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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

“归位?我要是能够归位还会等待这上千年?”子洋无所谓的说,“你不在地狱好好待着,上来做什么?”子洋问,就像是太和一个什么老朋友对话一样。
那个吹笛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趁着这个空挡,我给大家科普一下吹笛女的情况,当然了这是后来蓟子洋给我补课的时候说的。吹笛女的父亲叫做,迦罗鸠驮。迦旃廷,这名字实在不太好记,我们就简称迦旃廷吧。迦旃廷是婆罗门下,属于贵族,当时国中有一人,家中有卧病在床的父亲,为了奉养父母,那人辛劳工作,但是最后父母还是过世了,那人也生了一场大病,最后沦落街头,依靠乞讨为生。身为贵族的迦旃廷非但没有怜悯之心,反而在一旁幸灾乐祸,恰好被路过的转世佛祖遇到,死后因为不尊崇孝道而被打下了地狱。可是这和吹笛女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吹笛女也下了地狱呢?
关于吹笛女下地狱的说法有很多种,其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非常的盛行,一种说法是说和她的父亲一样,这个吹笛女旃遮摩耶也是个败家的,整日只知道玩乐,尤其喜欢豢养男宠,夜夜笙歌,生活糜烂,死后因为触犯淫戒,下了地狱。还有一种说法,是说虽然她的父亲不懂得尊崇孝道,这个吹笛女却十分孝顺,她心疼父亲在地狱受苦,于是跟着父亲一起下了地狱,代替父亲饱受地狱的折磨,终于感化了自己的父亲,也感动了佛祖,佛祖赦免了她的父亲,准许他进入轮回,并且把吹笛女留在了地狱,专门惩治那些不孝之人。
至于这个吹笛女究竟是什么面目,大家接着看便知晓了。
那吹笛女看着我,竟然笑了,她笑的时候媚眼如丝,虽然不说眉毛绝伦,但是竟然自带着一股仙气。“你可还记得我?”她问。
我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出我会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也是,时间许久了,好在我们还都不曾变化了样子。”她说,“徐徐友来,欢心不可拟,徐徐友去,心灰如死。”她突然念出一句诗词一样的模棱两可的话。
“片片真情意,无关天或地。”我竟然随口说了出来,这句诗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竟然就这样随意的说了出来,蓟子洋惊讶的看着我,我自己也很惊讶,这句诗就好像是藏在我的记忆深处,那种记忆突然被唤醒了一样。
“你果然记得,我便是在这里等你,不管千年或是万年。”吹笛女说。
她的这句话好像是唤醒了我的什么记忆一样,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之前我根本没有经历过的场景。在一棵很大很大的月桂树下,我和吹笛女站在一起,不过她并不是我看到的这幅样子,而是如普通常人一样的身材,我们似乎正在交谈什么,末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句,“我便在那里等你,不管是千年还是万年。”
我感觉我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一定是这样的,我的脑袋里想起来的事情竟然不是有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使劲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努力的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吹笛女也不恼,只是默默的看着我。
“我怎么了,我们之前见过?”我问她。
“自然是见过的,只不过是许久许久以前。”吹笛女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怀着吾神之血归来。”她说。
“不不不,你搞错了,我叫隗阴阴,只是个普通孩子,不是什么吾神之血。”我说。
吹笛女又笑了笑,“不会错的,就算是你的人有了一些变化,忘记了一些事情,血是不会变得。”她指了指那个棺材外面的棺椁盖子,上面隐隐可见几点红色,我抬手看了看,是了,刚才为了召唤善才,我刺破了手指没想到过了这么许久竟然还没有愈合。
“可是,我好像不记得了,不记得你是谁了……”我犹犹豫豫的说。
“无妨,我便是在这里等你,了却你的些许心愿。”吹笛女说,她挥了挥手,那个沉香木的匣子便从善画的怀里慢慢的飘了上来,飞过来落在了我的面前,我伸手接住。我的手指还是没有痊愈,手指冒出的血触碰到了沉香木匣子,那匣子同体冒出一种红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这个匣子是谁……”我正打算问问吹笛女更多的事情,结果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喂!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是谁?把匣子放在这里的是谁?我们怎么出去?”我大声的呼喊淹没在空气中,没有回音,墓室里只是又响起了那种笛子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就连笛子声也消失不见,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第二百七十八章 绝境
时间是三天以后,在吹笛女离开后的三天时间里,我们全面的清点了所有的位于墓室外面,影壁另一侧的陪葬品数量。这个陪葬品数量巨大,保存完好,价值惊人,已经可以确定这里除了安葬了两位公主之外,还是清朝皇帝的一处藏宝地,但是知道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我们将整理出来的东西全都编号,摆放整齐,大家做事全都井井有条,可是虽然他们不说,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我们中间蔓延。
这期间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云希明和大哲吵了一架,原因就是在我们整理陪葬品的时候,希明发现大哲把一枚脱落的红宝石偷偷的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其实大哲贪财这件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他这样做虽然不妥,但是云希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突然和大哲大吵了起来,幸亏有陆大叔和李云显拦着,不然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第二件,就是我们队伍里少了一个人,吴滕失踪了。自从吹笛女消失了之后,吴滕就不见了踪影,我们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怀疑他有可能是自己逃脱的,但是墓室里没有任何的痕迹,就算是他自己一个人先逃出去了,那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我们清点身边的东西以及陪葬品,没有发现有什么缺失,唯一不见了的就是吴滕他自己随身自带的包裹和一些食物。我们推测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密道已经自己逃了出去,可是我们几乎检查了墓室四周墙壁上面的每一块砖,却一无所获。
这两件事情的发生,并不使我感到意外,我们来到这个地下墓室已经差不多有十天左右了,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和人员的运输状况,我们携带的食物和水顶多可以维持十五天,虽然我们的准备很充分,已经做好了在这里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随着食物和水源的不断减少,我们还是会难免心慌。再加上这墓室长期封闭,我们的精神状态也会越来越萎靡,长期处于封闭的空间。空气的含氧量下降,空气流通缓慢,新陈代谢也变得缓慢,身体机能因为恶性循环,变得疲惫。易怒,紧张,惶恐,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出现幻觉。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不会疯在这里,也会最后饿死在这里。
不早说别人就是我自己也是非常的焦躁,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我不得不每天抱着我的那个沉香木的匣子,装作用心钻研的样子。事实上沉香木匣子上面的血祭已经解除了,和我之前得到的那个匣子一样。这个匣子上面也有一个手印的样子,也是一半,位于匣子的右上角,我猜想我的这个匣子和家里的那个应该是可以拼在一起的,至少我可以得到半个手掌印,但是这个手掌印是谁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全都成了迷题。
“阴阴姐姐,你都看了那个匣子看了一早上了,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参透么?这几天你每天都对着这个匣子。整天闷闷不乐的,大家都很担心。你放心吧,陆大叔说了,这里非常的安全。只要他们找到了出去的路,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云凝说。
“放心吧云凝,我没事,我只是还想多研究研究这个匣子。今天还是按计划,分成两组,整理陪葬品。还有寻找出口。”我说。
每一天云凝都会过来跟我说这样一通同样的话,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用,我当然知道这里安全,这里就是因为太安全了,却也变成了我们的绝境。
这些天我们尝试了各种这样的方法,首先我们想到的就是原路返回,可是通往鲲那边的小门突然无法打开了,至于为什么我们无法知道原因,那扇小门就像是被什么符咒堵住了一样,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有办法打开。在这深深的地下我们不敢使用炸药,任何闪失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催命符。
我们尝试找出什么机关,但是我们把所有的墓室的墙壁全都一一看过,云希明全都摸过,没有任何的机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墓室里面有设置通风的法门,所以墓室里竟然空气充足,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之所以有空气流动,是因为这墓室使用了空心的青砖,相互拼接从而从外界引来了空气,但是不管是青砖的空隙,还是拆除青砖,都不可能帮助我们逃出去。
我们甚至还想到了求救,但是自从我们走下了那段漫无边际的楼梯,就已经接收不到任何的信号了,我猜想不管是无线电信号,还是手机的通讯信号,都没有这样的设定,毕竟应该不会有人能够闲来没事儿跑到比地铁还要深的地方。云显因为这个还把自己的手机摔了个米分碎。
总之就是一句话,我们尝试了所有我们能够想到的方法,但是我们三天了,依然被困在这里,毫无进展。不仅如此,我打开的沉香木匣子,也给我带来了难题,里面装着的还是那种青铜的钥匙,或者准确的说是钥匙的一部分,然而这一部分和我身上带着的,并不能拼接在一起,所以可以推断,这把钥匙被分成了至少三份,这两份并不是能够拼接在一起的两段。又或者钥匙并不是只有一把,这可能是两把钥匙的不同的组成部分。这钥匙是做什么的,我那位祖先为什么要将它们分散开放在不同的地方。我的那位祖先到底是谁。我们到底是不是姒氏的后人。我脑海中出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来到的这处古墓,没有危险的机关,没有骇人的怪物,不会像是三叔那样九死一生,但是我们所在的古墓,充满了迷题,当一个人遇到太多的迷题无法破解的时候,整个心都处于崩溃的边缘。这里不仅是我们身陷绝境,这里也使我的心,深陷绝境。
“咱们到底还能不能出去了,要是再这么吃,我可就得吃我自己了。”要到时候大哲拿着王娜姐分发的食物,压缩饼干,不满的抱怨着。不光是他,我看到林壮的脸上也是面露不悦,李云显总共带来了四个人,文千文万兄弟葬身鱼腹,吴滕擅自离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就只剩下这个林壮,虽然看着有些憨傻,倒是还算忠心。
大家全都沉默不说话,也不知道心里都在想着什么,我有时候也挺羡慕云凝的,至少她读心术的本事,没有人能够欺骗他。我坐在云希明的身边,我发现他根本没有吃压缩饼干,而是一直揉着他的手指关节。
“手怎么了?”我问,当然这也是没话找话。
“没事,今天又把所有的墙壁全都摸索了一遍,可是这手有点吃不消了。”云希明说,我看到他的手指上面布满了血瘤子,毕竟嘛,那些墙壁都是青砖堆砌的,云希明虽然练过这样的功夫,但是毕竟是血肉之躯,显然没有办法总是使用这样的功夫。我把自己身上带的止血药水递了过去,云希明默默地接过去,连一句话也没有。
“公子哥,明天别再去检查那些墙了,咱们就认了命吧,这里肯定是没有什么变化出路了,要不是咱们就这样,你们相信我,咱们上炸药,炸出去不就行了。”大哲每天都会提出使用炸药的建议,“我这背包里的炸药总不能怎么背来的的,再怎么背回去吧。”大哲说。
“别说了,上炸药肯定不行,我们不能因为你带了炸药没有地方使用就由着你去,万一真的炸出个好歹,我们在这地下不知道多少米的地方,就是活埋了,都没有人找得到。”李云显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那么行你们倒是找个办法啊?在这么下去,咱们确实是不会活埋,但是咱们有可能就饿死了,我再也不想吃什么破饼干了,我要吃肉,这东西根本吃不饱,你们看看,我吃的脸都绿了。”大哲生气的说。
“肉肉肉,你就知道肉。赶紧吃你的红烧肉吧。”闵澜说着递过去一块饼干,大哲看了看,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显然是再说,这又不是红烧肉。不过因为是闵澜递过来的,所以大哲还是接了过去。
“我看再过几天咱们要是还是出不去,你们也不用拦着我,直接给我一根绳子,我自己一脖子吊上去得了,至少死的痛快,也比这样活活的饿着强。”大哲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得了,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这里的天棚那么高,而且这天棚前面连个上吊用的横梁都没有。”大哲说。
“什么死不死的,上什么吊,能不能说点正经的。”闵澜不满的说。
“等一下,大哲你刚才说什么?上面怎么了?”我似乎突然灵光一现。
“我说我想上吊,就是上吊都没有地方吊,前面连个横梁都没有。”大哲说。
我赶紧抬头去看,天棚很高,墓室里面光线不好,看上去黑黢黢的,“看来我们想要逃出生天,还得在这天棚上做做文章。”

第二百七十九章 标记
“天棚?!阴阴,你该不会说这天棚上面有出路吧,可是这地方这么高,就算是有路咱们恐怕也根本出不去啊,咱们根本上不去啊。”大哲说着又抬头看了看天棚,倒是再也没有提他打算一脖子吊死的事儿了。似乎是觉得我的建议有些道理,大家都来了精神,纷纷仰着脖子看着上面的天棚。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什么地方都试过了,唯一没有尝试的就是天棚,反正眼下我们能够做的事情也不多,也就只能如此了。”我说,大家纷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看到蓟子洋站在一边也是阴着脸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我说的还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