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玉一阵战栗,灯光亮起细看之下,那边分明放着一个衣挂……
呼……顾玲玉这才放松的喘了口气……差点被自己吓死……
这房间虽然很古老,但是请来的钟点工收拾的很整洁。
房间也比之前在天津租的房子要大,家具不多,整个房子显得空荡荡的。
这个屋子里有两扇多窗格的玻璃窗,外边风起的时候,会挂得玻璃有些细微的声响。
屋外是一片静谧的林子,走一段出去是国道。
这个季节入了夜,窗外连声虫鸣也没有。
顾家老宅的位置有些偏僻,平日里来人就少,以前交通不便的时候,见到个生人是及其稀罕的事。
即使是现在,顾玲玉仍旧有被囚禁的感觉。
她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发现只要走动地板就有声响。
在安静的夜里,这声音尤其突兀和刺耳。
顾玲玉看到靠着窗户的墙角放了一把躺椅,她干脆拉开了窗帘倚在躺椅上看着窗外。
屋里亮着灯,其实根本看不到外边到底有什么,除了黑,什么也没有。
当顾玲玉没有响动的时候,房子里也静得可怕。
她看着窗户发呆,思想回到刚刚的梦境中,第一次这么清楚的记住梦境里发生的事。
原来自己和继母的对话是这样的,为什么以前从来没记清楚过。
顾玲玉反复消化梦里得来的信息,原来自己从来没跟父亲说起过自己的经历。
白天脑子太乱,很多事情都没好好思考,现在想来,白天已经走到了继母的房间。
但是从里边出来的只有爸爸,继母呢?
她去了哪里?好像此前自己跟着师父离开的时候,继母生活在这个房子里。
那时候她失去了亲生女儿,几乎要疯掉。
那么,现在她人呢?
既然梦境已经清晰了,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此后发生的事?
记忆就像断档了一般,顾玲玉揉了揉太阳穴。
想的太多,竟然有些头疼。
窗外风呼号而过,顾玲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好冷,即使到了开春的季节,这种深更半夜果然还是有些瘆人有些冷。
顾玲玉紧了紧睡衣,发现手脚都已经冻得发凉。
还是回到温暖的被窝比较明智,顾玲玉从躺椅上下地。
吱呀……吱呀……
第一声吱呀是顾玲玉落地踩出的,可是第二声略显遥远和细微的吱呀是……谁?
顾玲玉愣在原地,进退不是。
有第一声后,就像开了某种开始的阀门。
卧室门外的楼道里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吱呀……
时近时远,时断时续。
有时连贯,有时突兀断开,有的遥远,甚至有一声就响起在门口。
顾玲玉一阵阵的打抖,如果只是连贯一处响起,那可以解释有人起夜在楼里走动。
可是这么多声接连在不同的地方甚至楼层响起。
顾玲玉只觉得毛骨悚然,不同于张默的勇敢,顾玲玉完全不想出去查看。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醒了,她几步跑回床上。
慌乱中踩出一串杂乱的吱呀声……每一声都好似踩在心尖上。
她灯也不关的钻进被窝里,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口的衣架又被吓了一次。
衣架上挂着大衣好像站着个人一样,即使做了心里准备,突兀的看到还是会被吓到。
门外的吱呀声仍旧此起彼伏的响起。
顾玲玉把被子盖过头顶,只余出巴掌大的一块脸用来呼吸。
如果可以真想向张默求救,顾玲玉习惯性的这样想。
不,只有张默不行……她立刻否定了这个主意。
不能再把危险带给他,即使从此要成为路人。
只要想起张默因为自己躺下的瞬间,顾玲玉就止不住的惶恐,这比承受这些恐惧更让她不安。
怎样都好,来吧,无论门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