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饮鸩而死
“你说的是鸩毒?这世上真的有这种毒素?”我问。
“当然,世人都以为那些不过是传说,或是史书上面夸张的记载,然而并非如此,鸩毒的猛烈,史书里的记载不足万一。鸩毒是满清十大酷刑之一,常用于赐死情况。这种刑法常用与达官贵人或身份尊贵之人,也是满清十大酷刑中比较人道的一种。其实鸩是一种毒鸟,这种鸟可以食用,据说味道非常的鲜美,但是它的羽毛却有剧毒。鸩鸟比鹰要大一些,叫声很凄厉。羽毛紫黑色,长长的脖子,赤色的喙。之所以身上怀有毒素是因为它食用各种毒物,所以其羽毛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几乎不可解救。也有一种说法,说鸩的屎拉在石头上,石头也会腐烂如泥,鸩的巢下数十步之内寸草不生,鸩鸟沐浴的小溪,各种虫类都会被毒死。”姜雨柔说。
说道鸩毒可谓是遗臭万年的一个概念,历史上很多的记载都和鸩毒有关,听姜雨柔这么一说我也想来不少史料上面的记载。
早在春秋时期,晋献公的宠妃骊姬企图谋杀太子申生,她把鸩毒下到酒里,把堇菜放入肉中,让申生食用,申生还没有沾唇,献公先到了,他用这酒洒在地上祭奠祖先,地面上立即鼓起一个大包。申生发现了骊姬的阴谋,十分害怕,就离宫出走,不久自缢而死。申生虽然不是直接死于鸩毒,但是鸩酒的毒性实在令人畏惧。
从汉代起,用鸩毒杀人的方式更为常见了,刘邦死后,惠帝刘盈继位,吕后担心赵王如意成为帝位的威胁,就把他召到长安。用鸩酒毒死。之后,吕后又想害死齐王刘肥。刘肥是刘邦未发迹时讨的一房侧室生的儿子,吕后早把他视为眼中钉。有一次刘肥入京朝见,惠帝刘盈热情设宴招待这位兄长。吕后突然来到宴会大厅,看见刘肥坐在上座,刘盈用家庭内部的礼节对待他,勃然大怒,就悄悄吩咐从人准备两杯鸩酒。命令刘肥为自己祝寿,饮那杯酒。刘盈不知吕后的用心,也端起另一杯鸩酒为吕后祝寿。吕后急忙夺下刘盈的杯子,把酒倒掉,把酒杯反扣在桌。刘肥感到奇怪,也不敢饮自己端的这杯酒了,他假装酒醉而离席。后来他得知吕后给他的是鸩酒,吓得大病了一场。
汉武帝死后,大将军霍光和卫尉王莽一同辅政,武帝有遗诏封霍光、金日磾和上官桀三人。没有王莽,王莽的儿子王忽怀疑遗诏是伪造的,霍光非常生气,严词责备王莽,王莽害怕得罪霍光会遭大祸,就用鸩毒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王忽。无独有偶,汉朝另一位王莽,也惯用鸩毒,汉平帝初时,他就产生了篡位的念头。在腊日进献椒酒时把鸩毒下到酒里,毒死平帝,第二年立孺子婴为帝。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公孙述占据四川称帝时。听说李业以才德负有声望,想聘用他为博士,李业坚决推辞,不肯从命。公孙述大怒,就派大鸿胪卿尹融带着鸩酒和诏书再去请李业,如果李业愿意奉诏。就封他公侯之位,如果仍然固辞不受,就赐他饮此毒酒。李业从容选择了后者,饮鸩而死。
三国时,魏高贵乡公曹髦亲率侍卫讨伐司马昭,被司马昭部将杀死,皇太后下诏历数曹髦的罪恶,说曹髦曾经贿赂她左右的人,打算趁她服药的机会下鸩毒毒死她。这位郭太后所说的是否属实,姑且不论,但从此事可知,鸩毒是宫廷中施行阴谋诡计时常用的手段。
鸩毒之所以经常为人采用,是因为鸩毒的毒性大,人服毒后到致死所需时间短,中毒致死迅速,即使有解药也来不及救命。传说服鸩毒而死,七孔流血。死状恐怖。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由于鸩毒害人非常残酷,所以古代有人早就反对使用鸩毒。战国时,楚国的使者驸马共前往巴国,途中看见一个人挑着一担下了鸩毒的酒,问他担这毒酒干什么,那人说是用鸩来杀人的。驸马共请求买下他的毒酒,那人同意出卖,驸马共带的钱不够,就把车和马都给了他,买到这些酒之后全部倒到江里。原来驸马共买它就是为了销毁这些毒品。
晋代,朝廷曾下令禁止鸩毒,并且规定鸩鸟不许过江。石崇任南中郎将、荆州刺史时,曾捕获一只鸩鸟雏,交给后军将军王恺养护,司隶校尉傅诋告发了这件事,朝廷下诏宽宥了石崇,命令把那只鸩鸟雏在街市当众烧死。东晋时候,佽飞督王饶向朝廷进献鸩鸟,晋穆帝司马聃大怒,下令把王饶鞭打二百,另派中御史某把那只鸩鸟烧死在京城里的十字路口。但是,需要说明一点,晋代禁绝用鸩毒,并不是禁绝一切毒死人的做法,那时常用的杀毒人的方法是饮金屑酒。晋惠帝皇后贾南风就是被赵王司马伦用金屑酒毒死的。
鸩毒杀人无疑是非常残酷的,但让人中毒而不让人死,故意观看人在中毒时痛苦的惨状,更是丧失人性的暴虐行为。明太祖朱元璋就干过这样的事情。洪武年间,锦衣卫有个名叫王宗的厨师,犯了罪害怕杀头,让家里人向医生王允坚买了一包毒药。朱元璋得知此事,下令逮捕王允坚,让他把自己卖出的这包毒药当场吞下。王允坚手拿毒药,大惊失色,态度犹豫,不敢吞服,武士在旁边催逼,王允坚不得已把毒药吃下去,这时,朱元璋细细问他这毒药是怎么配制的,吃下去之后多长时间会死,如果中毒而死还有什么留恋等问题,王允坚一一作了回答。然后朱元璋又问他这毒药有没有办法消解,王允坚说,用凉水、生豆汁、熟豆清掺合在一起让服毒者饮下,可以解毒,若用粪清插凉水解毒更快。于是,朱元璋叫人取来凉水半碗,粪清少许,在旁边等待。不一会,王允坚出现中毒症状,眼神四顾,烦躁不安,两手不住往身上搔来搔去,朱元璋又喋喋不休地问他中毒后的感觉以及多长时间内可解、过了多长时间就不可解等问题,直到看到王允坚痛苦难耐、生命垂危的时候,才叫人给他灌下解毒的粪清和凉水。王允坚受尽折磨,奄奄一息,侥幸没有死,但是到了第二天,朱元璋又下令把王允坚处以斩刑,并枭首示众。
鸩鸟在水中洗浴,其水即有毒,人若误饮,将中毒而死。然而万事万物都是有因有果,相生相克的,传说白藤花,能解鸩毒,因此鸩鸟的巢穴附近经常只能看见这种不起眼的小白花,别的草植一概不见,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正确。
“前辈,这种鸩毒传说是鸩鸟的羽毛,但是鸩鸟不是早就已经灭绝了么?”我问。
“没错,鸩鸟原本就稀少,一般都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它们的脖子上有一圈发亮的羽毛,眼里充满着血红的颜色,只能生活在有古木有蛇蝎的山林里,它喜欢筑巢于高数丈的毒栗子树上,筑巢的毒栗子树下数十步内寸草不长,因为鸩的羽屑及污垢落下来足以使许多作物枯死,唯有毒栗子树与白藤花不怕鸩毒,毒栗子人畜吃了要死,而鸩鸟却视为美餐。鸩鸟栖居的树丛周围的石头上都有暗黑的斑点和细微的裂痕,这是鸩鸟的粪便落在石头上的缘故。鸩鸟除了吃毒栗子,也啄食毒蛇,山林内,凡是有毒之物必然由鸩来吃。所以,有鸩的山林必有毒蛇、蝎子等有毒物质,这也是鸩鸟类生存的条件之一。所以进到有鸩鸟的深山找鸩鸟,对熟知鸩习性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人进入鸩鸟的领域也像其它鸟兽一样,凶多吉少,常常是有去无回。鸩鸟宛如王水和化尸水的祖先,所到之处,树木枯死,石头崩裂,毒蛇立即瘫软,鸩鸟这才上前从容进食。”姜雨柔说。
“究竟是多么大的仇恨才让您选择了这样的毒药来对付自己的母亲和姐妹?”我惊叹道。
“并不能说是因为深仇大恨,是因为决绝,我绝不能让自己谋划了许久的计划落空,选择鸩毒就是为了一击即中。要知道到了满清时候,鸩毒已经几乎绝迹了,我能够得到一根鸩鸟的羽毛,实在是上天的旨意。然而……”
“然而还是出了差错?”我问。
“没错,那天是我母亲的四十五岁生日,全家都十分高兴,我大姐又怀上了二胎,全家人都特别的开心。只有我,怀着心事。不过事情进展的倒是顺利,家宴上我顺利的在大姐,妹妹,还有母亲的酒杯中加入了毒药,为了更像一点,我对自己的酒杯也做了手脚。我还特意支走了我的丈夫,逼着姐夫提早离席回去照顾刚刚两岁的外甥女,然而谁能够料到,我的母亲竟然能够躲过这一劫,她说她要去自己的房中,同已经去世的父亲对饮一杯,于是就拿着那杯鸩酒离席回房了,偏偏那样凑巧,在她的房间里就有那么一棵白藤花。”
第四百零六章 血夜〔上〕
“白藤花?怎么会那么巧?”我问,心想难道是姜月纯早就有心理准备,做了提防,所以才会那么凑巧,在姜月纯那间从来没有人进入过的卧房之中有一棵白藤花。
“其实所谓的白藤花并不是我们熟知的白藤花,而是白色的牵牛花,牵牛花又叫夕颜,早来晚败,是再平常不过的花卉了。谁能想到这样普通常见的花竟然是鸩毒的克星。不过白色的牵牛花并不多见,而我母亲房间里的那一株,竟然是曾经父亲无意中撒下的一颗种子。那种子在地基之上发了芽,歪歪扭扭的开出来一朵白色的小花。母亲觉得那是父亲的遗念,所以没有拔除反而尽心呵护,谁又会想到,每天傍晚必然凋谢的小花竟然开到了深夜,救了我母亲一命。凡事皆有因果,也许那是上天对我母亲的救赎,又或者是上天给我的救赎,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救赎的机会。”姜雨柔说。
“那您可曾把握机会?”我问。
“显然没有,我那个时候已经被妒火和贪欲驱使,丧失了理智。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及时收手,也许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姜雨柔愧疚的说。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我问。
“母亲回到房中,喝下了毒酒,但是因为白藤花的缘故,母亲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因为她已经舍弃了隗氏继承人的身份,所以没有阴阳术,没有法术,就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差别,更何况她已经四十五岁,那个年纪在古代已经算是老年人了,天知道她这一辈子为了姜家和隗家****多少心,总之虽然白藤花解除了毒性,暂时保住性命,但是我的母亲也已经命不久矣了。我母亲前来报信。我的姐姐和妹妹提高了警惕并没有喝下毒酒,我的计划落空了。”姜雨柔说。
“但是今天我看到这样的结果,我想您应该最后还是达成了您的目的吧?”我说。
“没错,凡事都有万一。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就已经收买了外面的一批死士,那天晚上所有效忠我母亲的下人全部在保护我母亲的战斗中战死,在他们的保护下我母亲带着姐姐姐夫,还有我的外甥女逃到大宅之后的祖坟之中。我的人追到那里却无法前进一步,因为我的母亲设下了结界,即使她没有了阴阳术,她知道的法术也足以自保。让我庆幸的是我的妹妹,她在掩护我母亲的过程中受伤被抓,而这正合我意。”姜雨柔说。
“恐怕在所有你的家人之中,您最痛恨嫉妒的就是你妹妹了吧?”我说。
“没错!那个天才少女,她可以轻松的就做到所有我费尽心机想要做到的事情,并且她对这些竟然毫不在意,这样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嫉妒吧?!”姜雨柔吼道。
“我就不会…”我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也是那样的人,和她一样,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天赋异禀。你敢说你这一生,就没有人对你产生嫉妒么?”姜雨柔质问。我想到了上学时期我总是被老师们称赞,但是却被同学们孤立,这么多年的学业完成之后竟然没有一个要好的同学闺蜜,只有闵澜这么一个厚脸皮。而那些所谓的同学,以后回来找我也大多是为了让我为他们提供便利,为了讨好我从而借助隗氏集团的势力。我想到了小姜,她虽然是我的表妹,但是也曾因为对我的嫉妒,险些要了我的命。
“你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正所谓过慧易夭。你们这样的人存在就是个错误。”姜雨柔说,“不过我没有那样的轻易的就要了我妹妹的命,我毕竟不是隗氏的继承人,她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我改变了主意,我需要她活着。而我的母亲那边。我却是真的无能为力,她们使用了禁术,彻底的封闭了那片古墓,后山之上,再无一人可以迈进去一步。我放弃了对母亲和姐姐姐夫的寻找,他们不能够坚持的太久,我坚信这一点,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的妹妹,那个有着隗氏一族继承人的面孔的人。她昏迷不醒,这正是我动手的好时机,换脸术,这恐怕是我学会的最有用也最复杂的法术了。我遣散了所有的人,独自开始施展法术。但是法术失控了,一时之间我竟然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血,好在这个时候阿贵出现在我身边。他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十几岁,又或者二十岁,我不记得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我一直自卑的同时还有一个人,时时刻刻关注着我,暗恋着我,如果不是他违抗命令没有离开,恐怕之后的事情也不可预测。我教给阿贵如何帮我,我终于止住了自己的血,而我妹妹的脸也完美的覆盖在了我的脸上。不过按照约定,取人之物,必有代价,我的代价就是你也听见了,这副声音,不过这个不妨,我可以对外声称我因为悲伤过度,哭坏了嗓子,毕竟我的家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从那天开始,世界上没有了姜雨柔此人,我就是姜玉琴,姜家和隗家的新一任当家。”姜雨柔说。
“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忍心!”我说。
“忍心,有什么不忍心,毕竟那是我最想要的东西。不过不得不承认,我之后再也没有进去过那间关着我妹妹的房间。时间到了第三天,我丈夫从外面回来,我按照我之前编排好的那样对他陈述,他喜欢我妹妹,我猜想假以时日他一定就会接受我已经死了的事实,同我妹妹生活在一起,而我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占有他了。”姜雨柔说。
“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事情是不希望你知道的,你又怎么会察觉,恐怕他们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吧。”
“是啊,我的思想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孩子,我以为也许从我们结婚的那天起,他就没有真正的看过我,结果,结果…我永远忘不了他当时的眼神,王瑾的那种看着我充满仇恨,怒火,厌恶的眼神。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看了几秒钟就认出了我,他问我,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你不是雨琴,你是雨柔,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竟然无言以对,我曾经想过,这个谎言坚持不了多久,有可能几个月,几年,幸运的话可能会是几十年,但是没有想到,只有几秒钟,我就被看穿了。”姜雨柔懊恼的说,“不管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最不想让他知道,然而恰恰第一个拆穿我的人就是他。我无法阻拦他,我几乎束手无策,阿贵说一定要除掉他,但是我做不到。我逼死母亲和姐姐,亲手割下妹妹的脸皮,我几乎做了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我却做不到杀死他。我任由他在大宅之中到处寻找,终于让他找到了妹妹,他显然没有想要跟我说更多的话的意思,他带着我的妹妹径直离开了姜家的大宅,我不知道是不是雨琴跟他说了什么,他们直接就去了祖坟。三天,三天的时间,我失去了所有,所有的家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派人去追,我亲自去找,我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我妹妹,我的外甥女全都不知去向,之后有人看见她们从后山下山了。我的母亲,姐姐,姐夫,全都不见了踪影,我只找到了他,他就那样安详的坐在祖坟的入口处,闭着眼睛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我不知道他们对他做了什么,当我轻轻的触碰他的尸体的时候,他不见了,就那样在我的眼前化成了齑粉,我甚至连他的骨灰都没有,一阵风,全都没有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我想他可能已经厌恶到了一种不可挽回的地步,即使是死了,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姜雨柔一边说一边傻笑,就像是疯了一样,话语也开始变得颠三倒四没有一点逻辑。
“我承认我是一个罪人,但是我能怎么样呢,我也是被逼得,我别无选择,我只能那么做…”
“你心里非常清楚,你绝不是被逼无奈,也绝不是没有别的选择。”我冲她大声的吼道。
“选择…是啊,也许确实有别的选择,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但是换句话说,难道当时换个选择就是好的么?也未必如此。”姜雨柔嘴硬说。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总好过你的现在吧?”我问。
“我的现在?是啊,一个亡灵,在世间存活了这么久,一直一直这样的飘零,靠给别人做替死鬼苟延残喘的存在着,慢慢的就要消散在这个世间了。”姜雨柔说。
“不会,你是贵叔的鬼傀,只要你替他…”
“那也不会改变事实,阿贵已经驱使过太多的鬼傀了,他现在只有我一个,原因就是他死后也会魂飞魄散,所以也不能后保证之后的鬼傀会超生,我已经可以确信,不完整的灵魂不会给鬼傀带来救赎,我和阿贵都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因此我们才这样急切的想要找到你,虽然这打扰了你和你姥姥的团聚时光。但是如果当时我认命了,又会怎么样呢?”
第四百零七章 血夜(下)
“试想一下我不这么做的境遇,我的妹妹会继承家业,我姐姐的孩子是下一任的当家,而我呢一无是处,慢慢的变成一个年迈的老妇人,然后死去,到了现在恐怕连灰都不会剩。难道那就是好的结果么?显然对我来说不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结果,永远也不会实现了,那只能是一个幻觉,一个梦想,遥不可及的梦想。”姜雨柔说。
她说的没有错,听完了她的叙述,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她,这位我们姜家的前辈所犯下的罪行,已经无法用伤天害理来形容了,天理已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