把这句话说出来,烂眼周没有病死,都有可能被我给气死。
  车子一阵颠簸,终于下坎到了巴茅岭一端,远远的我看见路边上果然有房子。只是不似以前那样,看着破破烂烂的,现在已经装修一新,青瓦,红屋檐,雪白的墙,门口还挂了俩大红灯笼。
  在门口小院种植了果树,果树才冒出新绿,走近了看,果树上也挂了不少红色的小灯笼。可能是四轮车的轰鸣声太大,引起了院子里的狗好一阵狂吠。
  狗在狂吠,有人从门里出来。是一戴眼镜,文质彬彬,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
  我看着这位年轻医生,不经意间就想起那张圆乎乎的脸,还有倒扣在头上的锅盖头。
  年轻医生一眼就看出烂眼周有病,急忙请进屋里。烂眼周的女人,一进屋就问:“你们家老先生怎么不在?”
  跟年轻医生一起的应该是他妻子,他们夫妻俩见人问老先生,不由得一愣。摇摇头说:“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烂眼周的女到处看,还去外面求证一下,然后又进屋嚷嚷道:“真是怪事,那晚上我们家老周病了,我带着他经过这,看见老先生就是站在那边那棵树下,冲我们招手,我们就过来,他就拿了一瓶药给我们说服用之后就好转了。”
  年轻医生听烂眼周女人的讲述,绝对也肯定的说道:“阿姨,你是记错了,我们家就我一个人,而且这里还是昨天才整理出来,今天早上喊人来粉刷的墙壁。”
  年轻医生的话没有假,我看到地面上有还没清除掉的涂料痕迹。我问年轻医生贵姓,他是免贵姓胡。并且解释,说家里没有什么老先生,即使有也是在前几天去世的父亲。
  听对方是有逝者刚去世,我不好意思道:“打扰了。”
  胡医生笑笑道:“没事,这里我们也不常来。”
  “怎么,你们还有别的房子?”
  胡医生说:“是的,这里曾经是我爷爷开的诊所,我去学医也是为了传承爷爷的衣钵。”
  “那你父亲没有在这里?”
  胡医生听我问他父亲,表情黯然,推了推眼镜框道:“他是得急症去世的,不过没有在这里,在镇上的房子里。”
  听胡医生说到这点上,我隐隐觉得好像有点苗头。胡医生跟胡大爷,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关联?胡大爷那句话至今还留在我耳畔:“阎王爷嫌我脏,等我洗白白了再去。”
第412章 叩头谢罪
  经我一求证,果然是的,这位文质彬彬,年轻有为的胡医生正是胡大爷的儿子。
  胡大爷是那一晚上受惊过度,老毛病犯了诱发并发症去世的。而烂眼周提到的老先生,跟胡医生的爷爷有点相似。
  胡医生的爷爷是一方赤脚医生,不但医人,还医牲畜。胡医生的爷爷,对动物有感情,特别是对家养牲畜爱护有加,看不惯那些人把牲畜尸体随地乱扔,才想到来巴茅岭这边修建一所诊所。
  其目的就是想义务清理埋葬被丢弃的牲畜尸体,外带帮人看病,在以前怖寒镇没有那么多路,有也是那种机耕道。
  横七竖八的机耕道,通往一个地方,那就是怖寒镇。在方圆几十里,就只有涂家庙跟巴茅岭有两处医疗站。
  一般情况下,胡医生的爷爷都会背起一个,有红色十字架的药箱到乡下去给卧病在床起不来的孤寡老人看病。我想,爷爷来巴茅岭,或许就是想来会一会胡医生的爷爷吧!
  老人家没有说明,我也没有亲自看见他去胡医生爷爷门诊室坐多久。只是来几次,话也不多,就那个样子,所以就没有给我留下多深刻的印象。
  烂眼周说老先生给开了一瓶药,胡医生说这里早就没有给人看病了。所以,这里是一瓶药都没有的,并且喊我跟烂眼周的女人看,的确,屋子里摆放了一些老古式家具,其他没有看见药瓶之类的。
  在胡医生他们看来这是一件离谱也邪门的事,但是在我看来,问题就出在老先生这件事上。他应该不是人,而且是设计要害死烂眼周的。
  胡医生都喊我们看了,烂眼周还是喋喋不休认定,老先生就是胡医生的什么人。
  胡医生实在是说不过就问药是什么药,药瓶子是什么样子的。
  烂眼周说,老先生开的那个药瓶子是深褐色的,药丸黑色,味道刺鼻难闻,吃了只觉得浑身软得不行。
  胡医生听烂眼周这么一说,就让他去把家里的药瓶子送来看看。烂眼周哪能走,最后还是他女人坐没有离开的四轮车去家里取来药瓶。
  在他女人取药瓶的时候,胡医生告诉我,他也是刚刚从医科大学毕业回来。想到爷爷的遗愿,说要开一家医院的,可是凭他现在的能力,开医院还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这里重新修缮一下,以此来告慰爷爷在天之灵。
  这里没有药,胡医生只是简单的给烂眼周检查一番,然后提醒他还是去大医院看看。等到烂眼周的女人,把药瓶子拿来后,胡医生仔细检查,发现药瓶子里的药,根本就不是药,而更像是一种动物的骨头。
  药丸呈褐色,凑近嗅闻有一股焦臭的味道。究竟是谁把动物骨头制成药丸来害人,这个无从得知。除了我知,天知,地知外,没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医生有事,还得跟未婚妻赶去县城,就此别过。
  四轮车送走胡医生,留下我跟烂眼周还有他女人呆如木鸡伫立在原地。
  烂眼周跟他女人,抱侥幸的心理,求我帮帮他们。
  我说:“你没有给我说老实话,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