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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我知道我伤到头了,但也没有很疼,你放心吧。倒是眼睛更疼一些……”云修拍了拍我的手,随意坐在了椅子上。
我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心里总还是觉得不对劲。有人脑袋上有一个那么大的伤口,而不觉得疼痛的吗?
杨半仙说她没有脉搏。不如我试一试好了。想到这里,我向云修走过去,执起她的手。云修的手虽然有些凉。但比起宠承戈那种鬼魂的冰凉还是要好很多。我握着她的手腕,正常人握上去,动脉那里能够感觉到血流的颤动。而云修的手却是死气沉沉的,任何博动都没有。
接着,我缓缓地把手……轻贴在了她的胸口上……
没有心跳!
我心里一动慌忙将手缩回来,怎么会没有心跳?难道云修已经死了?
我不信邪,立刻又壮着胆子将手伸到她的齐息间——云修有呼吸!
虽然微弱,却还是有呼吸的。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云修的身体有问题!她虽然还有微弱的你呼吸,但却已经没有了心跳和脉搏!
“周沫,你到底在做什么?”云修由着我摆弄了一会儿,终于问道,“从昨天我刚来,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那个叫谢淑娟的女学生,死得那么凄惨,你们肯定是沾上什么事了!你现在又摸起我的齐息来了,这举动……你难道以为……我是鬼不成?”
云修抬起眼来,目光冷冷地盯着我问:“你不会是觉得。谢淑娟是被我害死的吧?”
她的目光冰凉,就像是两柄冰剑一样刺了过来。我心中本来就七上八下的,被她这一个眼神一看。立刻觉得周身都被寒气包围了。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云修皱眉问我:“你在怕我?”
我求助地看向杨半仙,正巧杨半仙将目光调了过来,我们俩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惘。
“云修你……”我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云修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无比信任她。就算是因为学长让她当时很生气,也断没有要害我的道理。我也相信她的为人。但是……这事情如今也太tm蹊跷了!
如果云修真的身体已经不行了,那她为什么还这么生龙活虎的呢?而且,她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云修皱起眉等我的解释,但我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告诉她?看她的无辜的模样,她应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和打算。最终。我才说:“云修,我刚才看到你的头上有一个很大的伤口,应该是当时那帮追债的人弄的。”
云修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摸头。我将她的手拦下来,严肃地说:“不要碰!你如果感觉不到疼,应该是神经出现了麻痹。云修。今天上午我们就去看医生。”
云修狐疑地看着我,她微微皱眉,似乎在考虑我话里的真实性。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越看越觉得她这双美丽的眼睛与我梦里的那双眼相似,长长的睫毛,眼眸里面水波荡漾。
杨半仙说:“有病就要治病,云修同学,你先睡了一觉,等醒了以后就回医院去吧。”
云修被我们的严肃感染了,她抬手,将自己的手心放在了胸口上。
小时候,她很喜欢将手放在心口睡觉。感受着那颗心脏有节奏地跳动。后来妈妈说,手压在胸口容易做恶梦并且也对身体不好。她才改了这个习惯。可如今,她把手放在自己胸口。却任何感觉都没有。“不跳了……”
我见云修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忙抓了她的手说:“是跳得比较弱,所以才让你去医院啊?无论怎么样。身体最重要。你说是吧?”
云修抿了抿嘴唇,眼珠子转了两个圈,接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地站了起来,开门走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问杨半仙:“她怎么了?”
“她现在的情况很蹊跷,你最好不要跟她单独相处。我刚才算了一下,两天以后,会再死一个人。”杨半仙紧皱着眉头,目送云修出去,接着又说,“我去查一下,大概在哪个方位。”
我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不能跟云修单独在一起,岂不是要和杨半仙单独在一起了?之前我挑的那间房阴气重,现在还已经被警方封了不能住。我偷偷地向杨半仙看过去。只见他正伏案在桌旁,桌上摆着一个罗盘。想起平时他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怕在他心里没什么男女之别。呆在这里。总比再去云修那里再见到她变脸要好。
想到这里,我便大方地在杨半仙旁边坐下了,他依然穿着他包色的浴袍,微微敞露出了两条锁骨,我收回目光,拿出。
此时已经是9月12号上午8点,阴历七月最后一天了。杨半仙说,只要过了今天,我的命格就会改变。2015年的这个7月,使我的生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我从一个平凡无奇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万鬼缠身的灵异人士。我微微闭上眼睛,摊开手心。
那里微微有些发红,发热。
这热量先只是在手掌,继而扩散到了全身,使我整个人都觉得燥热起来。不一会儿,刘海就汗湿了。
怎么回事?
因为太热,我起身到洗手间去洗了个脸。清凉的水流在脸庞上,很快蒸发了,脸上竟然还冒出一丝丝热气来,原本因为长期睡眠不足而苍白的脸色,此时慢慢红润了起来。我对着洗脸盘上方的镜子,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第083章 这姑娘受了诅咒
镜中的女子十分消瘦,额前有一排细细软软的刘海,此时被汗水打湿正贴在额头上,浓眉,因为瘦而显得越发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心型红唇。就算是不笑的时候,唇线也自然地上扬。所以我的同学都说我一看就是个软妹子,就算在很严肃时,那模样也如同在撒娇。
我的长相不像我爸爸。只是在某些表情上很神似。他曾说过,我像我妈,一样五官,一样的脸型。只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所以无从得知她的模样。如今看着这样一张脸,我忽然就想。我妈是不是就长这样?
洗完脸,那燥热感稍微好了一些。我走出门去,见杨半仙已经收了罗盘。垂目沉思。于是我问:“杨一,你上回说,是我妈拜托过人照顾我。我和她长得像吗?”
杨半仙听见我问,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回答说:“像。”
“她现在在阴间吗?我可以见到她吗?”我问。
“不能。”杨半仙的回答干脆利落,并且转移了话题,“周沫,我刚才算了一下,两天后的方位在同一个地方。也就是市第五中学。”
我的注意力成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去,立刻问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
得到了杨半仙的肯定,我便立刻联系了学长。但他却告诉我,因为没有睡觉所以不存在做梦,更加别谈有什么预感了。我说:“那你现在睡觉,看能不能梦到?”
学长听我的话去睡觉。我便趁着这个时间,带云修去了医院。
五义市是算得上是个二线城市了,大医院根本约不到号。没办法,我们又辗转到了一家小诊所,看病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大概身体不好,脸色有些发青。
我把云修带过去。礼貌地介绍了情况。那医生先是摸了她的头,又测了脉搏。接着用听诊器听了她的心跳。原本就发青的脸,此刻更加发青了。她盯着云修的脸,看了老半天,颤微微地问道:“姑娘?姑娘?”
云修回过神来,有些怯意:“我的身体。没关系吧?”
大妈医生颤抖着嘴唇,又看了我一眼,接着把我的手也拉过去试脉搏。我忙解释道:“医生,不是我生病,是她!您还是给她看吧!”
大妈医生在我和云修脸上来回转了几圈,才拉了我的手说:“你跟我过来拿一下药。”
我还没答应。她便拉着我的手,强行将我拽了出去。我被拽了一个踉跄,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拖到了另外一个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