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蕾这次又是大晚上站在窗台边,被舍友拉回来后,疯了一样往外跑,然后从楼梯滚了下去,现在人已经送医院了。
“大爷的……”我头皮发麻,“你们学校真是破事多!”
“不管了,明天去把陈浩的柜子打开,看里头有什么东西!”我焦急踱步。
我们连夜去探望王蕾,不过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病房外远远看了眼,她现在腿上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虽然和身边的人说说笑笑,眼瞳却没有丝毫神采,就跟丢了魂一样。
除了双目无神外,她人仿佛都是虚无空洞的,看着他,就跟看着一副皮囊般。
二狗推了推眼镜:“明天我想办法把陈浩的柜子打开。”
第二天我们去陈浩宿舍,那东北汉子给我们说,依然还是没联系上陈浩父母。
“我们吉他社凑了一万,联系不上他父母,这钱怎么办?”二狗一脸为难说着谎。
陈浩宿舍几人都摇头表示没有联系方式。
二狗适时的提出看一下陈浩的柜子。
那东北汉子犹豫一会,满口答应:“行,反正我们也挺想知道,陈浩父母现在在哪。”
宿舍柜子是用那种非常小的黄铜锁锁着的,一敲就开。柜子打开后,我们探头去看,为了避嫌,我和二狗并没有亲找,那东北大汉找了半天摸出一封信。
我顿时紧张起来,二狗也和我一样,眼睛都瞪大。东北大汉有些激动的把信打开,然后摊给我们看。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封信是情书,是写给王蕾的……
信上没有日期,我们也没法判断是什么时候写的。不过这封信很破,是被人撕破后,用透明胶粘起来的。
我留意到东北大汉的手上有些灰白色的粉末,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柜子里的。
我上去摸了摸,柜子角落里果然有很细的一层灰白色的粉末,而且还有些颗粒状的东西……这不是灰尘。
我和二狗对视一眼,让东北大汉有什么发现再告诉我们便下楼去。
“那是骨灰……”我说。
二狗吓一跳:“怎么回事……”
“可能惹上大麻烦了……”我吞了口口水。
如果衣柜里只有那封情书的话,我还可以肯定缠上王蕾的是陈浩,但衣柜角落的骨灰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古时候木匠害人的法子有很多,譬如说在打造衣柜的时候,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上小人,衔接处雕个恶鬼,都能给主人招来不幸。”我说。
“陈浩的衣柜可是学校配的……”二狗说。
“古怪就古怪在这里,那个床位常年有人睡的,可为什么偏偏陈浩出事了?”
“你去医院守着王蕾,顺便问问他到底和陈浩什么关系。”我想到了些事情。
二狗点头,马不停蹄去了医院。
陈浩的衣柜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事。
故事还是叶家村的老木匠说的。
在清朝年间,有一户人家请人帮忙打造个大衣柜,但那户人家平时待人相当刻薄且吝啬,满城的木匠都知道那户人家的德行,便没人肯帮忙。有个新来的木匠不知情,接下了这单活计。
新来的木匠为了在城里立足,所以这单活计做的特别用心,完工后,那户人家果然开始耍诈,挑三拣四,银钱只付一半。
新来的木匠急了,自己劳心劳力,结果人家只给一半的钱,换谁,谁心里都过意不去啊。
于是上门讨钱,被人打了出来。
木匠一瘸一拐回到住处,放出话来,要让那户人家付出代价。
第一年,没事;第二年,依然没事;一直到第三年,都没有出事。那户人家便没再把木匠的话当回事。
结果第四年出事了,那户人家的小儿子大病一场,怎么治都治不好。
于是有人问是不是中邪了,请来了个道士。道士在屋内逛了一圈,二话不说,指着那个大衣柜说烧。
衣柜拆开来一开,角落里非常不起眼的有一层细细的灰。那道士说这是骨灰。
衣柜本就和棺材很像,适合装衣服,但是不适合装人,因为不吉利。里头再放骨灰的话,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也不有不好的事情。
那道士问小儿子是不是跟人捉迷藏的时候躲到柜子里过,小儿子点头应是,那道士肯定说,小儿子是一魂一魄被衣柜关住出不来,把衣柜烧了,魂魄被放出来人就好了。
衣柜被烧掉之后,小儿子果然好了。
叶家村的老木匠给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听的一惊一乍,后来师傅告诉我,柜子里抹骨灰的手法叫‘立棺’。
棺材是要入土,又是躺着放的。但衣柜是立着的,这就相当不吉利,不仅容易招来不好的东西,要是有人不小心在里头躲了一阵,魂魄就容易被拘,如果有人有心在衣柜把魂魄拘留之后,把衣柜埋了,被拘魂的人死后就不得超生了。
这法子特邪门。
骨灰可以在衣柜打造好之前,塞到衣柜的缝隙里,也可以之后再抹到衣柜里。
里头门道大着,以前的木匠爱用,但这事儿损阴德,渐渐的也就没人用了。而且如果是之后再往衣柜里摸骨灰的话,极容易被人发现,成功率也不高。
陈浩的衣柜里被人抹了骨灰,我有些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陈浩死了大概有两个多礼拜,二七才刚过,这事儿是谁做的?那骨灰又是谁的?
陈浩的死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他的魂魄为什么对公鸡血还有我体内的十世鬼胎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