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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可笑,哈哈哈,这是何其的可笑啊!!!
  张是非抬起头,瞪着通红的双眼,然后起身指着那些无知的人们,原来,在这个社会上,本就没有正义可言,有的,只有人性。
  原来,他这么多年,所看到的东西都只是假象,不管多么明媚温暖的阳光,都无法彻底照耀到每个角落,阳光的背后,反而隐藏着那些冰冷的黑暗。
  这种黑暗,不属于黑夜,但是要比黑夜的黑暗更加刺骨,因为,起码黑夜还有月光,而阳光下的黑暗则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阴暗潮湿,那是人心底的畸形,照不到阳光,只能慢慢的腐朽,发霉,长满丑陋的蛆虫!
  张是非心中无比的悲痛,一时间,仿佛世界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想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想着这片阳光下的土地是何其的温暖,但是短短的几个小时,残酷而冷漠的事实就给了他一击无情的耳光,可笑,这难道不可笑么?可笑,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张是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指着周围的那些人,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嘶吼道:“你们,不要再逼我。”
  当然,他这句话当然是无足轻重的,当然是会被可畏的人言所淹没的,只见话音刚落,也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了一块儿巴掌大的石头,狠狠的砸在了张是非的额头之上,磅的一声,那哭泣的付雪涵登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血,流了下来,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啪’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断了线一样,于此同时,身体中好似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嚎叫声传来,那声音越来越响,似乎要把他的身体涨破一样,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一股力量不吐不开,于是他便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两手握成了爪状,随着身体微弓,然后将头上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长大了嘴,嘴巴张得似乎嘴角都要裂开一般,嘴里的牙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锋利起来,四颗犬齿越发的突出,由于喘不出气,张是非只能拼命的张嘴,过来大概两秒钟,顿时再也忍耐不住,好似野兽一般拼了命的仰天嚎叫:
  “你们都要死!!!!!!”
  这是什么声音,简直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刺耳而尖锐,听在耳中,震得人脑子里嗡嗡作响,而张是非吼出了此句话以后,登时终于透过了气来,只不过他的思维瞬间被一种可怕的情绪所覆盖。
  那些围观群众们听见这种几近疯狂的叫声后,不由得都是全身一震,停了下来,然后都愣住了,只见那张是非浑身上下竟然散发着蓝幽幽的气,就好像烟雾一般的将他笼罩,腿上,身上,脸上,几乎将他包裹了起来,但是,唯一没有包裹住的,是他那充满血丝还流着泪水的眼睛。
  人群中,最靠前的一个中年人吓坏了,就是这个人刚才骂的最凶,砸的最狠,举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正不知道该不该砸下去的时候,忽然全身充满了凉意,原来是张是非正在望着他,眼睛中充满了杀意。
  这太诡异了!!
  正当那人想要跑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他只感觉自己脖子一凉,然后庞当一声,自己的脑袋就掉落在了地上。张是非双手满是血迹,眼睛里满是愤怒。
  “杀人了啊!!!!!!!!”一瞬间,随着那个人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的从脖子里往外涌的时候,人群中便炸了窝,众人此时哪还有什么帮打落水狗的勇气?与其有勇气,还不如落跑来的实际一些!
  一时间,‘杀人了’、‘妖怪啊’之类的呼救声不绝于耳,恐惧同样容易使人崩溃,众人本来是挤在一起的,这一逃跑,不自主的会推倒些人,然后后面的就踩着倒下去的人身体继续逃跑。
  付雪涵见到这一幕场景,那张是非竟变得如同人间修罗一般,她的心中顿时也充满了恐惧。
  这是噩梦么?付雪涵毕竟是小女生,在她脑子里出现完这四个字以后,恐惧与刚才积攒的羞辱和委屈夹杂在一起,顿时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张是非一脚踏在了那个中年人的头颅上,此时他的脑袋里什么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尽的憎恨,憎恨!
  他四下张望着,却没有再见到那个碰瓷的老头,可能他是趁乱跑了吧,但是这都无所谓了,张是非想到,他望着那些逃跑的人群,然后龇着锋利的獠牙,舔着手上那殷红的血浆,仇恨和委屈蒙蔽了他的双眼,嘴中温热而腥臭的滋味使他疯狂。
  只见他又长大了嘴,歇斯底里的对着那些正四下逃散的人狂吼道:“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杀戮血途
  杀!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
  血!
  只有鲜红的颜色,才能让他安心。
  张是非这次是真的杀红眼了,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他物,只能依稀的听见那些围观群众四下逃散而呼救叫喊的声音。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一时间不由得将嘴巴张到了一个诡异的长度,连两边的嘴角都裂将开来,大概有一厘米的长度,霎时间血崩了出来,沿着他的下巴淌到了胸前,出奇的渗人!
  但此时的张是非却也发觉不出疼痛了,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旁的鲜血,这滋味似乎更加的刺激他那已经崩溃了的神经,仙骨之气膨胀之下,鼓动起他那头略长的碎发,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的浮现,长长的獠牙挂着口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脑袋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了杀人的念头,只见他又大吼了一声,然后猛然的像那些逃跑的众人扑了去过!
  哈尔滨道外区,福泽堂对面,易福馆。
  今天的易福馆中还如同往日一般,要说这易福馆跟崔先生的福泽堂一样,干的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管半年的买卖,福泽堂现在没事做,易福馆自然也跟着消停了起来。
  那林叔在坐在一张安乐椅上,旁边的桌子上早已沏了一壶茶,还放着几盘干果糕饼之类的小吃,守着一台三十二寸的电视,正看的过瘾。
  确实,这老头子要比崔先生会享受生活多了,另外人家也真就是不缺钱,相比起崔先生,这老头可是正宗的‘阴阳先生’,又称白派先生,自小跟师父游历天涯,长大后开了这家名为‘易福馆’的算命馆,风风雨雨大半生,由于经营有道,也积攒下了十份殷实的家产,由于他无儿无女,只有易欣星这一个徒弟,爷俩也都花不了什么钱,可以这么说,即使易福馆关门不做,那些钱除了够林叔花到入土之外,还够老易一个人挥霍十几年的。
  所以这老头并不因为没生意发愁,完全就是为了爱好,享受生活嘛,确实,他现在挺享受的,坐在安乐椅上,摇摇晃晃的,左手里反握一把紫砂小茶壶儿,不时的‘滋喽’一口,右手则是从小盘儿里拿出瓜子儿,一边嗑一边看,外人看来,这老头还真是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这小生活儿过的,太安逸了。
  不过他安逸了,一旁的易欣星却悲剧了,他在这易福馆中完全就没有地位,林叔曾经跟他讲过,当年百晓生排行榜,在易福馆,排名是分先后的,林叔老大,易欣星老二,前几天,林叔没意思琢磨着再养一条狗,那时候林叔老大,狗老二,易欣星老三。
  这不,林叔正在嗑瓜子儿(五香的)喝茶水儿,老易只能站在一旁好似孝子贤孙般的伺候着,揉肩捶腿忙的是不亦乐乎,不过,常言说的好,别人坐在他站着,别人吃着他看着,这总有些折磨人,虽然林叔吃的只是瓜子儿,但看他咔吧咔吧的磕的这个嗨,老易还是十分没出息的馋了。
  只见他给林叔揉肩时,边咽着吐沫边可怜巴巴的对林叔说:“给我一个吃。”
  林叔白了他一眼,然后不耐烦的抓了一个瓜子儿,边向后一丢边说道:“赏你的,用点儿力。”
  易欣星果然好身手,瓜子儿飞来,他就像是一只敏捷的猴子一般的窜了老高,张嘴伸出了舌头一下将瓜子儿舔在了嘴里,丝毫没有任何的羞耻感。
  今天的电视节目,是林叔选的,这老孙子早上刚买的电视报,知道这台演这个,看着电视里那些大娘们儿跳着芭蕾舞,这是一出经典的红色芭蕾桥段,讲的是当年剿匪时一名红军小战士不慎受伤,最后饥渴难耐晕倒在路上,被一名当地的大姐用乳汁所救的故事。
  林叔和老易早上看完介绍以后,当时就乐了,没想到还有这种限制级的节目,如不报以艺术的角度观赏一番的话,那岂不是一大恨事?于是他俩便老早就守在了电视前,先看了半个多小时的广告,才等来了这出节目。
  可是刚看一眼,他俩就后悔了,心想着这什么破玩意儿啊,怎么里面的人穿的比他俩还多呢?除了脸和手,浑身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肉!林叔有点不耐烦,想要换台,但是易欣星阻止了他,老易语重心长的对林叔讲到:“别急,这不是乳汁救伤员么?她要用乳汁救,不脱衣服怎么行?”
  林叔望着老易,点了点头,有些赞赏的说道:“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不傻的时候啊。”
  老易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于是两人继续看着这不知道演的是啥的芭蕾舞,一帮热场的小娘们儿下去后,红军小战士登场了,这红军小战士一上场就跟中了邪似的啪嚓一下倒在了地上,然后起身,单腿平伸,转了几个圈儿,又啪嚓一下倒在了地上,脸上红扑扑的,确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望着这好像是跳大神儿似的小战士,林叔和老易哭笑不得,心想着怎么这欢实呢?也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啊?好在,大概十多分钟以后,那小子终于趴在地上不动弹了,这时,一个大娘们儿从假山布景后走了出来,照例又是做了几个托马斯还是什么玩意儿的,反正就是转,嗖嗖的,易欣星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位大姐上山也够欢实的了,跟刚才那小子还真配。
  看见女人出来了,这易欣星和那为老不尊的林叔眼睛顿时睁大了,林叔也顾及不上喝茶水儿了,直勾勾的看着电视,不得不说,这娘们的盘儿还真亮,那两条大长腿,虽然套着棉裤,但还是钩的老易心里直痒痒。
  望着这娘们儿跟那趴在地上的小战士之间的距离不到五米,却在那儿转了五分钟的圈儿,然后又插播了一段广告,这广告够长的,大概得有十多分钟,林叔便不耐烦了,这老头儿刚要骂街时,终于画面又切了回来,那娘们儿似乎终于看到了眼前那悲催的红军小战士,只见这娘们儿走上了前,在这红军小战士身上七上八下的摸了好几把,看样子不是乘火打劫就是要看看死没死透,最后,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孙子是渴昏了过去,顿时陷入了思考状。
  那小战士确实是渴的,就像是电视外的这一老一少样的饥渴,最后那大姐终于望了望自己的胸部,又望了望小战士身旁的水壶,脸上做出了娇羞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