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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节

  那我们怎么回去?那里很多修行者,我们一旦露面,想再离开就很难了。我说:而且,这到底是什么事?半截人身真关系到所谓的成仙得道?
  不知道。老道回答说。
  半截人身呢?
  还在实验室,带走幡然后,我们去拿。
  我不禁默然,这实在太危险了。带小美女走本身就冒了极大风险,一旦被发现,我们可能就再也走不掉。而在之后还要去实验室拿半截人身……
  我会以缩地法带你过去,在见到幡然后,你要立刻念动八索道咒,带我们一起遁入虚无。以你如今的道力,能否承受我使用一次缩地法?老道很慎重地问。
  我不知道……遁入虚无本身就很耗道力,而且在那种状态,我也没办法吸收道力来补充。我只能实话实说,因为老道上次只在虚无世界里做出空符的起手式,整个世界就几乎要崩溃了。
  如今我虽然经过修行,道力有了长足的增长,比之前多数十倍甚至百倍都不止。但能否承受住缩地法的耗费,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真不知道。
  也许我的表情太过悲观,让老道以为我有什么其它想法。他轻叹一声,说: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想怎么能更安全的离开。我解释说。
  只要你能坚持住,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缩地法一步百里,无人能追上我们。老道很自信地说。
  希望是这样……虽然老道很自信,但我心里,却有些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知道自己将要遇到灾难,是一种天生的直觉。这种直觉,在我二十几岁的人生中,一直都非常准确。可这种时候,我宁愿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
  就被他拉住袖子,迈步离开了房间。
  缩地法可在短时间内跨越百里之遥,整个南京城也不过他一步之间,这是惊人的速度。当眼前的场景稳定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客厅里。
  魏擎苍依然站在门口,外面躺了很多人,别墅的保安也被打倒了。显然,这里刚刚有一场不大不小的殴斗。
  另一个“我”依然站在魏擎苍身后,只是面无表情,像具僵尸。
  和这样一个“我”对视,让人心里直发毛。
  你怎么……柳毅惊诧地看着我。
  没有时间解释,老道拽着我直接跳到二楼。我们俩突然出现,把一直在栏杆处站立的小美女惊的下意识尖叫。
  廖仙儿也跟着后退一步,她一手拉住小美女的胳膊,惊讶地看着我。
  念咒!老道低声喊。
  我啊了一声,立刻回过神来,赶紧去念护身咒。
  老道一手抓向小美女:跟我走。
  小美女还处于惊愕状态,她回头看看廖仙儿,又看看老道,忽然挣扎起来:我不走!
  老道眉头一皱,直接掐起法印向她点去。小美女尖叫着:不准点我!不……
  声音戛然而止,老道随手画了一道空符拍在小美女身上,然后抓住她的胳膊。廖仙儿站在那,只安静地看着我们。
  她虽然脸上有惊讶,但眼里却有明了之意。这种眼神,让我觉得很愧疚,连念咒的速度都慢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道乌光从右侧的窗户打进来,如毒蛇一般直扑老道的脑袋。
  小心!柳毅在楼下惊呼。
  恰好,我道咒念完,连同老道和小美女,都瞬间遁入了虚无之中。乌光穿过老道的太阳穴,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老道看向我,只说了一句:坚持住。
  我知道他的意思,也看到他缓缓抬腿。只是一个抬腿的动作,四周的虚无空间已经开始晃动,缩地法耗费的道力实在太多了。
  老道的腿上像绑了万斤巨石,行动异常的缓慢,但最终,还是一脚踏了出去。刹那间,我感觉整个时间都轰的一下,差点就因这一步而崩溃。
  但紧接着,眼前像看图片一样,唰的闪出另一个画面。
  我看到,廖老正与人讨论着什么。而在一部机器上,半截人身平躺在那里。
  老道二话没说,拉着我走过去。
  把它带进来,放入我的袖子。老道士吩咐说。
  我看了看廖老,又看看他,问:不和廖老说一声吗?
  老道摇头,没办法,我只好带着歉意看向廖老,随后用空余的左手抓在半截人身手臂上。这东西很轻,我只用一部分力,就轻易把它拿起来,然后塞进老道的袖子里。
  半截人身在机器上突然消失,廖老和旁边的人都大吃一惊,他们惊愕的四处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再坚持一次!老道看向我。
  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呢?我只有重重的嗯一声,然后深深地呼吸一次。
  老道的腿再次抬起,做出前踏的姿势。这一次,虚无世界开始剧烈地颤抖,我感觉体内似有东西不断向外涌动。那种感觉,就像你血管里有一根绳子,正不断被人向外抽走。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让人非常的难受。
  老道的腿慢慢向前探去,整个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而每一帧,都像要把我的血液抽走。
  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五秒,也许那么漫长的时间只是我的错觉。
  老道的脚,终于在一个瞬间完成了“踏”的动作。虚无的空间里,突然响起破裂的声音,我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像要炸开。
  而在虚无空间彻底崩溃的刹那,我们眼前的画面急速变化着。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画面突然就静止了,老道的身子也跟着一个晃动,脚下不稳,差点就前趴摔在地上。
  不过,他的右脚重重地踏在前方,以一种弯弓射箭的古怪姿势稳住了身形。
  那时候,我脑子里像被人用锋利的刀划成无数段,巨大的轰鸣声一直在脑海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