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罗网看起来密密麻麻的,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然而,诛邪金剑不见声势,却如最锋利的神兵利器,把那罗网来回穿透,只眨眼的功夫,罗网就成了破渔网。
而那把青鞭,更是被另一把诛邪金剑自尖端劈成两半,并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一人心口。
诛邪金剑虽是道力化出,但用来戳死一个人,就像拿去切西瓜一样简单。
陶天松的青光尺后发先至,与诛邪金剑撞在了一起。两者在碰撞中互相泯灭,最后双双消散。而这时,另一把破掉罗网的金剑也飞射而来。
让开!
师兄!
几声大呼交错响起,我看到,陶天松肩部破开了血花,诛邪金剑直穿而过,差点把他整条胳膊都卸下来。
高人可否停手了!陶天松没有立刻反击,而是再次询问。
老道手一招,诛邪金剑在半空划了个圈飞回来,金剑依然灿烂,一点血都没有沾上。
三个独生脉老辈人物围着陶天松,愤恨的大喊:师兄,我们与他拼了!
对,宁死也不屈!
跟他拼了!师兄!
都闭嘴!陶天松斥责一声,他一手捂着被劈掉大半的肩头,声音微微颤抖:无论周师弟是否说了那话,高人如今的气都该出了,可否停手。五行脉,不可辱。但我独生脉,同样是不可辱的啊!
说这话的时候,陶天松语气竟带有一丝……呃,说不上是什么,总之很让人为他觉得悲哀。
三个独生脉的老辈人物个个面色通红,那是愤怒到了极点。
我独生脉千年前也是大派,如今虽落寞了,可也不是谁都能欺辱。我知晓高人传承五行,道法高深,我们几个自然不是对手。但若……
咔嚓一声响,老道踩碎了周师弟的小腿骨,抬头看着陶天松:若要怎么样?
我无比的诧异,老道今天太强势了,这已经不像他的作风。
陶天松愣了愣,他看看地上再次如一滩烂泥的周师弟,忽然啊的一声大叫,接着一头撞向地面。在场谁能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出,竟然没一个人去拦他。
砰的一声响,陶天松一头撞在地上,再抬头时,一脸都是血。他大叫着:杀杀杀!把我独生脉都杀光!杀光我们!让我们彻底死了吧!杀啊!杀啊!
我在一旁看呆了,陶天松这是……这也太歇斯底里了,简直是跨时代的咆哮啊。
师兄!
师兄你怎么了!
几个独生脉老辈人物拉住胡喊乱叫的陶天松,他们脸上有着十足的惊慌。
师傅!我对不起您啊!我对不起整个独生脉啦!是我让独生脉,让祖宗们蒙羞啊!是我没用,我没用,是我没用啊!陶天松突然大声哭嚎起来。
一个肩头几乎被劈断,却未曾发出过惨叫的硬汉,此刻竟如疯癫了一般,连哭带喊的在那里嚎叫。
这……我忍不住看向老道。
老道也愣住了,他同样没想到,陶天松会变成这样。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开始向我这边走来。
你不要走!我杀了你!一个老辈人物要冲向老道。
可他立刻就被人拦下来了:不要妄动,先把师兄和师弟救回去!五行脉的帐,我们迟早要算!哪怕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的子子孙孙,都会记住这一天!
老道没有吭声,自顾自地走来。
三个老辈人物硬是连拖带拉,又把那位烂泥般的周师弟架起来,最后愤恨看了一眼老道,这才运起法门离去。
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
不算过。老道士回答。
我诧异地转过头看他:人都快被你逼疯了,还不算过?
老道嗯了一声,说:如果是普通人,那算是过,但他不是。倘若连这点屈辱都忍受不了,独生脉,走不了几代了。
但人家好歹也是一脉之主啊,而且和那个老婆婆还有小美,哦,还有幡然都……
他们不能混为一谈。老道士摇头:而且,我只是想看看,独生脉是否真有什么依仗。否则的话,那人怎么会如此嚣张。
现在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老道士点头。
我更加诧异,如果老道说没看出来,我会觉得正常。可他竟然说出了相反的答案,哄我呢?
金剑穿透陶天松肩部时,阻力比正常情况下要大。他的肉体力量,比之前要强大一些。老道士说: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依仗所在,但可以肯定的是,独生脉在地府之行后,获得了一些好处,所以他们中的一些人才目空一切,更加傲然。
但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我诧异地问。
与我无关,但与她们俩有关。老道士说。
我呃了一声,正惊讶着,却听老道接着说:倘若独生脉因力量变强而自大,迟早会惹来灾祸,在找回师弟前,她们两个人的性命,不能出差错。
你真是这么想的?只因为这个原因?我更加惊诧了。
老道嗯了一声,他看着我,忽然反问一句:你觉得很奇怪?
是的,非常奇怪。只因为一个可能,就把人打成那样,羞辱他们整个门派,这……
你倒是块好泥巴。老道士忽然说。
啊?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