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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演技固然是浮夸的,台词必定是生硬的,但效果却是惊人的。
不知何时,屋内的人,渐渐没了动静,想是正竖着耳朵,凝听外面的说话声。
梅长歌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踮着脚尖,准备悄悄的溜走的。
趁着时间尚早,梅长歌想赶紧回幽兰院,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去一去满身的疲惫,接着再往软软的**上一躺,人生简直圆满了。
“怎么?刚来就走啊?”楚青澜冷不丁的从角落里冒出来,调侃道,“我的人,你用着倒顺手。”
“这是他欠我的。”梅长歌眼眸轻动,坦然说道,“如今还了,你俩也能放心些。”
“楚青澜,你也别傻愣在这里了。”梅长歌指了指小屋的方向,笑道,“里面那位,一会该吵着要见你了。”
“爷脾气可大着呢,是她雅兰珠想见便能见的吗?”楚青澜愤愤不平的说道,“下午被她砸了一下,现在还疼呢。”
月光下,梅长歌笑得月白风清,“你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赶紧去吧。”
第四十一章 初显
“你的意思是……”梅长歌眼睛微眯,猜测道,“太子情急之中,见雅兰珠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怎么叫也没有反应,便误以为她已经死了?”
“雅兰珠吓得不轻,当场晕了过去。”楚青澜的声音低沉醇厚,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看过她手臂上的伤口了,伤口很深,她应该没有夸大其词。”
“喝得伶仃大醉的太子,盛怒之下,用烛台砸向了雅兰珠,她的手臂被尖刺所伤,流了很多的血。”
“雅兰珠表示,案发前不久,确实曾有一人试图想要杀她。从她对行凶者外貌的描述中来看,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太子。”楚青澜微微将脸侧向窗外,冷冷说道,“但这个时间,并非是在刑部张贴寻人启事之后,而是在这之前。”
“凶手的行凶时间。”楚青澜很有信心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梅长歌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问道,“你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
“我们原本推断的是,死者被人毁去面容,是因为想要掩盖其身份,避免陛下责罚的缘故,现在看来,倒更像是凶手为了保护雅兰珠,不得已而为之。”
“那姑娘这回可算是逮到机会了,吐了一肚子的苦水。”楚青澜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不过有一件事,还当真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
“你说呢?”楚青澜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你以为,就那短短两句话,能让我熬一整夜?”
“这事交给你去办了,我可不想管了。”梅长歌慢慢点着头,说道,“除此以外,雅兰珠还说了些旁的没有?”
“雅兰珠被你那么一吓,什么事都肯答应了。”楚青澜远远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到底还是岁数小,又被家里人娇养着,难免有些掂不清轻重,吓一吓,能清醒一点,也是好的。”
梅长歌三下五除二的穿戴齐整,坐到梳妆台前,取了梳子,一边打理着满头的青丝,一边沉声说道,“别说那有的没的,赶紧说正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心我跟你拼命。”
“那哪能呢?”楚青澜干咳了两声,用以掩饰内心的尴尬,“只听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楚青澜,说起来,你该不会是忙活了一整夜,还没把人家小姑娘给搞定吧。”梅长歌“不怀好意”的取笑道。
“说吧,这么一大清早的,过来找我,肯定有急事。”梅长歌随意挥了挥袖子,示意楚青澜背过身去,她要开始换衣服了。
梅长歌立时冷得浑身一哆嗦,怒不可支的坐起身,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楚青澜,仿佛是在无声的控诉着。
“来,快洗个冷水脸,清醒清醒。”楚青澜不由分说的,将刚从凉水里捞出来的布巾敷到了梅长歌的脸上。
“雅兰珠不还在你府上呆着吗,能出什么大事。”梅长歌呢喃一声,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应道。
“梅长歌,别睡了,快起**。”楚青澜抖了抖手中的发丝,笑道,“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你这院子里,倒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斜的照进幽兰院的时候,熟睡中的梅长歌便被一根头发吵醒了。
第四十二章 一百两银子
“眼下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一个解释,最为合理了。”楚青澜眉头轻蹙,温言说道,“好在雅兰珠平日里性子张狂,本就有些神叨叨的。如今让她装疯傻,勉强算是本色出演,想必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这么大的事情,陛下难道不会派御医过来查验一番?”梅长歌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老实说,陛下需要的,不是一个疯婆子,而是一个识时务的宰相孙女。”楚青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紧张的说道,“此事一旦过去,突厥再想借机生事,便难于登天。”
“所谓政治,不过算计罢了。”
“况且,秦与突厥,关系向来不是非常融洽。”楚青澜想到此处,不由得不心生感慨,摇头叹息道,“这些年,大秦一直以低姿态示人,又开放边境马市通商互利。短期内边关局势稍缓,但一个国家,没有强有力的军队作为后盾,长此以往,必将被人踩在脚下。”
“一个国家的军队,如果不能随时有效的进行反击,那么,任何的宽容,都不过是另一种说法的懦弱。”
“楚青澜,你想得有点远。”梅长歌定定的望着他,半晌方道,“我不喜欢想这些事情。”
“身在局中,何人能够免俗?”楚青澜摇了摇头,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神色也愈发坚毅起来,“我陇西李氏,耗尽无数鲜血保下来的大秦帝国,不能毁在他一个人的手中。”
楚青澜这话,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了,但梅长歌此刻,并没有参与到复杂朝政中的兴趣和觉悟。
于是,她只是低着头,浅浅一笑,故作懵懂的说道,“加油,楚青澜,保卫大秦子民的重任,就托付给你了。”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去刑部,见一见那位愿意开口说话的花匠了。”梅长歌慢慢起身,神情黯淡,“你要不要一起来。”
一连几日,梅长歌不停的出入刑部监牢,其次数之多,身份变化之迅速,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刘余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如果不是为了替病重的儿子筹集医药费,他是万万不肯来未央宫赚黑心钱的。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刘余听着后院中传来的阵阵哀嚎声,心中便不免觉得自己无用。
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救不了,又如何能救得了旁人。
好在,刘余终日躲在温室里,不用直接接触未央宫中,那些不可言说的肮脏事,又时不时的想起急等着钱抓药的儿子,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亲疏远近,血脉亲情,刘余心中,已经有了取舍。
“你就是刘余?”梅长歌表情复杂的看着他,冷冷的问道。
“是,我是。”刘余忙不迭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