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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是是是。”那人好不容易得了说话的机会,自然是知无不言的。
“大概是三天前吧,我出去采买,撞到了一个人,那人对我说,只要我肯帮他一个忙,他就会给我十锭金子。”
“我起先是不愿意,老爷待我不薄,我不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可是他说,我只要往老爷的洗澡水中,倒两袋盐,这钱就都归我了。”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没什么要紧的,不就是倒点盐么,能出什么大问题,所以,所以我就答应了。”
“大人,我真的是不知道,这样做,是会死人的呀。我要是知道,纵使再借我一个胆子,我也做不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全城搜捕
张洵字字凄厉,不顾一切的抓住最后的机会,为自己声辩。他的头,一下接着一下的叩着梅长歌脚下的地面,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泅开了一团鲜血。
“他说的是真话。”梅长歌点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姚木唇角轻动,似乎有话要说,但见楚青澜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又默默的忍住了。
“大秦盐铁专营,如此大批量的购入食盐,很难不引起注意。”梅长歌沉吟片刻,淡淡说道。
“一查,近日京中,是否有大规模采购食盐的店铺及人家,重点排查那些用量不规律,短期内食盐用量猛增的人。可将其列为嫌疑人。”
“再查,京中活跃的私盐贩子,近日有没有私下违规倒大批量私盐的行为。”
“以上述两个条件为基准,如果未能寻得符合条件的嫌疑人,那么,我们可以考虑从业者参与作案的可能性。”梅长歌掷地有声的说道。
“久闻梅小姐神探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姚木身子微微倾斜,客套而疏离的说道,“那就按照梅小姐的意思去办吧。”
梅长歌破案心切,初时不觉有异,眼下却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来。
姚木以寒门之身,一力苦撑京兆尹多年,性子一向不温不火,也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坊间一直传闻,说姚木实际上就是一个绣花篓子,没什么真本事。梅长歌今日一见,倒觉得传闻有些失实。
别的暂且不论,单说姚木对治下绝对的控制力,便已经是梅长歌望尘莫及的技能了。
所谓闻名不如见面,恐怕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张洵被京兆尹收监之后,楚青澜偷偷将姚木拉到一边,悄声将今日从胡太医处听来的事情,捡要紧的同姚木说了,直听得他一身冷汗,心中暗道好险。
“依五公子的意思,你是怀疑京中有人恶意散布瘟疫,想毁掉整个大秦国运吗?”姚木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件事显然已经超过了姚木的预期,他本以为楚青澜在胡太医的案子上,表现的很有兴趣,是因为一些不可描述的宫中秘事,却从未将念头动到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上。
“五公子,你既然已经发现了贼人的踪迹,为什么不让陛下知晓?举全国之力缉拿嫌犯,总比自己单打独斗要好。”
姚木这话,的确是肺腑之言,所思所想,也俱是为了大秦,并没有什么私心,但落在楚青澜耳中,却犹如针扎似的难受。
“姚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和父皇之间,关系一直不是太好,此事若是由我口中说出,即便是真的,也会被陛下当作假的,反而误事。”楚青澜言辞恳切的说道,“所以,这件事,还要拜托姚大人,想个稳妥的法子,好让陛下早作准备。”
姚木略一沉吟,便记起楚青澜的出身,心中顿时了然,不疑有他,沉声应道,“请五公子放心,这件事尽管交给我去办,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得不说,姚木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可观的。
在他的妥善安排下,仅仅过了**,参与搜捕的队伍,便已经扩大到了军方。
然而,纵使在这样严密的布控下,京兆尹仍然没能顺利的找到胡太医一案的嫌疑人,这让姚木感到大为光火。
万般无奈之下,姚木只能以严刑逼供张洵,希望能炸出他身上残余的所有线索,但奄奄一息的张洵,翻来覆去的,始终只有一句应对之言。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事已至此,案件一度陷入僵局,不得已,姚木只得请梅长歌再次出马,共同寻找解决办法。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正己身,何以正人?
梅长歌在仔细阅读完所有的案件卷宗之后,提出想要去监牢看望一下张洵,姚木稍稍犹豫了一下,到底敌不过陛下连日来催促破案的旨意,最终还是同意了。
张洵再次见到梅长歌的时候,犹如惊弓之鸟,整个人趴在地上抖成了一个大大的筛子,除了知道喊冤和说不知道之外,梅长歌从他的口中,再也问不出第三句话来。
“姚大人,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张洵没有撒谎。”事已至此,梅长歌所能做的,仅仅只是用责备的目光,凶神恶煞的瞪一眼姚木,其余的,还当真是什么都做不了。
在大秦,刑讯逼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别说姚木没有私心,便是有,陛下也不太可能,会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罪名,而治了姚木的罪。
“传闻梅小姐有读心之能,姚某不是很相信。”姚木冷冷的说道。
姚木这话,看上去词不达意,甚至并不连贯,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非常明确。
你梅长歌说张洵没有撒谎,那他就是清白的吗?我看未必。
“好吧。”梅长歌板着张脸,生硬的问道,“那敢问姚大人,你究竟问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没有?”
“画师根据张洵的口述,画了一幅嫌疑人的画像。”姚木从袖中取出那张薄薄的画像,慢慢的递给梅长歌,说道,“但是我们查遍了整个京中,都没有找到符合嫌疑人特征的人。”
“所以,你们便觉得张洵是在说谎?”梅长歌不满的质问道。
姚木不曾答话,可他的目光中,流露出的,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姚大人,难道你们竟从来没有想过,有问题的是真正的凶手,而不是张洵吗?”梅长歌略带不解的问道。
“我不知道梅小姐为何一口咬定,张洵没有说谎,但我绝不认为,一张粗制滥造的**,和那些荒诞可笑的易容手法,就能够蒙蔽我们的双眼。”姚木目光幽幽的闪动了一下,用极其讽刺的语调说道。
“不错,江湖上所谓的**,其实远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完美无缺,至多算是一个比较难被人揭开的面巾罢了。”梅长歌摇了摇头,又补充说道,“至于易容,更是可笑,无非是在脸上涂涂抹抹,这里粘两根胡须,那里贴一簇白发,哪里就分辨不出了呢。”
“可是姚大人啊,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的事情,旁人即便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做到。”梅长歌当着张洵的面,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异常恳切的说道,“姚大人,我们的手中,掌握着他人的生死,如何能抱着这般想当然的心态,来处理案情?”
姚木挑了挑眉,为自己分辩道,“或许梅小姐的观点是正确的,但我并不认为,此观点适用于眼下的案情。”
梅长歌望着姚木那张冥顽不灵的脸,突然就无端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姚木,至少现在不能。况且,梅长歌也并不觉得自己,有教育他人的资格。
彼时知乎盛行,梅长歌闲暇时,也爱随手翻一翻,同姚木一样,当刷到她所熟知的领域时,不免会发出一声惊呼,我去,这是常识题啊,真的有人会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