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瞟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在柜台前面坐下,翘起二郎腿,把弄着手上明显刚染好的美甲,道:“我妈说了,镇东边老梁家刚嫁的闺女,聘礼二十万,我的聘礼绝对不能比别人少,所以,你得把差的五万赶紧补上。”
我一听差点就炸了。
前一段时间她妈就以各种理由从我这里拿走了近三万块,我都忍了,没想到这回更过分,直接要五万;这笔钱在乡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不比后来,县城的房价也不过才两千出头。
摆明了就是勒索!
虽说结婚后就是一家人,可也没有这种要法的,凡是都得有个度不是,定下来的聘礼说变卦就变卦,什么人品?
“没钱。”
我本来就格外郁闷和不安,直接顶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要开了这个口子,有第一回儿就有第二回。
徐娇娇似乎根本没料到我态度这么坚决,脸色变了变,立刻威胁道:“我看你是不想结这个婚了是吧?”
“你爱怎样怎样!”我怒了,大不了不结了,这样的人品,恐怕结了也得离。
“好,有种结婚那天你别来求我!”徐娇娇一听,立刻气呼呼的摔门离去。
“我求你大爷!”我气揉起一团纸甩到门角。
这一上午我都过的都不痛快,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周旋一下的,婚事要真黄了损失就大了,以徐娇娇一家人的人品,给出去的聘礼根本不可能收回来。
十五万聘礼啊,可以在县城买个小点的两居室了。
但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也拉不下脸去说好话,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眼下诡事缠身,没那个精力去做孙子。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号码,竟然是徐娇娇打来的。
这让我有些奇怪,她这是出门就反悔了,还是想继续威逼我?
按下接听键,徐娇娇略带嘲讽的问道:“我听别人说,前两天你收了一口棺材?”
“那只是个包装而已。”我本能的否认,也不算撒谎,以其说棺材,不如说是个盒子。
“呵呵……”徐娇娇轻飘飘回了一句,径直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满心莫名,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红衣娃娃的存在?
可不对呀,这件事目前只有我、曹楠和陈老根三人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
等等……还有一个人知道,确切的说是死人,冯德亮。
冯德亮给我派件,单号也几乎可以确定是他涂抹的,那么红衣娃娃的事,他也很有可能知道。
可随后一想,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
徐娇娇只是随口一句话而已,没必要联想太多。
摇了摇头,我将徐娇娇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将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冯德亮的尸体身上。
这件事目前还需要证实,而证实最好的方式,就是去一趟冯德亮家。
正想到这个档口,曹楠打外面进来了,“磊子,昨晚安生吗?”
我摇了摇头,把门口发现焦灰和半焦指甲盖的事情和曹楠说了。
曹楠脸色微变,“那现在该怎么办,今晚可是月圆呀,他还会不会回来找你?”
我听得心头猛跳,今天农历十五,自己把月圆这茬给忘记了。
月圆是阴气最盛的时候,鬼魅邪祟在月圆之夜都会变得格外厉害,冯德亮昨晚没打扰我,是不是在等今夜?
越想越觉的后脊背发凉,我立刻站了起来,说:“不行,我得去冯德亮家看看,如果他回去了,那就再烧一遍!”
既然已经诈了尸,而且还来找过我,也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曹楠缓缓点头,道:“行,就这么办。”
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我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陈老根!!
这两天他电话都不通,这会儿竟然上门了。
“陈老叔公!”我急忙喊了一句。
陈老根面容褐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沟沟壑壑,才两天的功夫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
“您这两天怎么联系不上啊?”我一边问,一边走到店门口将卷闸门拉下去一半,防止有买客进来。
“手机丢了,那个号码不要再打了。”陈老根道。
我说好,然后陈老根便问我这两天发生的事,我一五一十的说了,特别是门口出现烧焦的指甲盖的事。
陈老根听完脸色变得非常凝重,道:“把那指甲盖捡起来,我们去一趟冯家?”
“去……去冯家?”我顿时头皮发麻,道:“这样太危险了吧?”
我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陈老根,因为他之前给冯家打电话让他们烧掉冯德亮的尸体,但对方没答应。
昨晚我动手放了火,冯家人肯定第一个怀疑上陈老根。这时候送上门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冯德亮的尸体必须烧掉,否则整个乡里都会大祸临头。”陈老根脸色坚决。
“诈尸了是不是会咬人?”曹楠心惊的问了一句。
这话也让我颇为关心,这年头科幻丧尸片大行其道,僵尸电影也層出不穷,虽然不了解,但不免会发生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