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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我只感觉心口一窒,泛起无边的苦水来。九杲肯定是告诉他胎梦的事情,可他一点高兴的反应都没有,果然是我奢想。
  “爸。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我拉着他想回房私聊,可他却迟疑着看向郭沐霖,似乎连跟自己女儿单独相处都不能做主。
  果然,等郭沐霖淡淡地点了头,他才小心地弓着腰道:“那我跟青竹去叙叙,回来再接着说。”
  我从二楼窗户看到郭沐霖还坐在紫藤花架下品茶,才放心地问我爸:“你们当初明明知道他是鬼,为什么还要让我嫁给他?爸,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我说着就湿了眼角,这些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突然放大了很多倍。
  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拍拍我的脑袋,语重心长道:“青竹。我跟你妈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当时情况危急,不把你托付给他的话,我们怎么放心得下?”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当初不能直接跟我说吗?”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同甘共苦。
  “孩子,你是青家最后一根独苗,不能出事啊。”我爸叹着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可他不喜欢我啊。九家人也不喜欢我,我跟他在一起,感觉特别憋屈。”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九渊哪怕是给我透一点点底也好。可我到现在都没感觉到自己在他心里有什么地位。他心里肯定还是念着那个曾经让他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不然不会连我做了胎梦都没反应。
  我爸愣怔了下,失神了一会儿:“青竹啊,你喜欢上了他了?”
  我死死咬住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睡都睡过那么多次了,说不喜欢那是假的。爸,您是老糊涂了吗,当初把我嫁给他的时候,就没想过我的清白会被他毁掉吗?
  他看我死死咬住嘴巴不吭声,估计也琢磨透了我想说的话。
  我们父女俩沉默了十几秒,他突然把手往我面前一摊:“那块血玉呢?先还给我。”
  “碎了,没了。”
  他的身子猛晃了下,脚下一个趄趔差点跌倒:“什么?怎么会碎了?在哪里碎的?”
  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调,不等我回答,他突然紧紧握住我的肩头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的脸看:“不会的,你是青竹啊,你的脸不是因为九渊才长变的吗?难道是那滴血……”
  他的手臂突然开始剧烈颤抖,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第五十七章 弥恪
  “爸?”我被他的答应吓得神思恍惚,颤着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我爸慢慢回过神来,脸色依旧苍白着,他躲着我的眼神没有跟我对视,无力地松开我的肩膀就浑浑噩噩地想往外走:“还是没能躲过去,早知道我不该把血玉留给你的。不该啊。”
  “爸!”
  他到底在说什么?那块血玉很值钱还是很重要?
  我赶紧拦住他的去路,死死抵住房门不放他出去:“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不原谅你跟我妈。你们知道在半庙村的时候我差点被人活埋了吗?你们知不知道郭家人都被老鬼控制了?你们真狠心,拿了钱就抛下我,现在连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我又气又急,扯着嗓子就冲他吼。
  我爸连叹了几口气,满腹愁云的样子特别沉重:“青竹,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确实该告诉你,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好好地跟九渊过日子吧,也只有九家能保你,你现在怨我们也好恨我们也好,千万不要跟自个儿的命过不去。”
  “是我不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吗?九家人不愿意让我进门啊!”我憋屈地眼泪直往外涌,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我的亲爸,他以前可是一直都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着的,青家再落魄都不舍得亏待我。
  本来好好的,一个胎梦下来就把我所有的热情全部浇灭了。
  我最心酸的就是九渊的反应,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压根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没有半分欣喜。我就是憋屈,我付出了感情当然希望得到回报。
  “不会的,他刚才答应过我,会对你负责的。”我爸说得很认真,看来九渊确实这么跟他保证过。
  可我要的不仅仅是负责啊,我想要他的爱情,想要他的爱,难道我不配吗?
  我越想越难过,顺着房门滑坐在地上就闷头哭。
  爸最看不得我的眼泪,我一哭他就会手足无措。
  他唉声叹气地蹲下来又是拍我脑袋又是拍我手。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很不情愿地说起了来弱水镇的原因:“青竹啊,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妈妈算是咱们青家的童养媳。”
  我抽抽噎噎地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这样,每次我受了委屈。一看到爸妈就会突然变得很脆弱,委屈像是被无限放大,非得在他们面前哭一顿才能好受。
  我爸眼眶一红,吸着鼻子给我擦眼泪:“当年你爷爷奶奶结婚多年都没能怀上,所以就想着保养一个男娃回去养。”
  爷爷奶奶花光所有的积蓄买了个婴儿,那个婴儿就是我妈董筱怡--姓还是后来五六岁的时候才确定下来,跟外公同姓。可俩老人把孩子抱回去之后才发现婴儿没带把,也就是说他们用买男婴的钱买回去一个女婴。
  爷爷当然想找坑他们的人讲道理,但是已经找不到那个人了。
  那时候爷爷奶奶穷得差点没饭吃,有好几次想把我妈扔掉,最后都没舍得。爷爷为了讨口饭吃差点死在了异乡,被人送回家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养了两个月才好转。
  奶奶气不过,偷偷拾起老本行扶了乩。
  那时候扶乩算是封建迷信,被人举报了会被游街批判。严重点连命都会丢。她靠着扶乩靠着仙家帮忙度过了难关,但她恨啊,恨欺骗他们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柴明希,柴老六的爷爷。
  奶奶扶乩想请仙家帮忙指点她怎么报仇时,请到了一只叫弥恪的阴煞。他愿意帮奶奶教训柴明希,前提是奶奶得跟他签订鬼契。跟鬼签订契约,一旦落款,便不能再反悔。
  奶奶那时候被恨迷了眼,真的签了。
  那之后没过多久,柴家就遭了大难。奶奶本意是让柴明希吃吃苦头,也没想让他死,结果弥恪这只鬼物是只戾气重的阴煞,屠杀了柴家很多人的性命。
  “你十岁那年,有人去我们家让你妈扶乩,那些人就是柴家的。”我爸唉声叹气地也不知道该怨谁。“那些人是在外面做生意的,每次生意有了起色就总会遭厄运,所以他们家最后一位老人去世后。他们就带着骨灰去扶乩了。”
  那之前,我就在扶乩录上记录过那件事,我妈心惊。猜到可能必须有我在场才能安然度过那一场扶乩之事。她也是在那时候得知了爷爷奶奶跟柴家的恩怨,当然,她当时强行控制自己的身体隐瞒了一些事情。
  这是她扶乩多年的本事。我现在的能力只能请仙家上身,上身后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三年前,柴家人再度找上我家。他们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青家跟柴家的恩怨,扶乩时也专门挑恩怨问,我妈当时心虚,各种扯谎掩盖,所以才会有柴家人勃然大怒打断我妈的腿那回事。所以他们当时各种造谣说我妈“骗人”也不仅仅是谎言,因为我妈当时确实是在骗他们。
  至此,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