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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牢房中,却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周词负手而立,站在墙边,执着而又艰难的望着透过缝隙照进来的一缕阳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色的长衫,虽然看上去皱巴巴的,但到底还算干净。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乍看周词,是决计不会想到,他已经在这潮湿肮脏的监牢中,呆了好些日子了。
“周词。”梅长歌既已知周词保持沉默的原因,便不再像先前那般冷冰冰的待他,眼眸中,反而多了少许怜悯和可惜。
“我什么都不想说。”周词听到梅长歌的声音,慢慢的转过身,缓缓的说道。
梅长歌默然半晌,道,“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吗?”
周词突然眯起了眼睛,说道,“梅小姐说的不对。”
“是吗?”梅长歌目光灼灼的望着周词,淡淡说道,“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不妨花点时间,好好的说给你听一听。”
“我们人呢,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看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时,我们的瞳孔就会扩大,而当我们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事物时,瞳孔就会收缩。”
说到这里,梅长歌用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示意道,“关于它的表现,完全是瞬间做出的回应,是最真实可信的。”
“眯眼的动作可能很短暂,但却能准确反映某种消极思想或情感。”
“所以,周词,其实你刚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解答了我的疑问。”梅长歌说话的语速很慢,她并不想以此威胁,甚至是胁迫周词,她只想通过这样一段话,表达自己的立场。
“周词,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试着信任我的。”
“我不敢赌,也不能赌。”周词的态度,依然很坚决,只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懂得,父亲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此生,绝不会将父亲,作为和他人讨价还价的筹码。”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他们对你父亲做了些什么?”梅长歌很诚恳的说道,“兴许我能帮到你,也说不定。”
周词愣了半天,神色渐渐凝重,“如果有朝一日,梅小姐能查清这些年,发生在平州地界上,所有黑暗和血腥的一切,就会明白,我恐惧的,究竟是什么。”
“李大人出身陇西李氏,真正的高门大族,朝中人脉广博,有钱,有脑子,尚且不能自保,吾等凡夫俗子,又怎能不小心谨慎呢?”
周词说着说着竟不免有些激愤起来,“倘若今日我周词孤身一人,不必你与五皇子多言半句,纵使粉身碎骨又如何?”
“但那是我的父亲,我做不到。”
梅长歌望着眼前心绪难平的周词,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对,可如果不说些什么,又有种浓浓的,不吐不快的憋屈感。
梅长歌平白跑了这一趟监牢,除了又再次浪费了一些本就宝贵的时间,并没有起到任何足以扭转局势的作用。
她的心情谈不上沉重,但莫名的有些不爽。
有对自己的,也有对别人的。
楚青澜见到梅长歌时候,她正站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怔怔的出神。
“怎么了?事情办得不顺利?”楚青澜一把扶住梅长歌,关切的说道,“没关系,咱们大不了从头来过,不至于这么折磨自己。”
“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起码我们知道,这些人是被胁迫的,而不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人。”梅长歌抬起头,略显艰难的说道。
“你不要着急。”楚青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色道,“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你大可放心。”
“就这一两天的时间,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第八十三章 论如何安慰一个吃货
如果开一个讲座,专门传授那些可怜的男人们,如何安慰有着一颗玻璃心的少女们,那一定是一门非常复杂,并且繁琐的学科。
可假设要安慰的对象,是一个萌萌哒的吃货,那似乎解决的办法,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
吃,吃,吃,吃遍大江南北,吃遍天上地下,吃遍江河湖海。
当然,梅长歌绝对不是一个重口味的吃货,她眼中的美食,也不会是类似鱼翅之类的高端品种。
比起这些,梅长歌显然更偏爱所谓的市井小食。
一碗香甜软糯的绿豆沙下肚,梅长歌愁云惨淡的脸色,终于慢慢恢复如常,她对楚青澜的领悟力,感到十分满意。
酒足饭饱,心满意足,什么都是可以拿到台面上,好好的谈一谈的。
“我刚刚去见了李守。”梅长歌说到一半,不说了,倒不是她想故意个关子,而是实在想不到,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个不太像人的渣渣,还能够在楚青澜面前,保持她应有的涵养。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楚青澜颊边的肌肉绷得紧梆梆的,他垂下头,掩去了脸上愤怒的神情,他尽量将语气放得柔和些,力求不要吓到眼前的人儿。
“我说了,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你大可以安心。”极短的时间内,楚青澜再次立下了军令状,可见对能否处理好李守的事情,还是很有信心的。
“李氏仁厚,从不轻易伤人,但也并非没有自保和反击的能力。”楚青澜冷冷的说道,“关于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梅长歌,出来吃东西,就别想那么多了。”楚青澜一边同梅长歌说着话儿,一边从桌上的碟中,夹了一只烤得金黄香脆的鸡腿放到她跟前的碗中,柔声说道,“还要不要再点些什么?”
“吃不下了。”梅长歌揉了揉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眼巴巴的看着碗里的烤鸡腿,心中那是说不出的荒凉。
对于一个贪吃满分的吃货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美食当前,肚子却已经饱了。
这真的是太惨了,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梅长歌默默的在心中挣扎许久,终于“忍痛”说道,“艾玛,不行,不行,受不了了,我还是把它吃了吧。”
“你准备怎么做,说来听听?”
楚青澜见好不容易岔开的话题,到底还是绕回到了原点,不免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梅长歌,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竟还是这等忧国忧民的大好人。”
“瞧你这话说的,先前我住幽兰院的时候,你认识我吗?”梅长歌老实不客气的说道,“那时候,你不是还想害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