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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好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手段了,想到此处,梅长歌不免合掌一笑,默默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梅长歌盘算着,高台之上,估摸着是不太有希望了,毕竟从半个时辰前,那上面便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要有机关什么的,早就被人触发了,还需要你费劲巴拉的去找寻吗?
既然不是高台,那百分百是正在举办辩论会的台子没跑了。
这台子,梅长歌记得很清楚,应该是十天前,由国子祭酒,萧良弼萧大人本人,亲自从工部借了一批工匠,临时搭建的,下面中空,方便事后拆迁。
工部只是大秦的一个行政部门,自然不会长期养着这些工匠,不过是从民间寻了些手艺好,家世清白的手艺人,和他们签订了一个长期有效的合作契约。
工部每年向他们这些人,支付一薪水,然后每在工部干活一天,便结算一天的工钱。
老实说,工部给开的工钱,并不比外面多多少,有时候甚至还稍微低一些,唯一的好处,大抵落在工部比较守信用,很少拖欠工钱上,所以工匠们,也还是比较喜欢和工部合作的。
但工部的工程,持续时间通常很长,长则数年,短则数月,一般很少有人能干足整个工期,总会有一两天不在岗,而需要央求别的工友过来帮忙的情况。
这对工部来说,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反正还是那些人,工钱又是日结,不存在任何操作上的难度,唯一需要头疼的安全问题,自有兵部负责,与他们工部无关。
况且,现任尚书令梅思远,又是个办事能力不强的主,和他爹梅夙那是根本没法比的。
顶头上司这般呆傻可欺,底下的人不跟着糊弄一下,倒显得自己也是个蠢货一般,如此上行下效,岂有不出事的道理?
问题是现在台子上,其实也是有人在不间断的活动的,不过活动的范围,相当有限。
参加辩论的甲乙两方,各占一边,中间是默认留给大会主持人的,如今空缺,没有人活动。
国子监学生最重礼仪,基本可以避免,布置好的机关被人提前触发的可能。
一个问题解决了,不期然的,又迎来了两个新的问题。
机关在哪里?谁又是机关的实际操作者?
想解决这个问题,难度是有的,但靠谱的方法,同样也是有的。
只是,梅长歌转了转眼珠子,无奈的笑了笑,眼下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我……认输。”
这句话对梅长歌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及时雨,她匆匆忙忙的跑上前,站到台上,示意对方,辩论会可以重新开始了。
虽然这次的发言有些仓促,但梅长歌的前期准备工作,做的比较完善,因此各种论点张口就来,还有余力,可以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偷偷打量台下的围观群众。
“最近几十年,商业形式发生了巨变,几乎每个种类可选择的产品数量,都有了出人意料的增长。比如从前,在京城想买一件质地轻薄的纱衣,便只能去官办的商行采买,不仅款式有限,价格方面,更是昂贵。然而现在,我们有更多的方式可供挑选,锦云坊,苓琳,飞雪,都是京中知名的,专门售卖服装、饰品的商行。”
梅长歌一边说着,一边装作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的样子,从台子东面,向中间缓缓移动。
这个举动,稍微有些冒险,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价格方面,则从高到低,皆有涉猎。官宦之家的女子,不喜抛头露面,甚至可邀请裁缝上门量体裁衣,设计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独特款式,从此再没有与他人身着相同服饰的烦恼。”
“一个行业的兴起,可以延伸出更多新的行业。同样以服饰业为例,它的兴盛,盘活了过去无人问津的桑树种植业。为什么呢?因为漂亮的丝绸,离不开蚕丝,而养蚕又需要大量的桑叶。”
“由此可见,商业的发展,对整个大秦社会,是有极大好处的。”梅长歌走了两步,接着说道,“过去我们有句俗话,叫做士农工商,现在虽然不常提起了,但很多人仍然抱着这样故步自封的思想在过日子。依我看,这些都是要不得的。”
“判断一件事的好坏,不应以自己的喜好为善恶,而要看它是不是对绝大多数人……有益……”说到此处,梅长歌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因为她可以和清楚的听见脚下,传来的机括运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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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庆贺白银红衣女子案告破,长轻决定,从明日起,连续加更两天,么么哒(づ ̄3 ̄)づps:请诸位无视女主在心理活动及说话时蹦出来的各种现代词汇,毕竟是穿越来的,这些东西,多少总会有一些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破阵
看样子,凶手设置的,应该是一个类似于弹簧似的装置。
压下去的时候,不会立时发作,可当你把脚抬起来的时候,下面的机关,便会马上暴起伤人。
此情此景,虽是惊险万分,但对梅长歌而言,却是一个绝佳的观察机会。
大部分的围观群众面色如常,偶有几个,不过凑在一处窃窃私语,或表示赞同,或表示反对,总之从行为举止上看,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异常。
其中唯有两人,成功的引起了梅长歌的注意。
其中一人,从他的衣着服饰上看,他应该是本次大会的工作人员,主要负责的,是为高台上的贵宾们,随时提供添加茶水和糕点的服务。
据此分析,他的目光,理应着重落在贵宾们身前的那张案几上,而非漫无目的的四处瞎看。
另一个则是辩论会的主持人,他的工作并不繁杂,只需在某一方认输后,上台简单介绍一下情况,随便说两句话,串个场即可,因此会有大段大段的空闲时间。
梅长歌敏锐的注意到,这位主持人的行为举止,颇为怪异,他似乎很不喜欢坐在国子监为他安排好的休息位置上,而是偏爱沿着会场四周闲逛。他会频繁的改变自己行进的速度,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会场上,大部分人的行动,都是有目的性的,比如说上个茅厕,找同僚探讨一下学术方面的问题,或者只是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想在上司面前混个眼熟。
但这个人,明显是不同的。
他的脚步和眼神都是虚浮的,他的行动,没有明显的目的性,他就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正等待着自己的猎物。
他唯一一次露出略显生动的表情,几乎是与梅长歌“不小心”踩到机关的行为,是同时发生的。
在行为心理学上,习惯将这一系列与常人大不相同的姿势和步伐称之为罪犯的步伐,她觉得,这个人的嫌疑,已经足够大了,至少值得单独留下来,对他进行一场严肃而认真的审讯。
值得庆幸的是,楚青澜已经注意到了梅长歌的异样,并且向她投来了探询的目光。
梅长歌以眼神示意楚青澜,要求他立刻逮捕那人。
与此同时,梅长歌发现,这个人,又做出了第二个令人感到不安的动作。
只见他面向台子站定,可他的脚,却不由自主的指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这种姿势说明这个人随时想要离开,或是急于逃离现状。
以前梅长歌在海关帮忙缉私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的看见过这个动作,那些在肯定的声称自己没有需要报关的物品,但却将脚指向另一侧的人,往往会藏匿一些本需报关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