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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节

  我忙飘出了解剖室,就发现我身处传达室后面的卧室内,原来解剖室在传达室正下方,距地面至少有两米五的距离。
  卧室柜子下的地面也有一条通往地下解剖室的秘道,刚刚那名男子带着无颜女进入了解剖室内,然后从大池子里挑选尸体。
  池子里的尸体都已经被泡的肿胀发白,其中有一具尸体的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
  进来的这名男子把这具尸体用铁钩子捞出,放在了解剖室上,打开手术箱,拿出柳叶刀,就开始剥尸体的脸。
  无颜女回答:“爸,没用的,这是一具男尸!”
  男子却表示:“管他男尸女尸,现在年轻女尸不好弄,翁伯把太平间看守的很严,到了夜里,太平间又轻易不开门!”
  我又惊又怒,原来这对父女俩是用尸体上的脸皮做移植实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成功的。
  皮肤移植手术的要求很高,最好是同体皮肤移植,如果非得用他体皮肤移植,还需要血型配对,绝不是单单割下别人的脸,缝在病人脸上这么简单。
  这具尸体是陈辉的,我才辨认出来,也是看到尸体手腕上的毒蝎刺青。原来从太平间偷走陈辉尸体的并不是鬼差老黄,而是另有其人。
  我的魂魄往地下穿去,一直往下游有十几米,才靠近地下研究所的顶部。
  无颜女的父亲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或许他还能进入地下研究所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地下暗夜
  你绝对不会知道这世上存在另外一个空间,这里生活着跟我们思想不同的一群人。
  被社会强制隔离的有三类人:一种是罪犯,第二种是精神病人,三是传染病人。
  我通过游魂方式进入湖北省人民医院隔离病房的地下研究所,普通人是不可能进入的,就算这里的研究人员也需要通过三道门才能进入。
  深夜的研究所内仍然有人员工作,处于好奇,我往隔离病房游去,在昏暗的灯光中,走廊两侧的病房静悄悄的,似乎一切正常。
  我进入了左边第一间病人内,这里灯光明亮,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两名身着紧身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强行将一名中年男子按在橡胶病床上,熟练的用床上的塑胶镣铐将其拷上。
  这个中年男人有些秃顶,大腹便便,嘴里嚷道:“放开我,我不要被锁着睡觉!”
  左边的工作人员就呵斥他:“你不想被锁着入睡,就乖乖把药喝了,不然你夜里发起狂来,害得其他人都不能睡觉!”
  “我保证不会发狂,我保证,你们别锁我,你们锁着我,我睡觉时就会做噩梦!”这个秃顶男子开始求饶。
  右边的工作人员就道:“那你就把药喝了!”
  “我不喝药,喝了药,我在睡梦中就会别恶鬼剥皮抽血!”
  俩工作人员同时发出了冷笑,一人按住了这个男人的脑袋,另外一人趁机用木球塞入他的嘴里,以塑料胶带封住了他的嘴。
  两人处理完毕后,就准备离开,其中一个叮嘱道:“夜里可别尿床,尽量憋着,我们每隔一个小时会来巡视一次!”
  这俩人关上了房间内的灯,转身离去,只剩下病床上这个中年男子仍在剧烈挣扎,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我直接穿过病房的隔墙,来到第二间病房内,这里的病人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男人,个头不高,脸色苍白,一脸痛苦的表情,看到俩工作人员进来,忙道:“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喝药!”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就从手推车上取出一杯褐色的药水,病人一饮而尽,另外一个工作人员询问:“你服用了这药后,睡觉做噩梦吗?”
  老男人摇了头,道:“梦到死去的亲人和活着的儿女算不算是噩梦?”他的口音有些耳熟。
  “老蔡,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老伴已经在前天病逝,也是热病!”一个工作人员低声道。
  老蔡听后全身颤抖起来,但很快就追问道:“那我的儿子女儿,还有孙子孙女呢?”
  这个工作人员缓缓的道:“这本来是保密的,但看在你如此配合我们工作,又时日无多,我破例告诉你,你的儿子和儿媳都被查出是阳性携带着,幸好还没有往下传播,他们在你们当地的医院接受观察治疗,你的女儿和女婿是隐形携带着,处于被观察状态!”
  老蔡浑浊的眼球里又生出了希望,躺在了病床上,嘴里念念叨:“悔不该当初,贪图一时之利而悔恨终生!”
  我听到第三座病房内已经传来野兽般的吼叫声,引得其他病房内的病人开始骚乱,这个老蔡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俩工作人员忙离开病房,朝隔壁奔去,打开房门后,就看到一个壮男正在疯狂的将脑袋撞击橡胶墙面,嘴里嚷道:“放我出去,我不呆在这里,我是正常的,我不是艾滋病!”
  我穿过橡胶墙壁,看到这个壮男迅速扑向俩工作人员,嘴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声,先进来的这人已经被扑倒,忙往后退去,但这个壮男抓住了他的左脚踝,张嘴就咬下。后面这个工作人员立刻从手推车内取出一支针筒,迅速扎入壮男的脖颈内。
  壮男登时昏迷,被扑到的工作人员忙察看自己的脚踝,幸好防化服很结实。
  对面房间内传来了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你们千万不要打他,他也是一时冲动!”
  这座地下隔离病房内太过危险,我不想再继续察看,就转身返回地面,回到解剖室,看到这个老男人已经剥下了陈辉的脸皮,放在白色的搪瓷盘内。他正用力拖着陈辉的尸体往大池子里丢去。
  无颜女在紧张和胆怯中躺在了解剖台上,准备接受换脸手术。
  “爸,你为何不给我换那个得了乳腺癌女人的脸,那至少还是女人的脸!”无颜女询问。
  老男人费力的将陈辉的尸体丢入了大池子内,坐在池子沿上大口喘着气,然后回答:“爸不是给你说了,那个女人是经过登记的,况且她还有亲人朋友,你换了她的脸也不敢出去见人!”
  “爸,我害怕!”这个无颜女低声抽泣起来。
  老男人忙起身来到解剖台前安慰女儿:“好妞妞,别怕,有爸爸在,我们得赶快开始手术,时间不充足了!”
  无颜女停止了哭泣,点头应了,就闭上了眼睛。
  老男人从器械箱内取出了针筒,为女儿进行全身麻醉。
  当我看到他用柳叶刀将自己女儿被毁容的脸生生剥下时,我再也无法忍受,忙逃出了解剖室,返回传达室内,就看到驼背老钟正在对着一尊白瓷观音的像烧香膜拜,嘴里念道:“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苦命的侄女,保佑老陈手术顺利!”
  原来这个老男人姓陈,这么说无颜女也姓陈,难道真的就是当初被追求者毁容的陈淑萍吗?
  不过那个老黄又是什么人?
  当我飘出传达室,来到隔离病房的大院内,就看到一个戴着草帽的灰衣人正对这大门而站,我吃了一惊,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人还是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