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异事怪谈 > 第575节 >

第575节

  而让他苦思冥想解脱法子的原因,就是长期处于绝望,痛苦,恐惧的因素中。那么,唯一能解脱方法是死。只有死亡才能结束痛苦,我没有把这个推测告诉吴惠,而是直奔郝杰躲避起来的房间。
  郝杰躲避的房间门口,向克松在抽烟,在他的脚下不少烟头。他看见我,站起身,如释重负般叹口气道:“你来守,我得去休息一下了。”
  吴惠说向克松守在这门口一整宿。
第523章 死亡威胁
  郝杰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的!
  他就在我眼前的这间屋里徘徊,狂躁的嘶叫,幸亏他们的房子隔音性能好,否则一定吵得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
  向克松跟我说完话,冲吴惠点点头作势要离开,我跟进一步走了过去,跟他并排问道:“你没有给他用药?”
  向克松一愣,明显有点惊讶,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了?”他这是不确定的试探,想试探我对郝杰的事以及他的事知道多少。
  我不动声色,直视他的眼,沉稳的答复道:“嗯。”
  向克松再次警惕的看向吴惠跟矮冬瓜,声音压得极低,就像是怕谁听见似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如果答复说吴惠告诉我的,肯定不现实。要是吴惠知道这件事的话,他大可不必如此谨小慎微,所以我果断的说道:“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就这么点本事。”
  向克松稍稍松口气,示意我跟他走。
  然后我们俩在吴惠的注视下,朝别的地方走去。
  向克松这是想避开吴惠,告诉我他给郝杰注射的正是毒品。
  我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也大吃一惊:“你怎么能这样?”
  向克松眉头一挑,昂着脖子复杂的表情看着我道:“郝杰要求的,他不想自己在作的时候伤害小姐跟夫人。”
  “他作会伤害人吗?”
  “会,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泄出来。所以只好用毒品来麻醉,来缓解疼痛跟恐惧所带来的苦楚跟几乎要崩溃的内心。”向克松面无表情的讲着生在他老板身上的事,就像讲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那么淡定,淡定得令人寒心。
  “你看见过他的伤口?”
  向克松不可否认的点头:“嗯,就像一张血糊糊的嘴,只是这张嘴不吃东西,不定期的流血而已。”
  “他给你看的?”
  “是我给他注射毒品时看见的。”
  “哦。”我手插兜在原地走动,在思索下句话该怎么说,怎么才能向克松不起疑的情况下,把所知道的一些关于郝杰的事告诉我。
  就在这时吴惠急匆匆走来,冲我招招手道:“他想见你了。”
  她口里的他自然是郝杰。看这个可怜也令人情不自禁心疼的女人,我无法用语言来安慰她,只能尽其所能帮助她。
  我跟向克松说下次继续聊,然后跟吴惠去了。走很远,我都还觉得向克松在注视我,倏地回身,只看见一株干枯的藤蔓攀爬在人工搭建的架子上,却没有看见他。
  郝杰肯见我,他这次又是怎么想的?
  在进门之前,我预备了无数对话的开场白。一次次否决,也预测了无数个他见我的理由跟动机,也一次次的推翻。
  进门,身后的门关上。郝杰面对窗口,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死气沉沉失去了他这个年龄应有的活力。
  他没有说话,我站在门口也没有说话,屋内寂静无声空气沉闷。
  “郝……”我刚刚开口,他抬起右手臂,阻止了我的话。慢慢转身,面对我,一张脸煞白,那对忧郁的眼单看一眼,就让人内心沉甸甸的倍感压力。
  饶是我做好的心理准备,也本能的避开他的注视。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想知道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他的声音才短短十几个小时,变得沙哑,且显得苍白无力。没有了之前那种磁性的魅力,他高大的身躯蒙上了一层死神将近的阴影。
  我除了点头,不敢出半点声音来,生怕不小心激怒了他。
  郝杰冲我挥挥手,示意我坐下。我有注意到他左手臂一直垂直的,手指有血迹,而在他战的位置有一大圈血红。
  我坐下。
  他走过来,也坐下。他也感觉咽喉不自在,干咳一声,努力想调整嗓音却还是徒劳,说出来的声音还是嘶哑:“吴惠坚持说你能帮助我们一家子,你能吗?”
  如果没有吴惠,对方是一个跟我素不相识的人,明知道这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可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会毫不犹疑的答应试一试。
  现在,郝杰带着满目期望,渴求凝视着我。
  我认真的看着他,看着那双深邃忧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请相信我。”
  郝杰听我这么一说,唇角一勾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死死的盯着我,一字千钧道:“那好,我把这条命交给你。”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这条命交给你。
  却好似千斤重担压在我肩头上,这个是一条命啊!我李沐风何德何能敢拿人家的命来试?
  一时间我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能拒绝,不能支吾,敷衍,不光是郝杰玩不起,我也玩不起,包括吴惠也玩不起。
  我鼓起勇气迎视他的视线,淡笑一下道:“当然,如果你信任我。”
  郝杰冲我点头,抬起左手臂,这一刻我非常紧张。因为马上就要看见一直以来希望看到,却一次次失之交臂没有看见的手臂伤口。
  这种紧张的感觉,不亚于灵儿在产床上生小李阳那一刻。
  郝杰慢慢撸开的衣袖露出一截千疮百孔的手臂。手臂上有无数个针孔留下的血点,在这些血点的中央有一就像向克松描述的嘴型伤口。
  伤口有两寸长,皮肉翻卷,在伤口四周是乱七八糟的针洞,这些正压洞应该是缝合线留下的,可能是刚刚流血的原因,血还没有完全凝固。看着这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但凡是人都会联想到是身体主人自残来的。
  “曾经去过医院,正如我父亲那样,医生说他是自残,并且给他注进了大量的镇静剂。还说他是心理疾病,需要心理医生的疏导,在进行心理疏导半年后,他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