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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沈君恪伸手抱着我的腰,靠在我的胸口,“其实并不是欧阳霓裳没有,而是,欧阳家的阴阳神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人知道欧阳家的阴阳神到底在哪里,他们也试着修练过,不过所有的阴阳神都养不活。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听说过欧阳家的人有阴阳神。阿彩,我没有要笑话你的意思,而是,到了今时今日,已经没有阴阳师有掌控阴阳神的能力了,大都怕被反噬,至少,我还没见到一个有阴阳神的存在。”
“那还好,不是我太弱,而是我入乡随俗,不想让他们觉得和我之间的差距太大。”我对着沈君恪得瑟的挑了挑下巴,熟练的坐在他的腿上,“你还没告诉我,今天晚上带陈三海去到底是看什么去了?陈三海呢?”
“总之,刘家除了刘齐之外,别外几个人的性命算是保住至于刘齐,也要看他的造化。他居然敢出手伤你,这件事,我没有取他性命已经是底线,你莫想要劝我帮他。人心不足,总会因为一个‘贪’字而酿出祸事,我认为刘齐供血给北方鬼帝这么多年,他不可能猜不到这里面的悬机,为什么那个大师会让他只能站在那里供血?而且,还要选在每个大年三十晚上的子时?无奸不商,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我早就说过,刘家也未必有多清白。”
沈君恪估计是看我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始终因为我不知道陈三海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想要问个究竟,他这样公然跟我打太极,有意思吗?
沈君恪见拗不过我,“其实,这件事本身是很简单的,龙行天早就已经被连玉上了身,也就是陈三海的那个青梅竹马,本来龙行天杀气重,连玉是近不了他的身的,但是他听信了那个大师的话,不断的吃生魂,我跟你说过,活人是控制不了生魂的,所以,连玉便趁着他体虚气弱的时候,上了他的身。但是,她需要长期服用阴时出生的人的生魂,才能保住龙行天的肉身不腐。龙行天并没有死,但是他现在比死更加的难受,按理说,我应该收了连玉的,但是……”沈君恪挑了挑眉,“我不太喜欢多管闲事。而且,陈三海为了恕罪,决定跟着龙行天,至于他们之间最后是怎么样的,都跟我无关”
“那照你这么说,这里应该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吧?不如,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去杏林村……”
我怕沈君恪会误会,赶紧说道:“我上次已经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你的肉身,可是,我之前答应过一个女鬼,要去杏林村帮她一个忙……”
“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去一趟杏林村,那位大师既然住在那个地方,一定不是贪图那里的环境好。而且,这件事我已经让狐姬去通知欧阳行土,他也会尽快赶过去跟我们会合的。你现在还并没有正式成为欧阳家的传人,如果是欧阳家的家事,交给欧阳行土去办,最合适不过。”
我下意识的去看了看我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日期,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时间过得好快,离我的生日,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希望我们可以尽快解决欧阳森的事,并办妥玲香的交待,然后,找到沈君恪的肉身。
人总是有贪念的,以前我想过,既然明知道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那么,一定要做一些自己认为最有意义的事情,可是,当这一天越来越接近时,我却想时间能够再慢一些,再多一些,让我可以再多完成一些心愿。
沈君恪将我的手压下,眼睛静静的与我对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而每一次,都能让我莫名的心安,可是,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些什么,忍不住试探的问道:“沈君恪,我怎么总是觉得你最不怕我的时间不多了?难道,你早就已经知道些什么?”
沈君恪轻轻一笑,“总算还不是太笨。有人就是想要把我们两个人引去杏林村,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欧阳森。当初我们追着我的肉身去到平西镇,肉身却又被人偷走,然后,又有人在暗中透露出有关神鬼令的消息,我总是觉得,就算你不到杏林村去,也会有人想尽一切办法引你过去的。神鬼令只有你可以让它产生能力,而我的肉身,却是让你前去的筹码。”
“那他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直接让人给我带个口信,‘喂,欧阳彩,你就别闹了,赶紧来杏林村,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这样,还免得我浪费这么多时间。”
“如果能够这么光明正大,天底下的阴阳师不就全都知道了吗?不过,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帮忙,他的计划也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我抬头看着沈君恪,“你是说,沈君昱?”我记得沈君昱之前确实说过,是他将我的气息隐藏,让那些阴阳师查不到我的踪迹,难道,帮我是假,帮那个大师才是真的?他的目的,也是为了要引我去到那个大师的身边,解开神鬼令?
第一百一十五章 言出必行
沈君恪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夜深了,睡了吧。”
这一次,沈君恪和以前一样,睡在我的旁边,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清草香气淡淡的传进我的鼻息之间,我背对着他,半天都睡不着,一直在**上翻来滚去,迷迷糊糊之间,我看到那个白衣女人又出现在我面前,还是那样看着我,眼睛直直的,又像是穿透了我看到另外一个地方,最后,眼睛转向沈君恪,沈君恪微闭着眼睛,他跟我说过,他是不需要睡觉的,但是可以趁机休养生息,增加体力。
她的眼神是贪婪的,没有半点保留的爱意,我心里一痛,跳下**挡在她的面前,也不想再多管会不会把沈君恪吵醒,转头时,沈君恪还躺在**上,闭着眼睛,没有反应。我还在惊讶,他今天怎么就睡得这么沉了?
转头瞪着白衣女人,“我不管你是谁?有话你就说话,这么大半夜的站在我**边,会吓死人的。”
女人盯着沈君恪看了好一会,幽幽的叹了口气,只不过,她的叹气声,我完全听不见,她转身要走,我想也没想跟在她的身后,“我知道,你是欧阳霓裳是不是?”曾经,我在练阴宅里看到过,穿着白衣的她,比起现在更多了一份仙气,而现在的她,只是一缕魂魄,更添楚楚动人。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沈君恪,我很想说一句公道话,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也会选择她,她美如天仙,身手不凡,就连沈君恪也会夸她本事强大,而我呢,除了一双因为沈君恪而多出来的阴阳眼,比一般的女人孤僻,比一般的女人短命,除了沈君恪,谁会这么傻愿意摊上这么个女人?
只是,输人不输阵!
“其实,虽然你是我的祖先,你们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但是,那些已经是陈年旧事,而且,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情,要说出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沈君恪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动手杀他?还有,你在沈君昱的洞口到底看到了什么?那天在练阴宅,是不是你想要给我什么提示?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提示得清楚一些?喂,你别越说越走啊,把话说清楚。”
那道纤细的白影最终从我的面前消失了,我只觉得阵阵阴风吹来,等我看清楚四周时,才发现,我居然跟着她又来了上次那间练阴宅,在这里,沈君昱杀了北方鬼帝。
其实上次的事我本来还打算找个机会告诉崔府君的,但是向来都是他主动找我,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不太想主动去见他,因为他上次提过,地府里面的谁失踪之后,众鬼争抢着上位,地府乱成一团,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北方鬼帝,而现在,北方鬼帝直接灰飞烟灭了,我这个见证人,还是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必要。
这里很冷,强大的鬼气比起沈君恪给我的感觉要强烈得多,那种阴冷直往骨头里面钻,我忍不住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
“阿彩,阿彩……”
我看到沈君恪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一怔,发现我仍然睡在**上,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将头靠在沈君恪的身上去了,所以,冷得我直发抖。
难道,刚才那一幕只不过是我在做梦?但是,梦里的情景怎么可能这么清楚?
我坐起身,“沈君恪,你觉得那个练阴宅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上次我被那个黑影打得灵魂出窍和你分开了之后,沈君昱救了我,后来,他跟我一起去刘家放出了北方鬼帝,我们一起追他,追到了那个练阴宅,当时,有个黑影跟北方鬼帝在交手,沈君昱后来也加入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黑影不见了,北方鬼帝却被沈君昱给杀了!而我在那里,看到了……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古装女人,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猜想,她应该就是你说的欧阳霓裳。”
沈君恪的眼神晃了一下,没来由的,我的心也跟着痛了一下。
其实,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欧阳霓裳,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名字,都会让他控制不住心里的变化。
“其实,她不止出现过一次,上次,我们碰到万锋的那天,其实她就在我们这里,只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看不到她。”
“那个练阴宅在哪里?”
沈君恪突然伸手扳着我的肩膀,他的手很用力,颤抖得很厉害,只不过,他自己可能没有查觉,他的眼睛血红,紧紧的盯着我,我轻轻的退后了一些,喉咙里苦涩的说道:“我不知道,上次是沈君昱将我瞬移到那里,可能,他会比我清楚。只不过,就连沈君昱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可能,只是我的幻觉……”
“不会的!”沈君恪低吼一声,“就像我对我肉身的感应,你和她之间也是有感应的,她回来了!但是,她何来的面目见我?”
我的眼泪轻轻的滑落,是我自己没事找事,为什么因为一个梦就吓得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我明明早就猜想到告诉他这些之后,他有可能会出现的反应,明知道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你是你,她是她,是啊,正是因为这样,我永远也代替不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哪怕是恨,她也占了很重的比例,我算什么?
我的眼泪滴落在沈君恪的手背上,像是被烫到般,他猛的缩回手,“对不起,阿彩,对不起……”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争气,跟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人争风吃醋,半晌后我抬头看着他,“沈君恪,如果能够在我死之前找到你的肉身,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给你。”他伸手,轻轻的将我拥进怀里,这个拥抱来得是早是晚,我已经无法去判定了,只是,仍然冰冷,与我心的温度,如此的相似。
我用力的平复我的呼吸,点了点头,“好,希望你记住今天晚上的话,等我想到了,第一个告诉你。”
……
这**,似乎特别的漫长,我躺在沈君恪的怀里,再也睡不着了,眼看着外面开始泛着白光,我的生命,又少了一天。
沈君恪早早的放轻脚步出去,我知道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下楼去给我买早餐,而且,从来不会重样,我起来洗了个澡,头发也没有擦,就坐在窗边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女人,直到最近,这种忧伤的情绪经常会时不时的侵入我的思绪,除了他,没有人会让我这样患得患失。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性格,原来,是因为生命里还没有出现那个让你变得连自己也觉得讨厌的人。
我对欧阳霓裳的妒忌,还有对自己跟沈君恪之间这段感情的畏惧,都让我控制不住自己低落的情绪。
沈君恪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他静静的看了我一会之后,便进去拿了一张干毛巾替我擦头发,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阿彩,对不起。”
我突地惊醒,转身紧紧的抱着他,“沈君恪,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又找不到我了?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找不到我,就去崔府君那里找我,在那里,我就只认识他,我一定会等你来找我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
我靠在他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清草香,迷恋他安静的胸口,抬头看着他轮廓完美的线条,伸手轻轻的抚了上去,心里默默的叹道:“如果有一天,我为了你而死,会不会消除你执着千年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