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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节

“这个我也不知道,原本左山和左海犯病的时候是谁都止不住的,有一次偶遇了做义工的蒋大夫,没想到他们两个都变得很安静,甚至还能在蒋大夫的指导下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简直是神了,但是离了蒋大夫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又要恢复原样了。”老左说。
“真没看出来,那个蒋大夫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闵澜说。
“那有什么的,对付神志不清的人,我最有经验了,只要给他一棒子,就什么都解决了。”大哲不服气的说,他现在就像是暗恋的小女生一样,听不得闵澜说别的男人的好话。
晚饭全部上桌,真是色香味俱全,我们刚刚要开始动筷子,就听见门外有一个声音说,“饭菜做的这么香,怎么也不给我留一碗。”是蒋大夫的声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小子,让你传递消息你走的那么慢,现在让你吃饭你的动作倒是挺快。”云显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午我去的时候,医院里全都是记者,我实在是插不上话,直到傍晚才看见部长,把你们说的告诉了她。”蒋大夫不好意思的说,“不过她说她已经和你们通上电话了。”
“没事蒋大夫,那也要谢谢你,下午帮我们带了路。”我说,“对了,你不是应该下班回家了么?怎么又来了?”我问。
“我觉得你们对这里也不熟,再加上我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们什么忙。”蒋大夫说。
“你还真是热心肠,你这么晚不回去,就不怕家里人担心么?”闵澜问,大哲又在一边不自在的咳嗽。
“啊,我本来就是县里的志愿者,再加上我又是个医生,对这样少见的怪病还是多少有些好奇的,更何况,我也没有家人。”蒋大夫说。
“哟,您都这个岁数了还没成家呢?”大哲阴阳怪气的说。
“是啊,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而我的妻子也在去年遭遇了意外。”蒋大夫说,闵澜生气的剜了大哲一眼,大哲惭愧的低下了头。
“您还真是热心肠,正好,明天我也想了解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明天您能把这些情况都说给我的秘术听听么?”我说。
“放心吧,没有问题,我就是这个县里土生土长的人,所以这里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全面。”蒋大夫说。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王娜姐一眼,她会意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我们太饿还是王娜姐的手艺又有长进,一段饭我吃的特别多,都有点吃撑了,酒足饭饱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故意找了个借口跟王娜姐一个房间。
“阴阴,你今天突然让蒋医生明天给我讲解风土人情,是不是有意让我跟着他,支开他?”王娜姐问。
“王娜姐,你真是冰雪聪明,早知道来这里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蓟子洋一句都跟着我,虽然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万一出现,被蒋大夫察觉也确实不妥。我和阿罗的本事,也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所以明天还是要辛苦你了。”我说。
“放心吧,我能应付。”王娜姐说,“对了,刚才吃完饭收拾的功夫,我查了一下这个蒋大夫的个人资料。”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我问。
“他本人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的家人反而有些奇怪。”王娜姐说。
“奇怪?怎么奇怪的?”我问。
“他的家人似乎全都死于相同的症状,他的父亲和母亲,几乎是同时去世的,是因为得了一种血液流失枯竭的病症不治身亡的。而她的妻子还有他当时还未出生的孩子,虽然显示的是车祸身亡,却也有血枯的迹象,很奇怪。”王娜姐说。
“确实很奇怪,看来等不到明天了,我们现在就要找这位蒋大夫,谈一谈了。”我说。

第四百七十二章 神农氏(上)
蒋医生的房间和我们的房间隔着一间房子,因为旁边的屋子漏雨,所以没有安排住人。因为蒋医生来的最晚,没有人和他同住,所以他是一个人住了一间卧房。我们有到门口,已经是深夜,除了云凝的房间还亮着灯,就只有这里没有熄灯了,云凝怕黑,睡觉经常开着灯,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但是蒋医生这么晚还没有睡,实在有些奇怪。我们走到门口,王娜姐刚要敲门,就被我制止了。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窗边,王娜姐明白,我们于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巴云村的房子建的都非常的古朴,很多窗户都是用纸乎住的,就像是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用手指戳一戳就能弄出一个洞,我于是和王娜姐成了两个扒窗根的小贼。
屋子里面点着节能灯,因为刚刚回到房间时间不长,节能灯没有完全亮起来,所以屋子里有些昏暗。蒋医生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跪在地上,他面前摆着不少的东西,左手边有一些大米,摊在一张平铺的白纸上。右手边有一个小坛子,看上去里面应该是水,但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透明的液体。他的正前方的地上铺着一大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有名字,还有生辰八字,我忽然想到我晚饭前看的微博,医院里面丢失的患者名单,难道是被蒋大夫拿走了?他拿走这些名单有事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蒋大夫拿出一把小刀,这个刀非常小,似乎只有我的小手指那么长,半厘米的宽窄。极薄,不过看材质应该是银质的,做工很精细。蒋大夫拿出小刀,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化了一个口子。血噌的冒了出来,他似乎并没有犹豫,而是举起鲜血淋漓的手指,开始在自己眼前的白纸上作画。他画的很快,很准。就像是在画什么法阵一样,没过一会儿面前的白纸上就多了一个图腾,王娜姐拽了拽我。
“怎么了?”我小声的问。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在纸上画乌龟啊?”王娜姐我问。
“你看他画的那个乌龟,脖子长,尾巴也长,所以这不是一只乌龟,这是赑屃。”我说。
“赑屃?是什么东西?”王娜姐问。
“赑屃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龙之九子之一,又名霸下。形似龟,好负重,长年累月地驮载着石碑。赑屃一方面是一种实用之物。用来做碑座,也就是俗称的神龟驼碑,另一方面,又具有非常重要的文化意义。它的象征以长寿吉祥为依据,并带有地位级别、图腾崇拜、巫术崇拜等方面的涵义。人们在庙院祠堂里,处处可见,据说触摸它能给人带来福气。关于赑屃的说法有很多,有说他是一种图腾,贔屃的形成是以龟图腾为主,龙图腾为辅的一个复合衍生族徽。是一个氏族的象征。还有说。赑屃其实是玄武的变体,是龟与蛇的联合体。但是到底是龙还是蛇,从迄今为止的地下出土的文物来看,无论玉龙、陶器龙纹或用蚌壳、卵石摆的龙。形象都是蛇身。不过从传统观念来看,龙未升天时,它的习性与蛇相同,也是蛰伏在泥土中。所以,在古代蛇与龙是一体的,蛇即是龙。龙既是蛇。又因为有,龙,鳞虫之长;麟,毛虫之长;凤,羽虫之长;龟,介虫之长。这样的说法。所以在汉族民间蛇与龟的结合,常被龙与龟的结合替代。赑屃由最初的龟状演变为龙头龟状,这也是民间流传很广的玄武形象。这种说法也有一定的根据,因为在唐宋之前的赑屃头为龟形,状玄武,以后逐渐龙化,致明清纯为龙首,独角,角于头顶中身生。”我说。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也知道,但是他为什么偏偏画这个?”王娜姐小声的问。
“赑屃从古代到近代,一直都有很重要的文化象征的意义。它是权利地位的象征,长寿吉祥的象征,人们崇拜龟,一直把龟奉为长寿的象征,也是地域文化的象征,还有图腾崇拜与神仙方术崇拜盛行,代表了人们对神仙方术的追求。本身赑屃一词就有多种解释:壮猛有力貌;指作气用力之貌;凝重貌,强劲貌;大而重貌;蠵龟的别名。旧时石碑下的石座相沿雕作赑屃状,即取其力大能负重之义;用来代指石碑;负载;引申为担负重任。神话传说里面有说,赑屃在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后来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它服从大禹的指挥,推山挖沟,疏遍河道,为治水作出了贡献。洪水治服了,大禹担心赑屃又到处撒野,便搬来顶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赑屃治水的功迹,叫赑屃驮着,沉重的石碑压得它不能随便行走。从这一点来看,我猜测有可能蒋医生也和我们一样是某个大家的后人,才会信奉这样的图腾,进行这样的法术仪式。”我说。
“只是他这样的古怪仪式不知道是凶是吉。”王娜姐说。
“正式如此。”我说。
“那咱们要不要阻止他?”王娜姐说。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绘制了三遍这个图腾,恐怕法术已经生效了。”我说,果然,蒋大夫对着那个名单拜了一拜,才终于送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我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我听到屋子里一阵慌乱的声音,显然蒋大夫在收拾东西。“蒋大夫,开门吧,是我。”我说。
屋子里面慌乱的声音停了下来,里面似乎有一丝犹豫,然后门开了。
“隗小姐,有什么事么?”蒋大夫说。
“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想知道蒋大夫您在屋里干什么?这图腾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随手指了指地上的还没有收拾的带血的名单。
“我…”蒋大夫面露难色,似乎正在琢磨什么说辞。
“蒋大夫,我也是你的同道中人,您的这种法术仪式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原理大同小异。法术仪式,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你的这个仪式倒是不知道是吉还是凶。”我说。
“我的医者,医者仁心,自然没有施展法术骗人害人的道理。”蒋医生说。
“但是医者学习的也是医学原理,信奉的也是辩证唯物主义,倒没听说也相信这些鬼神之说。”我说。
“信仰因人而异,有的人或许觉得医生都是唯物主义,但是为何医生不可以有自己的信仰。医理可以治病,但是有些远古的秘术和法术却可以救命。”蒋医生说。
“这么说你刚才并不是在兴风作浪,故弄玄虚,而是在拯救他人的生命了?”我问。
“正是。”蒋医生闪身让我和王娜姐进到屋里,然后确认门外没有人,关上了门,突然对着我郑重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