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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紧接着,门外传来野兽般的嘶吼,随后便是大力撞门,抓着我的那条手臂更是如同铁钳一般,一寸寸抓我的衣服,想扣住我的肉。
我这才看清了这条手臂,焦黑一片,甚至很多地方都能看见骨头,明显是被烧的的,指甲尖锐,像爪子一样,用力的时候手臂上的焦灰还在簌簌的往下落。
冯德亮!
它又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了!
我使命的往后面缩,可衣服一时间根本扯不破,尸爪一寸寸沿着我的衣服抓向我。
“救命,救命啊!”这回轮到我喊救命了,吓的魂不附体。
“砸,快砸它!”情急之下,贺老幺冲我大叫。
一声号令让我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想也没想就用力将手里攥着的火桃核从门缝砸出去。
“啵!”
只听一声如同鞭炮炸开的声音,伴随一声痛苦的嘶吼,抓我的尸爪一下就松开了,往外抽。
趁此机会,我和贺老幺奋力将门“嘭”的一声关上,拴上门栓,然后蹬蹬瞪的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我又才发现,门后的红线桃核在冒白烟,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点着了一样。门边,一节被夹断的焦手指滚了两滚,停住了。
我剧烈喘息着,两腿发软浑身打颤,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了。
太凶险了!
差一点就中招了,外面的东西进不来,于是骗自己开门,之前自己的状态明显不对劲,竟然“克服”了恐惧去开门,想想都后怕!
我盯着房门,生怕再有什么变故,如果门扛不住就得拼命。但之后外面却没了动静,红线桃核的白烟也渐渐散去。
一分钟……十分钟……一刻钟后,依旧如此。
“走了?”
我咽了口唾沫,扭头看了贺老幺一眼,只见他靠在墙根下抱着头,浑身慑慑发抖,嘴里不断的细细碎的念着:“没有人能逃出去,这是命,这是命……”
我不知道他话里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心却不断的下沉,事情越来越凶险了。贺老幺肯定知道些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否则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于是我试着问他,那个“它”指的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还是尸体,亦或者别的什么邪祟。
但贺老幺根本不理会我,甚至都不一定听见了我说话,目光呆滞,陷入无边梦魇中,不停的碎碎念。和之前踹门的勇力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第二十章:人鬼难分
不甘心,我又努力了一把,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无奈,我只得放弃。
这惊魂的半个多小时让我心有余悸,根本放松不下来。整个后半夜我都是在惊惶中度过的,直到凌晨的一声鸡鸣,我才彻底瘫在墙根下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敲门声惊醒了,睁眼一看已是天光大亮。
“孟老板,开下门。”有些熟悉的声音从窗外面传来。
定睛一看,我本能的吓一哆嗦,是贺老幺的儿子!昨晚那个东西就是变作他的样子骗我开门的,都有心理阴影了。
我看了一下手机,发现已经七点了,这才放松下来,起身将门窗上的火桃核摘下来攥在手心,将门打开,如果贺老幺的儿子有什么异常,一准四个桃核一起砸过去。
真被吓怕了!
贺老幺的儿子见我一脸戒备,似乎品出点什么味道出来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他掩饰的飞快,急匆匆奔向贺老幺,把他抱起来平放到病床上。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我问,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弄不好是贺老幺对他说过什么。
“哦……我……我这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就先回家了一趟,没想到耽搁了,一夜都没脱身。”贺老幺的儿子很不自然的说道。
我心里想骂娘,他这分明是逃了,还辩解。
想了想,我也懒得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说着话我顺脚将门口那半截手指头踢到他跟前,道:“你看看这东西吧,今晚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贺老幺的儿子一看,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嘴都哆嗦了,却一言不发。
我顿时有些来气,自己为了救贺老幺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他竟然是这个态度。一咬牙我懒得管了,爱说不说,反正今晚打死也不会再来了,陈老根要保贺老幺就自己来,老子不玩了。
我转身离开,回到店子洗漱一番,昨天一晚上出了一身的汗浆,之后给黄毛和陈老根群发了一条短信,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上午我补了一觉,下午做了几单生意便开车去了爷爷的坟地,一来探查下情况,怕冯家人又去挖,二来多捡一些火桃核,这东西太有用了,万一出现什么事能派上用场。
昨晚那四颗冒白烟的火桃核拿回去之后发现,上面的“火缠龙”纹路消失了,肯定是起作用了,否则那东西就不只是把我往外面拽,而是直接冲进病房了。
我仔仔细细在每一株桃木下面进行翻捡,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搜寻了大概一半多点的地方,捡了五六颗,这时候太阳渐渐西斜,便骑车往回走,打算明天再来。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三叔,他背了一个新买的酒蒸,看见我道:“小磊,刚才去你店子没人,你是去老叔叔那了?”
我点头说是,不放心去看看。
三叔点点头,“那事你也别太担心,水生放暑假在家闲着,我让他帮你盯着,有情况立刻通知你,你还是安心做你的生意,这些天我听别人说你总关店门,是不是遇到别的什么事了?”
我迟疑了一下摇头,那些诡事还是不和他说了,免得他操心。
不过有件事倒可以从侧边证实一下,就是我爷爷是否懂行这件事。
想了想便问:“三叔,我爷爷离开村子的那二十年,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三叔摇头,说:“老叔从来没讲起过,那年月乱的很,他一个人逃荒在外,过的肯定不好,大概不愿意说吧。”