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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这个壮汉挥手示意放行,附加一句:“你们的同事正好在里面!”
  我跟着进去,发现法医杭大夫正在为肇事司机做尸检。铜大军也在,沈超向他打了招唿,介绍:“袁大夫想再看看肇事司机的尸体。”
  铜大军就对我道:“袁大夫这几天最好不要单独外出,现在正是危险期,我们都希望能过个好年!”
  一进入太平间,就感到一股寒意,这里比外面冷多了,难道大冬天的,这里还放着冷气?
  肇事司机的双眼已经被合拢,他猖狂的表情已经僵硬,而且被剥光了衣服,即将被冻成一坨冷冻肉,然后送入火炉中烧成灰。
  沈超向铜大军低声询问:“副队,这个肇事司机是谁派出的?查出来了吗?”
  铜大军立刻示意他不要再问,然后回应:“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袁大夫,如果袁大夫能离开洛阳回老家避避风头最好!”
  我哭笑一声,表示:“我倒是很想回家过年,可医院不给我放假。”
  铜大军也表示:“这个我可以向你们领导建议一下。”
  我谢过了他,铜大军将沈超拉到了太平间外,开始低声聊天。
  杭大夫填好了验尸报告,便准备收工,向我询问:“袁大夫,你恨这个司机吗?”
  我回答:“本来我跟他素不相识,无冤无仇,谈不上恨,不过看到他的表情,我就恨他!”
  “也正常,他想要撞死你,为此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甚至把其他无辜路人的性命都要卷进去。”杭大夫解释。
  太平间内四壁都是尸柜,两侧各放着一排停尸床,中间是一张解剖床,这里并没有存放多少尸体,有时候甚至全都是空的,但我们对此仍心存恐惧。
  铜大军和沈超谈好了工作,看到杭大夫出了太平间,就跟了上去,沈超进来,我便向他质问:“你如实告诉我,这个肇事司机是谁派来的,马老五还是康大嘴?”
  沈超一脸为难,向我疑问:“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你还想要报仇不成?”
  我掀开了肇事司机身上盖着的白床单,露出了一具支离破碎的身体。
  东风卡车跟跃进货车迎面相撞,造成后车司机当场身亡,而前车司机被变形的驾驶室卡住双腿,不过挡风玻璃的碎片刺入了他的脖子,划断了他的一根动脉血管。
  “走吧,看多了午饭就白吃了!”沈超提醒我。
  看到这具尸体,我恶心的想吐,就跟着他离开了太平间。
  下午我打算去找房子,沈超建议我呆在家里,或者至少做个伪装,于是我换上了旧棉衣,戴上了他的一只毛线马虎帽,加上一副墨镜,这副妆扮我感觉怪怪的。
  对于洛阳市,我也不是很熟悉,不过沈超是这里人,就为我作向导,一下午跑的我们俩腿都快断了,现在房子不好租,临近过年,很多房东都等着过去年再把房租出去。
  天快黑时,我们折回雨水街面馆吃晚饭,自从师姐带我来这里吃过一次饭后,我发现这里的面很好吃,而且也不贵。
  晚饭我请沈超,正吃着时,他腰里的传唿机响起,他拿出来一看,就对我道:“袁大夫,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回个电话。”
  我应了,继续喝着饭店提供的免费白开水,他借饭店的电话拨过去,应了几声,然后询问“那袁大夫怎么办?”我听不到电话那端的回答,沈超不住的回应。
  无聊中,我回头朝窗外望去,却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站在窗户外盯着我,然后露出了傻笑。
  还好这乞丐只是对我傻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汇入了夜晚的车水马龙中。
  沈超放下电话,回到了桌旁,我忙向他询问:“什么事情啊?”
  他喝了口水,回答:“队里要我回去报道,不用再保护你了。”
  我忙质问:“这怎么能行呢?我感觉自己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刚刚就有一个傻乞丐在盯着我看。”
  沈超解释:“我们队长已经向你们主任建议,为你放一星期假,初三你再回来上班,另外我会尽快为你找到新住处的。”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要担忧,沈超把我送回了住处,他回去向队里报道。
  他刚走,就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他忘什么了,便打开门,却发现豹子站在门外。
第四十九章 被害
  我们在社会中会遇到很多人,有的人能够成为朋友,有的却会成为敌人。
  在临近过年时,我却意外的陷入了两股势力纷争的漩涡中,沦为被灭口的对象,刑警队派了一名同志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可能是因为他们人手不足,就向医院提议给我休假,让我先离开这里避避风头。
  我正准备收拾行礼返回家时,邻居豹子敲开了我的房门,他提着酒菜进来,表示:“袁大夫,我已经收到最新消息,房东准备一过去年就把这套房子卖掉,所以以后我们就做不成邻居了,你是一个实在人,我只想跟你喝顿酒道别。”
  对于豹哥的好意,我无法拒绝,就拉过床头的小桌子,凑了两个凳子,开始喝酒。
  酒是42度的纯粮酒,喝了之后很容易上头,我以身体不适,尽量少喝,只是用筷子夹着豹子带来的卤肉跟小菜食用,他一口接一口的饮酒,然后叹息一声,道:“袁大夫,上次我让你封印的那把刀还在吗?”
  我点头应了,介绍:“我按照你说的办法将其封藏在一枚牛皮纸信封内,不过150医院的郑教授却让我用酒焚烧此刀,我也请人检验过了,这把刀含有强磁物质,能够使人产生幻觉。”
  豹子饮下一口酒,询问:“可以让我再看看这把刀吗?”
  我就从西服口袋内取出了信封,交给了他。
  这时又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豹子正在专心致志的盯着快刀察看,我便起身去开门,还没有到门口,就听房东的儿子在外面嚷道:“你们抓紧另寻住处吧,这房子过了年就准备卖掉了。”
  原来是房东的儿子敲门,我便打开了房门,看到走廊的灯亮着,而隔壁在饭店里打工的兄弟俩也在,他们有些不高兴,弟弟嘟囔道:“或许我们不用搬,新房东可能也要把房子租出去,我们就可以继续在这里租住的。”
  房东的儿子没有理会这兄弟俩,对我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告知他,我已经在找房子了,一过了年就搬走。房东的儿子转身离去。
  返回房间后,豹子仍在察看我这把快刀,然后夸赞:“的确是一把好刀,够锋利,但长度不够,用来削水果还可以,但用来杀猪就不行了。”
  我忙表示:“外公留给我的刀,我是不会用它来杀猪的。”
  豹子尴尬的笑了一声,放下了快刀,举起酒杯邀我共饮,我举杯饮下一口,就感觉这杯酒非常辛辣,吞入腹中,还有些烧心。
  我忙吃了一些菜压制酒劲,豹子仍是一杯接一杯的畅饮,很快他的额头就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颊也变得通红,我则有些头晕眼花,便道:“豹哥,这酒劲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