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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节

  当我筋疲力尽站在墓室出口时,摆在我前面的却有两条路,一条是生,一条是死。
  生和死只是两道石门,我毫不犹豫的选择生。
  推开生门,李淳风就站在我面前,他拿出了他的三部得意之作:《演齐民要术》《宅经》《乙巳占》,要我任选其一。
  我摇了头,反而从挎包里拿出了甲骨文版的《神农本草经》,向他询问:“前辈可能解此奇书?”
  对方也摇了头,道:“机会千载难逢,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永远都不会再有!”
  我对李淳风的作品都不懂,所以也不感兴趣。
  对方有些失望,收回了他的着作,再次取出了三部古书:《文思博要》《六壬阴阳经》《金锁流珠引》,示意我仍可以任选其一。
  “实在抱歉,我对前辈的着作一窍不通,所以也不想选择。”我坦言相告。
  李淳风发出了一声冷笑,收回了着作,从衣袖内取出一枚色子,放入一只竹筒内,轻轻摇晃,然后扣在石板上,向我质问:“如果你能猜出这枚筛子朝天的点数,我就放你离开!否则你就滚回死门。”
  他有些生气和愤怒。
  我闭上了眼睛,他可能还不知道,我被延续法师开眼后,还可以透视。
  墙壁我都看得穿,更何况一竹筒。
  不过竹筒内壁刻满经文,文首题着《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
  这些经文令我眼花缭乱,不过比起甲骨文要清晰可辨。
  透过这些经文,我看到色子朝上只有一点。
  我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朝我压来,我忙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李淳风的双手按在竹筒上,不过我拉出了脖子下的鬼符,对方登时被震了开。
  “一”,我迅速拿起竹筒。
  竹筒下的色子没有变化,朝上的一面点数仍是一。
  李淳风的脸色变了,我握紧了快刀厉声呵斥道:“前辈更不会是想要出尔反尔吧?”
  他居然又挺直了腰,露出了不服的表情,我手起刀落,一刀将这枚色子噼成了两段,这下令他彻底惊讶了。
  “后人的魔性和戾气果然比前人的更盛,老夫早有所料,只不过没想到你居然是半人半魔。”
  我辩驳道:“错,当我被人故意刁难时,我就不再是人,而是魔,就算鬼皇挡我,我也会噼了他!”
  李淳风让到了一边,冷声道:“你走吧!”
  我将快刀握在了手里,大步离去,出现在一片山林中。
  不过我放慢了脚步,因为我从快刀刀身的影子里,我看到了一个糟老头子,手里拿着一杆土铳,枪管正对着我瞄准。
  在他扣下扳机的一瞬间,我迅速转过身来,将快刀挡在我身前。
  一声枪响,树上的积雪纷纷飘落,隐藏在山林中的动物四下惊逃。
  我仰面躺在了雪地上,不过我没有中枪,铅弹正中快刀刀身,将其击的粉碎,一块碎片划过我的右边眉梢,登时流出热血。
  剩余的碎片镶嵌在了我的军大衣里,却没有伤到我。
  对方追了过来,俯身察看,我看到了一张黝黑而又沧桑的老脸,如同槐树皮一般,他用土铳的枪管朝我脸上戳来。
  不过枪声再次响起,他的老脸开了花,他的胸口也开了花,我一个就地打滚,他拄着土铳,黑色的血液滴在了雪地上,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朵。
  我还活着,我手里拿着曾经想要杀我的左轮手枪。
  身后不远处,李淳风的魂魄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大步向前奔逃,一脚踏空,身体就骨碌碌的从陡崖峭壁上滚落。
  在昏迷之前,我把手枪贴身藏好,然后闭上了眼睛。
  天亮了,孟宽和杨泽新在警犬猎狐的带领下找到了我,他俩正准备向上级求救时,猎狐舔去了我脸上的血迹,把我唤醒。
  我从挎包里取出了纱布和绷带,还有酒精棉球,找了一块木头塞在嘴里,让孟宽为我的伤口消毒。
  孟宽下不了手,就让杨泽新为我消毒。
  后者也下不了手,在抽过一根烟后,才咬着牙把酒精棉球按在了我的眉梢的伤口处,我的身体剧烈颤抖着。
  这都不算什么,我从挎包内又取出了针线包,穿针引线后,以酒精棉球外加火焰消了毒,让杨泽新为我缝合伤口。
  杨泽新拿着缝衣针也开始颤抖,他忍不住道:“不行,我做不到,还是你自己来吧?”
  可没有镜子,我也做不到自己为自己面部的伤口缝合。
  孟宽拆开了矿灯,将里面的反光罩举到了我眼前,这倒可以使我看清楚自己的伤口,而且还有放大效果,伤口的皮肉朝外面翻着,伤口也被拉长了。
  我把缝衣针用力折弯,再次咬着木头开始为自己缝合。
  缝合完毕后,我额头的汗已经被风干,而孟宽和杨泽新额头的汗已经被冻结。
  “赶快为我包扎伤口,不然伤口一被冻住就麻烦了!”我递过了纱布和绷带。
  孟宽学过简单的急救,就为我包扎了伤口。
  我吐出了嘴里的木头,上面的牙痕足有半寸深。
  “不行,我们必须原路返回!”孟宽喘着气道。
  杨泽新再次开始抽烟,向我询问:“小袁,你怎么会受伤的?”
  我不想隐瞒被人追杀的事情,就指了山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