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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无非是两条路。”梅长歌笑容更冷,像是皑皑山间雪,冷得让人心生寒意。
“这可真有意思了。”梅长歌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这件事能怎么解决,难道你们心里没谱吗?”
何氏见梅长歌不问缘由,便已猜出了大概,心中愈发笃定这趟幽兰院之行,一定能解决她眼下的难题,于是更加力的恳求道,“只要你帮了清柔这一回,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梅长歌挑了挑眉,冷冷的说道,“你自己造的孽,当然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求人算什么能耐?”
让她梅长歌做好人好事可以,但冒着被人唾弃咒骂的风险做好事,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梅长歌上下打量了梅清柔一眼,见她神色间有着颇多不屑,心知这母女二人,意见当是不统一的。
“我实在是没辙了,求你帮着想个办法。”何氏一脸憔悴,满脸泪痕的说道。
可还没等梅长歌缓过神来,何氏突然噗通一声,跪到了她的面前。
何氏领着梅清柔过来,先是客客气气的行了礼,而后梅清柔被何氏逼迫着,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姐姐。
梅知本刚走不久,幽兰院中,又迎来了今天的第二拨客人。
虽然是误解,但梅长歌不仅没有半点想要解释的意思,反倒顺势说道,“那就有劳哥哥了。”
梅长歌愣了愣神,以为自己听错,后来看了梅知本一眼,才慢慢领悟到他话中的意思,显然的确是自己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的婚事,不必太过担心,我会帮你安排妥当的。”
“哥哥到底想说什么?”梅长歌淡淡将头转向一边,避过梅知本探询的目光,小声说道。
“梅长歌,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旁的心思,就暂且不要动了。”梅知本温言劝道,“父亲向来怜我,我去求父亲,定不会亏待于你。”
“哥哥此话怎讲?”梅长歌故作不解的问道。
“梅长歌,你我二人分别时,我年岁尚浅,还不懂什么是分离,什么又是死别。”梅知本的目光幽幽闪动了一下,又道,“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你所作所为,皆是父亲默许,可惜偌大梅府,竟藏不下什么秘密。”梅知本取了帕子捂住嘴唇,轻咳两声,方道,“我怕你输了没钱赔,所以跟过去看看。”
梅长歌乍见梅知本,只觉得眼熟,陪他说了会话,终于记起,原来那一日在画舫上,围观赌局的人当中,便有他,于是问道,“你去了画舫?”
“还活着。”梅知本身体向来孱弱,此番又是大病未愈,眼下勉为其难的说了两句,神色已渐现颓丧。
“是啊,好久不见。”梅长歌朱唇含笑,轻声说道,“一别多年,哥哥别来无恙否?”
“好久不见。”梅知本举杯就唇,浅浅抿了一口,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梅长歌,眸色微微一颤。
梅知本虽侥幸死里逃生,但病根算是落下了,这些年一直小意将养着,勉强算是平顺。
雍和十二年,京都暴乱,梅知本才两岁,被乳娘抱着逃命,跌跌撞撞的,一路受了不少苦。最后若不是乳娘拼死护着,那致命的一剑,就朝着他的心窝里去了。
“请坐。”梅长歌招呼道。
不料梅知本却抢先一步来了,弄得梅长歌稍微有些尴尬。
好容易今日得了空,梅长歌精心挑选了几件别致的礼物,准备去看望一下梅知本。
梅长歌倒是很想去见一见自己这位大哥,无奈实在抽不开身,就一直耽误了下来。
这几日,本该最为熟稔热络的梅知本,却是不见踪迹,听说病得很重,除了派人送过来一箱贺礼外,便了无音讯。
梅长歌迫不得已,亲自披挂上阵,陀螺似的连续接待了数日,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什么精神,恨不得同梅知本一样,索性称病不见客,落个清净自在。
接下来的几天,静谧荒凉了多年的幽兰院,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访客们怀揣着各种不可明说的目的,接二连三的造访了幽兰院。
第五十六章 梅知本的病
“我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梅长歌身体微微前倾,深深的看了何氏一眼,冷冷的问道。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梅长歌根本不曾提及,她在意的,是什么,但何氏仍是立刻想到了长乐,想到了那张本该风华绝代,却最终形容枯槁的脸。
“是吗?”梅长歌坐直了身子,端起桌上杯盏,冲着何氏遥遥举杯,轻声说道,“那么,请恕长歌无能,帮不上你们母女俩的忙了。”
“梅长歌,你无耻。”梅清柔厉声咒骂道,“你竟敢威胁我娘。”
“我无耻?”梅长歌浅浅一笑,直直的望进梅清柔的眼底,沉声说道,“难道是我逼你倒贴太子的吗?”
“梅清柔,丑事是你自己做的,你不觉得现在房间里,最没有资格大呼小叫的人,就是你自己吗?”
“我如今肯坐在这里,听你们母女二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已是看在那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情分上。你梅清柔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为你做更多。”梅长歌缓缓起身,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慵懒的说道,“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你们这就请回吧。”
“再耗下去,不过徒增仇恨罢了。”
不同于梅清柔不计后果的鲁莽冲动,何氏显然要理智许多。
只见她低着头,眉头深锁,牙齿紧紧的扣在嘴唇上,一动不动的想了良久,方道,“你真的有办法,随了清柔的心愿?”
“办法自然是有的。”梅长歌斩钉截铁的点点头,郑重说道,“只要不要去做,如何去做,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我说。”何氏五指先是慢慢收紧,而后渐渐放松,想来已是无奈。
“那一年,清柔刚刚出生,我还在月子里,整日里闭门不出,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何氏的笑容明显有些虚弱,不过脸色已然放缓。
“大概是清柔满月前后吧,公主来过一次。我听思远说,公主是来见梅知本的,于是没有多问。”说到这里,何氏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和公主相比,地位千差万别,她要做的事情,我怎么敢过问。”
“然后呢?”梅长歌抿紧了嘴唇,眸色变得异常深邃。
如果仅仅只是这种“小事”,根本不足以在何氏的心头,留下那样深刻的印记,以至于在相隔十五年后的今天,仍然能够让何氏闻之色变。
“还能有什么,我知道的,左不过就是这些。”何氏笑的勉强,似在刻意回避。
“哦?是吗?”梅长歌加重了语气,逼迫道,“我一直以为,求人办事,不该是你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